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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姬
&說,林尋是真的打算放棄紀白了?」郁樓忍不住問。
趙成宴推著輪椅,「誰知道呢,但凡他以前走點兒心,也不會到現在這一步。」
&紀白還會原諒他嗎?」郁樓接著又問,隨後自己回答,「估計不會了。」
趙成宴聞言輕笑,「確實。」
想要原諒哪有那麼容易,如果沒有一個好的開始,至少需要做到問心無愧,可惜對於林尋來說,紀白被他傷得太深,已經沒有地方可以挽回了。
趙成宴的目光落在郁樓身上,郁樓這些天裡一直沒有提過他三年前的不告而別,包括拿走手機的事情,是表示原諒了麼?恐怕也不盡然……
最有可能的,是徹底拋開,把以前的背叛和回憶都牢牢掩藏在匣子裡,這樣面對尷尬的時候就可以用一句輕描淡寫的「啊,都過去了」來終結。
畢竟對於郁樓來說,那段時間裡的痛苦比快樂多太多,就連他帶給他的,也是眼淚多於微笑。
趙成宴心想,如果他當時沒有選擇離開,會不會郁樓就不用那麼寂寞地度過這三年,但三年前的他,真的有能力帶給郁樓快樂嗎?
他沒有任何把握……
這三年,於他來說,為的是能夠抗起郁樓餘生的幸福,所以他需要作出改變,現在也並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趙成宴和郁樓在紀白的別墅吃完飯的第二個星期,紀白和林尋就正式通告解除婚約了,消息登在了商業報刊上,而林尋也召開了一個小型發布會,算是給予關注此事的人們一個交代,在發布會上,他先承認了和紀白商業聯姻關係的破裂,但緊接著,他又以個人的身份表示,不會放棄對紀白的追求。
不知道外人怎麼想,反正林家和紀家的人全懵就對了,搞不懂他們倆到底在鬧什麼,林尋還好,至少目標已經定下,紀白卻在身體休養得宜後,開始嘗試與別人發展新的戀情。
為此紀家的人每每遇上林尋總會繞著走,最怕看見林尋怨夫一樣的陰鬱的眼神。
而郁樓父母回國的時間也終於到了,他早上去復健中心,下午趙成宴來接他去吃了酸辣粉,墊一墊胃,晚上到機場候機。
郁樓眨巴眼,「還要去機場?不需要吧,他們對國內很熟的。」
&管熟不熟都要去。」趙成宴為了給他父母留個好印象,堅持一定要去接機。
郁樓無奈,「好吧,我爸人挺和善的,就是我媽,她信教,還特別凶,小時候經常打我,要是她對你說了不好聽的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反正他們住幾天就要回去了。」
趙成宴:「……」
趙成宴整了整自己襯衫的袖口,深吸了一口氣。
機場,國際航班的廣播在播報,郁樓等得睡眼惺忪,趙成宴見他累了,就脫了外衣給他披在身上,「要不你在這裡睡一會兒,我去接人?」
郁樓眯眼,「你認識啊?」
趙成宴剛準備回答,郁樓就恍然大悟,「難道是以前?你們……」
趙成宴捂住臉。
郁樓笑了一下,沖他揮揮手。
趙成宴尷尬地解釋道:「這三年裡我其實來看過你好多次。」
郁樓點點頭,「只是我不知道,好吧,我懂了。」
趙成宴在出口接到了郁樓的父母,一對很普通的中年男女,這確實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了。
在趙成宴對郁樓的母親做了自我介紹以後,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趙成宴好一陣,「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你。」
&麼可能。」中年男人對自己老婆的記憶力似乎很不信任,「你叫趙成宴是吧,很精神的小伙子。」
&父過獎了。」趙成宴笑得謙遜又沉穩,一派正經好男人的扮相非常加分,至少郁樓的父親看後很滿意,至於郁樓的母親……
中年女人微微蹙眉,不知道在琢磨著些什麼。
回程的路上,趙成宴本來已經訂好了一家餐廳,但是鑑於郁樓的父母飛機晚到,兩人也不想在外用餐,趙成宴便提議回家裡做一點簡單的小菜。
中年男人欣喜道:「你還會做飯?」
&我和我爸都會,雖然現在科技比較方便,但是自己做的味道總是不一樣。」趙成宴抓緊機會表現了一下自己。
於是到家以後,郁樓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在趙成宴進入廚房後尾隨進去,咔嚓關上了廚房的門。
郁樓趕忙看向他爸,神情甚是驚恐,「我媽不會宰了他吧!」
中年男人仔細想了想,「應該不會吧。」
郁樓:「……」怎麼會有這麼不靠譜的老爸???
