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挖了姜離的牆角,姜離還特別找來,表示行行好求放過,他的人先前就被燕王吸走不少,現在唐梨又伸出毒手,簡直沒完沒了了啊!夫妻倆還讓不讓人活?!
唐梨趕忙好一陣安撫,美人生氣總是令人於心不忍,保證再也不挖他牆角了。
姜離這才作罷。
不過洪燕聽說唐梨把薔薇蠱惑挖走之後,似乎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開心,背著唐梨,他去找了薔薇蠱惑一次。
茶樓內,兩人對坐。
薔薇蠱惑還以為自己要被吐槽不識好歹,結果卻見面前的男人一臉凝重道:「唐梨就是樓聽風,你知道了對麼。」
薔薇蠱惑莫名其妙,「對啊。」
洪燕閉了閉眼,心知自己先前說話實在大意了,他只能對薔薇蠱惑叮囑道:「唐梨不知道我知道她是樓聽風。」
&麼鬼?」
&他是樓聽風開始我就喜歡他,後來他玩了女號,他不想告訴我他是樓聽風,但其實我知道,所以也希望你也保守這個秘密。」
薔薇蠱惑:「……」不就玩個女號,知道就知道了唄。
洪燕認真道:「我想在最後給他一個驚喜。」才怪。
薔薇蠱惑被這突如其來的戀愛酸腐氣息熏了個倒仰,「好好好……懂了。」
為防薔薇蠱惑不長記性,洪燕多給她開了一份工資,薔薇蠱惑摸著下巴,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此時,另一頭唐梨帶著重紫回了流花島,並不知道雲霄去燕王府找過重紫,還留了一個匣子讓燕王府管事轉交。
傍晚,唐梨忙完流花島的一應事務,又與薔薇蠱惑商談了以後軍功戰場的規劃,這才騰出了時間下線去看一看饅頭。
家用機器人正在打掃衛生,嫌郁樓和饅頭礙事,就把他倆打發到樓下散步,散完步回來再吃晚餐。
不過今天實在是巧,郁樓在小區里逛了不到兩圈,就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一身休閒西裝,坐在深棕色的長椅上,手中拎著條空蕩蕩的狗繩。
郁樓推著輪椅過去,驚訝道:「趙……趙成宴?」
趙成宴嗖地坐直,顯然巧遇郁樓是在他的預料之外,驚喜之色從他的臉上一閃而過,他站起身去幫忙推輪椅道:「郁樓……你……來遛狗?」
&謝,我自己來。」郁樓看到他扔在長椅上的牽引繩,「你呢?怎麼狗狗跑丟了?」
趙成宴笑著道:「沒有,送去寵物美容院洗澡了。」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摸見到他後歡喜不已的饅頭,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它叫什麼?看起來很健康。」
&叫饅頭。」郁樓有一些疑惑,「你家也住在附近?」
趙成宴回身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幢高樓,「那邊2502,不過樓下花園太小,所以我有時候會到這裡來。」公寓是他專門為堵截遛狗的郁樓而買下的,結果那麼長時間過去,這還是第一次發揮作用。
郁樓呆呆地哦了一聲,趙成宴心裡就了計劃,他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看了看,然後嘆氣道:「我媽說她帶著狗去約會了……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請你去東城吃海鮮?」
郁樓雖然心動,但想到家用機器人快要煮好的飯菜,他只得拒絕,「我家裡飯快做好了……」他見趙成宴似乎有些落寞,接著又道:「要不……你來我家吃飯吧?」
「……不過會不會太過打擾?」趙成宴心中暗喜。
&會,家裡就我一個人。」
趙成宴知道郁樓公寓的門牌號是多少,但登堂入室還是第一次,進門後換上拖鞋,不由得細細打量起來,屋裡陳設布置很簡單了,小小的雙人沙發,還有奶白色的餐桌,總共三把高背椅子,偷看一眼臥室,床上鋪著藍色的防塵罩子,想到郁樓只怕十天半個月都不曾從遊戲上下來,他心裡不由一疼。
&點什麼?」郁樓推著輪椅進到廚房。
&可以。」
郁樓就拿了兩瓶可樂出來,「不介意喝飲料吧?」
&介意。」趙成宴搖搖頭,能蹭上這頓飯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他把饅頭抱到腿上,捏捏它軟乎乎的爪子,又揉揉肚子,饅頭嗷嗷嗚嗚也不知道在哼些什麼。
郁樓見狀笑道:「它今天很乖嘛,以前都不太給別人摸的。」他說罷忽然想起,「對了,你家狗狗是什麼犬種?」
趙成宴手一頓,實話實說,「阿拉斯加雪橇犬,叫旺仔。」不給人摸的應該是旺仔吧,郁樓到現在都沒把兩隻奶狗分清楚,也是醉了。
&仔!」這麼耳熟,郁樓愣住,「我好像有在寵物美容院見過……是位女士……」話音未落,他的視線就定在了趙成宴的臉上。
很英俊的一張臉,目光深邃,氣質溫雅,不過他還是找到了一點點動過手術的痕跡,在趙成宴的眼瞼處有幾道淺色的痕,使他的面容多出了幾分閱歷的味道。
趙成宴心裡一個咯噔,嘴角的笑容都瞬間僵硬了,「……女士?」
&動。」郁樓湊近了一點,伸手輕輕扶住趙成宴的下頜,傾身仔細看他瞳孔的顏色,「果然,那位女士是你的母親,你還記得我嗎?三年前醫大附屬醫院,雖然你的主治醫生不是我,不過你的眼球是我監製的。」
「……」不敢置信,被認出來了!趙成宴感覺到郁樓冰涼的手指貼在他的耳側,他幾乎是情不自禁地將自己的手覆了上去,然後在郁樓露出驚訝的神情後又尷尬地移開,「我……我以為我認錯了……看到你在大學當老師,所以我沒問。」
郁樓笑容淡了一點,收回手,「中間出了點事,所以換了工作。」
兩人靜坐了一會兒,家用機器人的飯做好了,郁樓道:「反正很有緣就對了,等會兒我幫你看看恢復得怎麼樣。」
趙成宴點頭,食不知味,滿心都是懊惱,想誇誇郁樓的醫術,又怕觸及到他傷心的地方。
飯後郁樓和趙成宴聊了一會兒術後保養的問題,趙成宴看看時間,就主動告辭了,他不知道自己心神不定下會不會又說錯什麼話,甚至郁樓落寞的表情都會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沒有坐電梯離開,而是去樓道口找了個地方,點起一支煙,抽一口,深深地壓進肺里,好像這樣才能鎮定一些,晚上還要上遊戲,不能再失態了。
抽完半根煙,電話鈴聲響起,趙成宴不禁嘆了口氣,接通後第一句話就無奈道:「媽,你可真是行動派啊……怎麼也不事先和我打個招呼?」
「……見到他了……嗯,我和他一起吃了晚飯……」
郁樓的心情多少有些複雜,在看到趙成宴的眼睛後,他想起了一個人。
那人是他的導師,也是將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老醫師,三年前趙成宴的眼球置換手術便是由老醫師主治,他負責眼球部分的維護。
因為手術極其複雜,連接視神經的部分必須根據患者來特別定製,所以研究費用開支龐大,能夠做得起置換手術的患者家庭非富即貴。有的患者家屬不想讓人知道患者身份,比如趙成宴的母親,所以他給趙成宴起了個代號叫六床,反正他的真名對於那時候的郁樓來說並不重要,因為他和老醫師在給趙成宴做完手術之後,幾乎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新的研究方案,直到一名罹患眼癌的小女孩作為志願者出現在萬眾矚目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