十分鐘後,120的鳴笛聲越來越近。
題曉寒提著一個公文包出現在巷子裡,看到我們後邁著急促的步子走來,她踩著高跟鞋,步子輕盈乾脆,「老闆,救護車已經來了。」
這時,兩名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快速趕來,還抬著擔架。
巷子太窄,擔架此時就是多餘的。我背起張靈雲對題曉寒說道:「曉寒,一萬給這位夫人,一萬給這孩子。」
題曉寒隨即從包里拿出兩萬分別給了那婦人,那婦人見到兩萬塊錢立即眼前一亮,笑呵呵地接過錢。她很貪,題曉寒兩隻手分別拿著一萬塊她卻想全部都拿走,而且還是理所應當的,認為這些錢都是應該給她,但是她好像忘記了,起初我只答應給她一萬塊話費,並不是兩萬,所以當她伸手準備拿另外的一萬時題曉寒收回了手,她突然一怔,表情略顯憤怒,隨即在看到題曉寒高冷的表情後她訕訕地收回了手,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假笑。
女孩不敢伸手,微微抬眼看婦人一眼,很快就移開,從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害怕,看到了懦弱。如果這孩子長時間在她母親的陰影下成長,一定會給她的心理造成很大的傷害,不利於她的成長。
看到此時此景,我轉頭對那女孩說:「同學,這是給你買手機的,有了手機聯繫同學朋友也方便。」
誰知女孩卻直接拒絕,搖搖頭,聲音含著幾分自卑:「我沒有什麼同學朋友,要手機也沒用,謝謝先生,只是我現在還是個學生,不需要手機」
女孩聲音含著幾許無奈,從她的神情和行為舉止來看,很難想像她到低是在什麼樣的環境生活啊,讓她如此膽怯卑微。都說十幾的孩子是花一樣的年紀,人的一生最好的年紀,有著孩童的天真與爛漫,也有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可是這些她都沒有!
我無奈地轉身背著張靈雲離去,題曉寒將剩下的那一萬交給了那婦人,只見她非常開心的接下了,沒有一刻委婉客氣,像是理所當然的,在她們這個階層,都是如此,她只不過是這片區域的人的一個代表,更是這座城市一角的縮影。
我很想幫女孩,卻也很無奈,就算給她一百萬一千萬,那也是杯水車薪,只會幫得了一時,卻幫不了一輩子,況且像她們這樣的家庭在舊房區還有很多,在海城市還有很多。
我,幫不了她們。
沒時間感慨了,我現在得送張靈雲去救護車上,她的現在的精神可扛不住這脆弱的脫水身體。
豎日,清晨溫暖的陽光浪漫地灑落在醫院的陽台上,那些在陽台上的綠植也被陽光照顧著,非常愜意。
雲愛醫院海城市最大的私人醫院,空間格局設計得很不錯,病房隔音好,排風和採光都不錯,很適合病人修養。
「秦~」
張靈雲躺在床上,睡眼惺忪,輕輕地握住我手,「你一直在醫院陪我?」張靈雲聲音輕柔,目光含著關心和心疼地看著我。
我朝著她露出溫柔的微笑,說道:「我女朋友都住院了我當然要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啊怎麼樣,身體有沒有感覺到哪不舒服?」
張靈雲露出甜美的微笑搖搖頭,雙手輕輕地握住我的手,她的右手還扎著吊針呢。
「秦,睡一覺,等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真好,我感覺很幸福,要是每天睡覺醒來第一眼看到你那該多好,我這輩子就無欲無求了。」
我輕輕扣了她的鼻子,微笑道:「也是,才上大三你已經是董事長了,這可是許多女人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高度,你才20出頭就已經是人生巔峰了,又有了男朋友,哎呀呀,你花20年就擁有了這麼多,完勝圓滿啊。」
病房的沉悶的氣氛一下子被活躍起來,張靈雲的也恢復好許多,比昨天更加精神,臉色的氣色也稍有紅潤,蒼白的雙唇也逐漸變得粉嫩。此時張靈雲躺在床上顯得有些像小女孩,乖巧可愛。
「都說女人最害怕讓男人看到自己剛剛睡醒的樣子,因為很多人女人都覺得自己剛睡醒的時候是最丑的,所以不想讓男人看到自己最丑的時刻,但是你現在也很美,像一個睡美人。」
張靈雲嬌羞的咬了一下嘴唇,笑靨如花,我誇讚她的一番話很是受用,「你什麼時候變得會說話了,像抹了蜜一樣甜。」
「我說的可是事實,你本來就一個美人胚子,素顏都比許多化妝的美女好看,傾城傾國,美如仙子,感覺讓你當我女朋友我賺翻了,嘻嘻」