郁樓自己推著輪椅湊到廚房門口去聽,然而廚房的門是透明玻璃,他一過去,中年女人就把門推開了一條縫,「小樓,陪你爸爸看會兒電視,將就著幫我把蒜剝了。」
郁樓得了兩大瓣蒜,看向廚房內明顯緊張得額角開始冒汗的趙成宴,默默點了一根蠟燭。
玻璃門內,氣氛其實並不像郁樓所想的那般糟糕。
趙成宴的心理素質還是可以的,手下不管辣椒滾刀還是土豆切絲都有條不紊。
中年女人站在一旁調醬汁,點評道:「土豆絲可以再細一點,小樓喜歡吃細細的,脆脆的那種。」
&
&想起來我在哪兒見過你了,三年前,小樓車禍養傷那會兒,在醫院。」
趙成宴的動作頓了頓,點頭道:「是的,那時候我就已經很喜歡郁樓了。」
中年女人笑了笑,「看得出來,但我還是不太喜歡你,你想知道原因嗎?」
趙成宴愣住,「因為您信教?」
&中年女人否定了這個猜測,「作為一個母親,三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你,你躲著不願見小樓一面,我的直覺就告訴我,你和小樓之間恐怕不止是你暗戀他那麼簡單。」
趙成宴沉默下來,用水沖洗自己的手,「伯母,我有自己的理由。」
&知道,不然你也不會再次出現在他的身邊,但是對於我來說,對於一個不能經常陪伴在兒子身邊的母親來說,那不是一個溫暖的選擇,小樓肯定也會為此難過。」
&不起。」
&不必向我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中年女人的聲音變得低落,「我只是覺得,我們那時候無論何種理由,都無一不選擇了離開小樓的身邊,他一定特別寂寞。」
&一直都一個人,從來沒有向我撒嬌或是抱怨過,所以我很希望他的另一半不論貧窮還是病痛,都能夠和他一同化解,身份、地位、財富這些都是次要的,我和小樓爸爸都不看重。」中年女人整理了一下情緒,「抱歉,我今天和你說這些,因為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很有主見也很有能力的人,能離開三年又回來,這份心性和決斷小樓實在及不上,所以我有些擔憂,如果將來你們不好了,小樓他會很傷心的。」
趙成宴點點頭,心底有微微的酸澀,「我知道了,伯母。」其實他愛郁樓,比中年女人所想像的要多很多。
中年女人接過他切好的菜,「我來炒吧,小樓好久沒吃過我做的東西了。」
趙成宴給中年女人讓了位置,他想了想道:「我當初離開,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我覺得自己沒有辦法給他最好的生活……或許伯母你說的對,只要兩個人在一起,身份、地位、財富都不重要。」
這句坦言讓中年女人稍顯疲憊的面容上露出淡淡的笑,「對,就是這個意思,你不要有太大壓力,生活方面有什麼困難的地方,記得告訴我,而且呀,小樓他其實是一個特別容易滿足的人,小時候我告訴他一周只能吃一次冰淇淋,後來某天放學,我多給他買了一個巧克力口味,他幸福得直到晚上還在冒鼻涕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