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 第五十章 一波三折 1

    readx;    「你怎麼親自過來了,打個招呼我過你那邊就可以了嘛!」房建設看到齊天翔進門,有些吃驚,也不敢相信,可還是趕忙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迎著齊天翔伸出了手,呵呵笑著掩飾著慌亂,「這突然進門跟查崗似的,弄得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書庫][]」

    「準備什麼?又打算怎麼準備,提前三天焚香沐浴,或者一周前就開始齋戒,遠離葷腥,禁絕一切娛樂活動?你老夥計做得到嗎?」齊天翔不無好氣的看了房建設一眼,在他的示意下慢慢地向沙發走去,邊走邊緩緩地說:「不敢說查崗,來參觀一下總是可以的吧!這幾個月了,你老夥計的辦公室,我可還是第一次造訪呢!」

    說著話,齊天翔停在了一株綠植前,認真地看了起來,哪墨綠色挺直寬大的葉片,均勻分布的清晰筋脈,圓潤豐滿的造型,以及將開未開的紫紅色花蕊,似乎深深地吸引了齊天翔的注意力,仔細地數了葉片之後,驚奇地問:「這株就是傳說中的紫色天魁吧,十二個葉片,也就是六年的生長期了,正是花色、葉片、株型最佳的時期,真是難得。」

    「什麼天魁,什麼株型,我都不是很懂這個,只是擺到這裡應景的。」房建設臉上有些不自然,呵呵笑著說:「你老齊懂這個。」

    「這也就是資料上看過,聽說過,還真沒有見過。前些年東北興起一股瘋狂的君子蘭熱潮,將這種植物奉為神品,為了分辨優劣,根據花色、葉片、株型,以及生長時間,設定了『魁星冠燦,芳雅錦頌』八個等級,都以天字前綴,這紫色花系原本就稀有,加之葉片圓潤、寬厚,葉片筋絡清晰挺直,株型闊展厚重,被奉為極品,位列八艷之首。可惜,世事難料,盛景不再,不然就這一盆君子蘭,慕名觀賞的人還不烏央烏央的,你轟都轟不走。」齊天翔略帶遺憾地笑著,謙虛地說著:「這些雖然都是笑談,不可作數,但『不與松竹爭高潔,笑傲秋菊勝梅香』的蘭花品質,還是值得稱道的。其實,我對花卉和綠植也是一知半解,方翔同志可是個高人,不但懂,而且精,堪稱專家裡手。」

    聽齊天翔突然提到中組部常務副部長方翔,房建設立即警覺起來,知道方翔以前是中紀委的副書記,對齊天翔很是賞識,而且又與中央黨校副校長的鄭明關係密切,私交很好。鄭明與齊天翔有師生之誼,心氣相通,興趣相投,這是河海官場公開的秘密,又曾經有過上下級關係,對齊天翔關愛有加,甚至從不掩飾自己的觀點和態度。據說在查辦河州重機集團貪腐案時,遇到很大的阻力,鄭明甚至不惜將方翔請到河州來壓陣,最終獲得了圓滿的結局,也成就了齊天翔官場生涯一段輝煌。

    現在聽到齊天翔提到方翔,房建設不但警覺,也有些不快,似乎齊天翔有意在抬高自己,以此證明自己的學識和關係,可看著齊天翔平靜淡然的表情,又難以得出準確的判斷,只好打著哈哈笑道:「哈哈,你這還叫不懂,哪懂了的又會是什麼樣,還真是想不明白了。」

    說著話,伸手示意齊天翔到沙發上坐,等齊天翔慢慢坐定後,將秘書小李剛端來的茶杯,輕輕地向齊天翔面前推了一下,然後遞上一支煙,與齊天翔點上後,自己也點上,緩緩地抽了一口,慢慢地說:「再好的花在我這裡,也都是擺設,既沒有時間務弄,有沒有時間欣賞,每天陀螺似的轉個不停,就說這辦公室,大也好,小也好,能坐在這裡靜靜的時候,每天能有多少時間?」

    齊天翔望著房建設的牢騷,想著其中辯解和自嘲的成分,那個更大一些,似乎辯解的成分要大一些。畢竟相同的辦公室,齊天翔和他房建設各有一個,擺設和布局基本相似,都是綠植在中間,分開兩個區域,使得辦公和會議各不干擾。齊天翔嫌辦公室太大讓出來了,而他房建設還在裡面辦公,無論從心理和感覺都顯得那麼不合時宜。現在,齊天翔登門之後,無形中就是一種姿態,即使沒有責問的意思,也有對比的作用。

