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山撇撇嘴道:「你們倒是練了太素心經與太陽心經,也不過如此嘛!」
「唉……,你還真以為咱們奈何不得你們?」姚平安搖搖頭道:「看來只能給你們點兒苦頭吃吃。」
他說著話,金光與銀光忽然內斂收縮,變小了一圈,跟著又恢復,重新變大。
這一縮一伸,彈出了漫天的光芒。
金光與銀光相融,化為白光,籠罩向冷非三人。
「砰砰砰砰……」漫天的手指陡然加速下落,仿佛急驟的暴雨傾盆而下,打在這些白光上。
「啵啵啵啵……」悶響聲不絕於耳。
一根根手指碎裂化為獵獵勁風,吹動他們四個的虛空衣。
白光沒有被全打散,有一些落到了他們三個跟前,三人不約而同的要挪移。
「砰!」白光炸開,楚無方倒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道血箭,臉色瞬間煞白。
「砰!」白光炸開,周慶山也倒飛出去,噴出一道血箭後臉無血色。
「砰!」冷非身前也炸開白光。
兩道指力落下,驅逐無形力量的侵蝕,穩穩噹噹不動,平靜如昔。
「好!」姚平安讚嘆道:「能擋得住陰陽摩盪,當真是難得!」
他臉上一片輕鬆,毫不惱怒。
「哼!」周慶山抹去嘴角鮮血,咬著牙憤恨的道:「雕蟲小技,不過如此!」
姚平安搖搖頭笑道:「你們兩個是擋不住這一招的,看看吧,虛空之門就要打開啦!」
兩人皆被震飛,自然無暇催動心劍,天空之上的光門越發的清晰,便要徹底顯現。
「該死!」楚無方怒哼,停滯的心劍再次衝上。
周慶山也催動心劍迎上。
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兩心劍撞擊著光門,令其再次搖搖欲墜。
姚平安臉色微沉,冷冷道:「枉我說了這麼多,看來沒必要可憐你們!」
賀光明哼道:「早就說了,別講婦人之仁,偏不聽!」
「總想爭取一下的,既然他們不識趣,那便罷了,殺了他們罷!」
「早就該如此,何必費時間磨牙!」
兩人話音一落,金光與銀光罩緩緩貼合。
冷非抬頭看向天空。
「嗡……」天地顫動。
每二十四根手指凝成一指,撲天蓋地的手指一下變成了稀疏的十幾根。
十幾根手指輕盈的落下,好像靈動的鳥兒歸巢。
「砰砰砰砰砰……」金光與銀光還沒來得及貼合到一起,手指已經到了。
八根手指一下融化,剩下的卻鑽透了金光,金光「啵」的一下碎裂,跟著是銀光也「啵」的一下碎裂。
剩下的兩根手指落到了賀光明身上。
「嗚……」怪異嘯聲響起。
四人身上的虛空神衣同時亮起七彩光華,然後光華一斂,融聚為一道七彩光朝著冷非射來。
冷非早就有準備,提前閃挪。
「嗤!」一道長嘯聲中,七彩光在地上劃出一道長溝,深有一丈。
好像要把大地割裂。
冷非搖搖頭道:「沒用的。」
天空再次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手指,然後如暴雨般猛烈的砸下來。
「砰砰砰砰……」七彩光華籠罩著他們。
「走!」賀光明喝道。
四人再次消失。
周圍一黯,七彩光華消失,天地好像頓失顏色,變成了黑白色。
冷非臉色沉肅,平靜的看著他們消失方向。
「娘的,想走便走!」周慶山忿然罵道。
楚無方道:「可惜沒能留下這一身衣衫!」
冷非搖搖頭道:「小心了,他們並沒用全力,下一次恐怕扛不住。」
「真扛不住?」楚無方道:「冷非你積累深厚,當真驚人!」
他原本以為冷非已經不行了,可還能施展出這麼多的謫塵指,深不可測。
冷非搖頭:「我是在燃燒力量,他們再來一次我便不成了。」
「你別說話了,趕緊歇著!」周慶山擺手道:「剩下的交給咱們!」
楚無方看他一眼。
周慶山說得倒好聽,一切交給他們,可問題是他們根本擋不住天道宮。
他們兩人現在感覺到了無力,像當初顧恙張雲他們一般的感覺。
他們自忖是打不贏天道宮高手的,只有冷非能撐得住,如果冷非倒下,他們也只有投降的份兒。
至於說投靠天道宮,他們無論如何做不到,丟不起這個人,師父一定要從棺材裡跳出來。
「你們可想過,把心劍傳出去?」冷非道。
兩人皆搖頭。
楚無方道:「心劍傳人要求太高,不能隨便傳,否則便是為禍天下。」
冷非露出好奇神色。
楚無方道:「心劍需得先過心魔那一關,過不了那一關,心劍便是毀滅之劍,會被心劍控制,成為殺戮者,毫無人性。」
冷非精神一振,還真不知道有這般秘聞:「何為心魔?」
「心中的陰暗殺戮之念。」楚無方道:「天神皆有此念,無法斬除。」
「那你們是如何斬除的?」冷非好奇的道。
楚無方道:「天生的,輕輕一下便掃滅,其他天神是怎麼也掃不滅,總能重新恢復。」
冷非若有所思:「所以你們是沒有陰暗心思,只有光明正大?」
「那倒不是。」楚無方道:「咱們也會生出這些心思,可是心劍能夠斬掉,不沾染心性。」
冷非若有所思:「你們的根基是心劍,是徹底斬滅了心魔之後生出的心劍,而尋常人無法徹底斬滅心魔,所以根基是心魔,心魔為基,再加上心劍,則化為魔劍。」
「正是。」兩人皆露出笑容。
難得冷非一點便透,這其中的道理說來簡單,但真正理解卻難。
冷非道:「難道再找不到這樣的人?」
「需得運氣。」楚無方搖頭嘆息道:「運氣好能碰上,但多數是碰不上的這樣的人,心劍傳承甚至會斷絕,需得施展秘術來將傳承打入虛空,令其能自行辨別,尋找傳人。」
周慶山哼道:「至少我現在一個也沒碰上。」
「我的天賦足夠嗎?」冷非道。
楚無方搖頭:「你心魔未除,而且根深蒂固,所以最好別練心劍,否則到頭來會被心魔所控制,只知殺戮,殘暴而冷酷。」
冷非道:「我練的這個是心劍吧?」
「似是而非吧。」楚無方道:「看似差不太多,但這一點兒差別就天差地別。」
「我傳給你罷。」周慶山忽然道。
楚無方皺眉瞪向他。
周慶山道:「咱們天界都快被占了,還講這些規矩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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