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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黃鶯般清脆悅耳的聲音,將屋裡的眾人都吸引了出來。
「好一個我見猶憐的美妙佳人。」
看著葉夜心那嬌俏的容顏,公孫策忍不住讚嘆了一句。
龐飛燕聞言,橫了他一眼,鄙夷道:「哼!色鬼。」
「任公子出去了,姑娘找他有什麼事嗎?」常雨問道。
葉夜心曼聲道:「任公子傳口信給我,說有要事請我來幫忙。」
「原來是任公子的朋友,姑娘請先進來再說吧。」
常雨自然知道要她幫的是什麼忙。
若不是朋友,哪兒能冒著危險來幫這種忙。
眾人回到屋中。
龐飛燕圍著葉夜心,不斷的打量著。
葉夜心淺淺一笑,問道:「這位姑娘,有什麼問題嗎?」
「你真的是來幫忙的?」
龐飛燕質疑道:「瞧你生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別一不小心被兇手給傷著。」
「呵呵!」
葉夜心嫣然道:「姑娘放心,任公子既然請我來幫忙,自然是相信我的手段。」
楚楚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戒備之色,隨後不動聲色的試探道:「只憑一句話,姑娘便來以身犯險。
如此看來,你和他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眼前之人,秀眉,瓊鼻,朱唇,膚如凝脂,兼之那曼妙的身姿,讓楚楚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種危機之感。
葉夜心聞言,眼底莫名浮現出一抹笑意。
「姑娘所言倒也不差……」
她話音未落,楚楚已情不自禁的柳眉微蹙。
「我和任公子師出同門,算起來,我該是他的小師妹。」
葉夜心和任以誠都曾受過血魔手的指點,這麼說倒也沒錯。
「不對。」
包拯突然開口,看著葉夜心,肅聲道:「你在說謊。」
眾人聞言,頓時神色一怔。
「哦~」
葉夜心秀眉一挑,微笑道:「何以見得?」
「包拯,怎麼回事?你發現什麼了?」公孫策疑惑道。
包拯沉聲道:「啊誠出去才半個時辰,她來的未免也太快了點兒。」
葉夜心道:「我就住在附近,來的自然便快些。」
「不可能。」
包拯斷然搖頭,道:「似你這般容貌,若是住在附近,定然早已街知巷聞。
更何況,啊誠從來沒跟我們說話,他在廬州有別的朋友。」
「你到底是誰?」
展昭一聲怒喝,拔出了隨身短棍,將不會武功的公孫策護在了身後。
「鏘!」
楚楚手中之劍,也同時脫鞘而出。
「唉!」
葉夜心嘆了口氣,搖頭道:「包拯就是包拯,果然還是瞞不過你的眼睛。」
「你……你的聲音?」龐飛燕目瞪口呆的指著葉夜心。
其餘眾人同樣也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剛才葉夜心說話的聲音,赫然正跟任以誠一模一樣。
「你是阿誠?」包拯猶疑著問道。
任以誠笑道:「可不就是我,易容術而已。」
「可你的身材和聲音?」
楚楚仍舊有些緩不過神來,仿佛身在夢中。
任以誠解釋道:「只要用內力控制縮小一下骨骼的縫隙,再刺激一下嗓子就好了。
這種事情,等你功力高了以後就明白了。」
「真的假的?」
龐飛燕猶自有些不敢相信,皺著眉頭走到了任以誠身旁,冷不丁伸手在他胸上戳了兩下,隨即再次大吃一驚。
「軟的耶。」
龐飛燕直勾勾的看著任以誠,一驚一乍道:「你其實是個女人對吧?這才是你的真面目。」
任以誠聞言,不由嘴角微抽,沒好氣道:「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不過就是兩坨肉而已,擠一擠就有了。」
此言一出,屋裡的女人均是臉色微紅。
「好險好險。」
龐飛燕湊到楚楚身邊,調笑道:「楚楚姐姐的情郎,差一點就變成姐妹了。」
「好了,飛燕,不要胡鬧了。」
楚楚紅著臉,看向了任以誠,問道:「你打扮成這樣,是準備親自動手嗎?」
任以誠聳了聳肩,笑道:「危險的事情,當然還是該由男人去做。」
男扮女裝也是個難得的體驗。
雖然自己不會無相神功和還我漂漂拳,學不來那『一枝獨秀』月傾池。
但是對付孫小五這種程度的人物,有易容丹也足夠了。
日漸偏西,眨眼已近黃昏。
「時間不早了,我該開始行動了,你們隨後跟來。」
任以誠看了看天色,叮囑了眾人一句後,便邁步出了青天藥廬。
看著他離去時那玲瓏有致的背影,公孫策的心中竟湧出一股悵然若失之感,嚇得他趕緊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可怕的念頭。
。。。。。。。。。
時已深秋。
天色早早的就暗了下來。
太陽還未徹底離開,月亮已在天空的另一邊若隱若現。