    或許房建設首先想到的是這一層,齊天翔也不願過多地去解釋,而是緩慢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口地喝了一點,不由鄒起眉頭,不滿地說:「你這老夥計不夠意思啊!就拿這茶待客,這不是糊弄人嗎?怎麼也弄點尖芽之類,這大葉子也叫綠茶?」

    「你就知足吧!有這大葉子喝也就不錯了,我這裡可比不得你哪裡清淨,你沒看我這辦公室跟菜市場似的,每天烏央烏央的人,跟農村趕大集差不多,好茶我哪裡供得起啊!」房建設似乎終於找到了反擊的機會,就不無好氣地笑著白了齊天翔一眼,訴苦道:「就這些大葉子,每天就不知道要消耗多少,而且我也是個粗人,什麼好茶孬茶,只要有個茶味就行,也品不出什麼香來。」

    「不對吧!你老夥計不會是看人下菜碟吧!」齊天翔微微笑著緩解著氣氛,看著手中的煙慢慢地說:「這烏央烏央的人就只喝茶,不抽菸?我怎麼就不信呢!」

    「還真是瞞不過你齊書記的火眼金睛,我對茶沒興趣,對煙可是不湊合,抽慣了這個牌子的煙,還真是不願換了。」房建設似乎被齊天翔說中了心思,呵呵笑著說:「也算是情有獨鍾吧!看來我這裡往後還真的應該準備一些好茶,時刻準備著招待像你齊書記這樣的雅士。」

    「呵呵,好,我就等著喝你的好茶了。」齊天翔笑著說道,像是完成了寒暄的程序似的伸了一下懶腰,環視著辦公室里的一切,突然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一樣,站起身走向牆邊,慢慢地說:「你這裡真是可以辦一個書法作品展覽了。」

    說著話,齊天翔瀏覽著滿牆琳琅滿目的書法,在條幅、橫幅,以及中堂之間,很快就鎖定了一幅草書作品,仔細地看了題跋和落款,近觀了很久,又站遠了一點,看了很久才對房建設讚賞道:「你這裡真是古今中外書法作品大集萃啊,行、草、隸、篆應有盡有,而且草書和狂草居多,看得出來藏家的喜好和造詣啊!」

    說完忙糾正道:「不對,不應該是古今中外,老外不懂也不會中國傳統書法,不應該包括他們。」看著房建設慢慢地走過來,就指著剛才仔細觀看的書法說:「這位大家的書法不能再掛出來了,原本就價值連城,現在人已作古,價格更是從平方尺變為平方寸計算了,而且像這種專作題贈的作品,就更加稀有和珍貴了。」

    「也是胡亂掛掛的,其實我個大老粗哪裡懂得這些,平時里讓我干點正經事還可以,舞文弄墨還真不是我的強項。」房建設自嘲地笑著說,似乎是怕齊天翔再說出什麼讓他難堪的話來,就拉了齊天翔胳膊一把,祥裝不滿地微微瞪了齊天翔一眼,慢慢地說:「你這一大早過來,不會就是賞花論草,百~萬\小!說說字的吧!」

    「為什麼不可以?」齊天翔微微笑著走回到沙發前坐下,點著一支煙慢慢地悠閒地抽著。他知道房建設的不安,也知道房建設會想到他要說什麼,但房建設想到了他也就不說了。其實這種不約而同的想到,不是心有靈犀,而是由滿牆的書法引起的。

    房建設沒有什麼愛好,就像他所說,喝茶絕對是業餘水平,什麼茶都能喝,也什麼茶都不計較,而且是逮著什麼茶喝什麼茶,只要有顏色或有些味道就可以。常年抱著一個大塑料杯子,不管是開會還是出席什麼活動,幾乎從不離手,後來還是被一位河海籍中央領導嚴詞訓斥過之後,才改為了秀氣的玻璃保溫杯。

    據說那是去機場迎接北京來的一位中央領導,也許是著急,也許是忘了,房建設捧著大杯子就匆匆走進了機場貴賓廳,當氣喘吁吁地走到已經下機等待很久的領導身邊時,原本就對他姍姍來遲大為不滿的領導,上下打量了他很久,冷冷地說:「我不渴,用不著拿這麼大的杯子送水。」