「油嘴滑舌」張靈雲假裝正經的說道,表情卻出賣了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進了彼此的世界,包容彼此。我和張靈雲從相遇、相識、相交、相處、相互信任,如今已是形影不離,我成為她的天,她成為了我用一生去守護的天使。
病房只有我們兩個人,空氣清香安靜,此時陽光微微灼熱,清晨的霧氣早已煙消雲散,視線變得清晰起來。
沒多久走廊傳來輕盈的腳步聲,是一個女人腳步聲,她穿的是平底休閒鞋,她應該就是江碗桃。
想著想著江碗桃就拿著食盒推門進來,動作很輕,看到張靈雲已經醒了,她開心的說道:「靈雲你醒了,你看我拿做了你最愛吃的白米粥,還有雞湯和排骨湯。」江碗桃拎起食盒給我們看。
江碗桃坐到椅子上後,緊接著跟我說道:「秦總,你守了一晚上一定很累吧,要你先回去休息休息,這裡有我照顧就好。」
「小桃說的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已經好多了,而且有小桃照顧著你不用擔心,你要是累倒我可是會心疼的。」張靈雲催促道。
看到她們這麼堅持,我也只好答應了。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很想問張靈雲是如何被陸桀抓的,陸桀和張靈凌又是怎麼進入雲頓大廈的房子裡,讓我很是鬱悶和不解。一想到這裡我就很氣憤,非常恨自己,莫生和楊力揚這些都是大人物,想要做什麼都不需要自己出手派人就行了,陸桀和他們不同,陸桀是一個想要不斷往上爬的人,需要立功,所以他必須親力親為這樣才能顯示自己的功勞,往往這種人是非常可怕的,為了達到目的會不擇手段,包括這這次的綁架事件。
不過這樣也好,越是謹慎,越是自以為是的敵人更好對付,往往他們都會破綻百出,衝動的沖在最前面暴露得也是最快的。
凌晨零點,我和一頭雲豹出現在了市警察局的樓頂上,雲豹嘴裡叼著一個錢包大小的信封,信封在上個世紀是戀人和朋友相互維持感情的紐帶,進入21世紀後,這種寫信的方式已經完全被淘汰,取而代之是智慧型手機。
被淘汰不等於沒有用,比如現在就可以派上用場了,我把陸桀犯罪的所有證據都刻錄好放在裡面,陸桀是警察,自然也是由他們內部自行解決最好,這樣的復仇才是最佳方式。
市警察局嚴肅安靜,給人一種安逸而威嚴的感覺,看著那些警察身上的黑色制服正義秉然,從他們身上散發著剛正之氣,他們才是這座城市的守護者,人民的強大護衛。
望著下面三三兩兩的警察走廊上,我朝他們喊道:「嘿!哥們,你們的刑警隊長在不在,我找他有事。」
那幾名警察聞聲抬頭看到是我後,立即掏出手-槍瞄準我。
我立馬舉起雙手,不慌不忙地說道:「哇哦哇哦,這槍容易走火,你們當心點,我今晚來是找你們領導的,請通報一聲,我要報警。」
那些警察鬱悶,臉上好像找寫著——雲豹獵手也需要報警嗎?這傢伙該不會又來搗亂的吧。
「走,你去跟隊長還有羊副隊長說一聲。」其中一個警察對另一名警察說道,他手中的手-槍的槍口沒有離開過我。
片刻過後,一個熟悉的面孔進入我的視線。
「雲豹獵手先生,你來我們警察局有何貴幹?」張君意面無表情卻很堅毅地問道,炯炯有神的目光,挺拔的身姿,彰顯著一名警察的剛陽之氣和威嚴。
張君意現在是海城市警察局的刑警隊長,他不全是靠三年前追捕我的功勞上位的。三年裡,他立功無數,是上司看重和提拔的精英人才。曾被連升三級,但是都被他拒絕了,他認為自己的資歷還不夠,想要在一步一步走,積累更多的經驗。像他這樣正義凜然淡泊名利的警察在警界可是搶手貨。據說其他省市的省警察署都想挖他走,海城警察署不放人。
張君意雖然參與了追捕我的行動,但是此人極富正義感,是一個不可不多的警察精英,所以他不在我的復仇名單里,這樣的人我沒有理由與他為敵。
三年前在佳西的時候,我就看出了他對我有惻隱之心,也許他知道楊力揚和陸桀的違法行為,我是被陷害的,但是上級的命令不得不服從。軍人警察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無論任何時候,都必須保持堅定果斷的執行力,因為我曾經也是一名華夏軍人,張君意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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