廬州城外,。
任以誠化身的葉夜心,身上背著包袱,獨自一人行走在百鬼竹林附近的小路上,向城裡的方向趕去。
儼然是一副遠行歸家的模樣。
「踏踏踏……」
腳步擺在飄落的枯葉上,聲音在寂靜的山路上,格外的明顯。
忽然。
在經過當初遇到老虎的地方的時候,任以誠的耳朵微微動了兩下。
路旁的林子傳來了一陣粗重呼吸聲。
聽起來,林中之人似乎正處在一種十分亢奮的狀態中。
任以誠嘴角微揚,心中暗道魚兒上鉤了,然後繼續不露聲色的向前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在任以誠走到第五步的時候,那個人終於按耐不住。
「呼啦」一下。
從林子裡躥了出來,右手握著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棍子,朝著任以誠後腦勺掄了過來。
呼嘯的棍風,昭示著來人的手勁不弱。
與此同時,呼吸聲也愈發急促,證明著來人心中的興奮和激動。
然而。
他卻不知道,自己這次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物。
「呵!」
一聲冷笑中,任以誠的護體真氣,在間不容髮之際,沛然而發。
「咔嚓!」
陡然一道脆響,木棍應聲而斷。
「什麼!?」
來人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失手,當即被嚇得亡魂大冒,臉色劇變,毫不猶豫,轉身就逃。
只是,他剛跑出沒兩步,就發現眼前黑影一閃,那個恐怖女人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呵呵,你想去哪兒啊?」
銀鈴般動聽的笑聲,在那人耳中卻仿佛索命魔音,令他毛骨悚然。
驚懼間,他猛然想起了百鬼竹林有鬼的傳聞,瞬間從頭頂涼到了腳底。
「你是鬼……你是鬼……」
他跌跌撞撞的不斷向後退去,臉色已是慘白一片,沒了半分血色。
任以誠抬手虛爪,運功將對方吸到近前後。
那人見此情形,心中恐懼更甚,渾身抖若篩糠。
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而這時,任以誠也終於看清了來人的樣貌。
略顯瘦弱的身材,不高的個頭,左手軟綿綿的垂在身側,形同虛設。
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年紀,仿佛鄰家小弟。
與那老太太口中形容的孫小五,一般無二。
可誰又能想的到,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少年,竟然會是連環殺人案的真兇?
「唉!全都讓你猜中了。」
腳步聲響起,包拯等人從另一邊的林子中走了出來。
任以誠笑了笑,心道自己當初某站的犯罪心理學解說視頻,總算是沒白看。
隨後。
陸雲帶人將孫小五押回了衙門。
他如今已被任以誠嚇破膽,公孫真稍加審問,便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孫小五的妻子孫岳氏,表面上溫柔賢惠,實則蠻橫刻薄。
比起他的繼母,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孫小五的地位就和奴僕沒什麼兩樣,終日受她欺凌。
孫小五因為小時候對繼母的陰影,一直默默忍受著,不敢反抗。
但俗話說的好,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他不但爆發了,常年受到的欺壓更讓他變態了。
終於,在七天前,他忍無可忍,將孫岳氏虐殺至死。
在殺人的過程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多年的壓迫終於得到了宣洩。
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在殺掉孫岳氏後,又連續殘害了三條人命。
每次將死者虐殺至死後,他便將死者藏在堆滿柴火的馬車上。
等到天黑之後,再帶進城中拋屍。
他之所以脫掉受害者的衣服,是為了不讓人發現衣服上沾到的柴火木屑。
最終,孫小五因惡意殺害多條人命,被判處死刑。
待公孫真呈報朝廷的公文返還後,擇日問斬。
「終歸是個可憐人!」
楚楚看著孫小五,想到他過往的經歷,不禁有些感慨道。
任以誠哂笑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也許他殺妻是迫不得已,但他不該去殺害那三個無辜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