    一句話使房建設尷尬的下不來台,面對貴賓廳大大小小的十幾位當地幹部,房建設臉紅的發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懊悔之際也是責怪自己的匆忙,以前都是將被子放在專車上的,而且自己有比較嚴重的糖尿病,整日了口渴也離不開水,今天因為一些事耽誤了一會,緊趕慢趕還是讓中央領導先到了,而且在貴賓廳等待了那麼久,氣急之下趕忙解釋,可還是難消領導的怒氣,儘管只是略顯嚴重的不愉快,可懊惱的房建設,還是將大茶杯扔在了機場的垃圾桶里。


    這是茶杯的趣聞,喝酒的故事說起來卻更為可笑。那還是幾十年前他當鄉黨委書記的時候,剛步入仕途比較年輕氣盛。當時的副省長梁三卜基層調研路過他所在的鄉,聽說這裡的羊肉湯不錯,專程過來品嘗。吃完後上車發現有車擋住了出路,司機鳴笛請擋路的車挪開,房建設在隔壁酒店喝酒,車子是他開來的,被叫出來後大為不滿,覺得傷害了他的面子,醉醺醺地大喊大叫。

    「麻煩你把車挪開就是了,梁三卜就在車上。」司機善意地提醒著。

    「兩三步,我不高興了,一步都不行。」房建設霸氣地瞪著眼睛,惡狠狠地看了看眼前的普桑,不屑一顧般頭也不回地回到酒店,繼續喝酒。

    後來還是鄉政府的其他人,將車挪開,並把醉酒的房建設扶回到辦公室。房建設一覺醒來,頭上的烏紗帽也隨著美夢一起飛了,當房建設明白了事情的緣由,腸子都悔青了,可也沒有一點辦法,只能從頭再來,好在年輕有魄力,而且被工作能力也很強,很快就重新坐上了鄉長的位置,並且一路高歌猛進。最明顯的變化,就是把酒給戒了,無論任何酒場,都是紅酒或啤酒對付,白酒滴酒不動,而且最煩聽到的歌曲,就是《從頭再來》。

    這麼多年,房建設沒有什麼愛好,就是對書法有著很深的喜好,而且由愛入迷,達到了深深痴迷的程度,不但習學不綴,勤學苦練,還交往了不少書法家朋友,只要有時間總是會找一些懂書法的人探討,有好多書法作品,總是想盡辦法囊括到手,但這也只是介於近現代書家的墨寶,名貴的字帖是絕對不染指的,這也是他謹慎的地方。

    可對於自己的墨寶,卻是毫不吝惜,寫好了就送人,只要有人求字基本上是有求必應,遇到請求題字的也是儘量滿足,一段時間河州市的大街小巷都有他題寫的牌匾和名稱,大到小區大廈,小到幼兒園、小吃店,都紛紛出現了他的題字,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甚至有段子在坊間流傳:「問路不用問警察,看題字就知道離市中心有多遠,有人的地方就有房市長的墨寶,就像一個個嚴肅的眼神,警惕地守衛著大街小巷。」

    流言還是傳到了房建設的耳中,隨後自然收斂了一些,也讓人對大街小巷的題字和牌匾進行了清理,不再輕易給人題匾和題字了,但寫字的熱情卻絲毫不減,自號「書痴」。應該說他的字還是有一些功力的,尤其是草書更是自成一體,與他的性格相似,狂放不羈又張弛有度,初看粗俗不堪,細觀卻縝密有度,而且很有章法,得到過國內很多書法大家的褒獎和肯定。

    「你也別跟我繞彎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想說什麼。」房建設看著齊天翔悠閒地抽著煙,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的神情,再也沉不住氣了,不快地瞥了齊天翔一眼,忍不住說:「你這麼大個書記,一大早的有閒心跑到我辦公室賞花品評書法,騙鬼吧你!」

    「你知道了我就不說了,所謂心有靈犀不點都通,你我心意相通,還說那些幹什麼。」齊天翔微微地笑了,繞這麼大的彎子,就是等著房建設主動發問,現在這目的達到了,反而又不著急了,緩緩地站起身,淡然地說:「目的達到了,我也該走了,剛才就說了,我就是來你這地方參觀一下,本就沒有什麼事請。」

    「這就想走,又是花,又是茶,又是書法的,你過足癮了,就拍屁股走人了,想得美。」房建設提高了聲音,微微有些不快的說:「你不說,我說,報告我看過了,原則上沒有意見,你是一把手,只要你拍板,我老房沒有二話,遵照執行就是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還是有情緒嘛!」齊天翔呵呵笑著,打起精神應對著房建設的話,這樣的談話註定不會輕鬆,齊天翔也是做足了思想準備的,充分考慮過房建設可能有的反應,也設計好了對應的辦法,「我倆隔夥計,搭班子,有分工卻不能分心不是,不然出現任何閃失,上面板子打下來就光打我老齊一個人的屁股?」

    齊天翔的話讓房建設有些意外,也有些氣餒和無奈,儘管心有不甘,但現實就那麼明顯地擺在那裡,時刻提醒著彼此的身份和差距。就像這樣的責備和調侃,齊天翔可以隨意地使用,隨意地發揮,他房建設就不行,不僅不行,連這樣的情緒和反映都不行。原因很簡單,齊天翔是市委書記,是班子的一把手,有著絕對的權利和權威,可以不用,卻不可忽視,更不可輕視。說起來自己是市長,是市委副書記,這在其他地市可以忽略不計的差別,甚至有時可以隨意互換的位置,只是分工不同,或者更簡單地說就是負責部門的不同,都是正廳級幹部,都需要靠工作和政績來證明自己。但在這個省會城市,卻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差別卻是副省與正廳,更大的不同就是部管幹部和省管幹部的區別,是兩個不同的管理體系,根本就不是努力工作就能撫平的差距。兩個人搭班子,卻有著實際級別的差距,而不是分工的不同,出現的爭論或矛盾,甚至工作中的紕漏,省委打板子不用說也能知道先打誰的屁股。

    這些是房建設經過長期痛苦的思考,才不得不接受的現實,所謂「功夫在詩外」,就是這個道理,這不是勤奮或努力可以改變的,說簡單的是天分,殘酷地說就是天意。自打從河中市市委書記的位置平調到河州市做市長,他已經送走了二位市委書記了,如果加上暴病住在醫院裡的龍江,已經是三位市委書記了,事不過三的老話在這件事情上,似乎根本沒有什麼意義。剛來時似乎還心平氣和,畢竟從資歷、閱歷、經驗,以及人脈關係,都自認與市委書記的位置,有著相當大的距離。但送走了第一位書記,迎來第二位書記之後,心理就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尤其是作為升遷書記重要政績之一的全運會組織和建設工作,他房建設是全程督促並一手完成的,可卻成為了他人的桃子。特別是龍江接任書記之後,心裡更加失衡,龍江的資歷與自己相仿,都是地市書記出身,當年他在河中市做市委書記的時候,龍江還是海東市的市長,後來才成為市委書記,他到河州市擔任市長之後二年,龍江才到琴島市做市長。都是副省級城市,都是正廳級的市長,唯一的不同一個是省會城市,一個是工業強市,而且琴島又是著名的旅遊城市,每年都有中央領導,特別是河海籍或在河海工作過的老領導,到琴島避暑休養。結果是龍江沒有在琴島接任市委書記,卻到河州市做了房建設的班長。這讓房建設很是鬱悶和壓抑了很久,從想不通到無奈的接受,可以說是經歷了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也充分體會了「功夫在詩外」的意境和苦澀。痛定思痛,也漸漸明白並接受了現實,如果說龍江是幸運的,不如說是他沒有可以充分利用的資源,沒有可以倚仗的山頭和圈子。

    龍江突然暴病住院給了他新的希望,也燃起了心中已沉寂很久的之火,積聚了所有的努力做最後一次衝刺,省里乃至北京,可以說能利用的關係都進行了嘗試,因為自己也明白,以自己的年齡,或許這就是最後一次上升的機會了。經過一段時間的運作,各方面反饋回來的消息都很是激動人心,也在反覆地提醒他耐心等待,煎熬的等待漫長難耐,可等待來的結果卻是齊天翔的從天而降,消息突然的讓他失衡,怎麼也按捺不住鬱悶的心情,以至於在林東生送齊天翔上任那天的見面會上,自己反常的表現就引起了林東生的警覺,當然也引起了齊天翔的注意。

    可以說隨後齊天翔的所作所為都是在做給自己看的,不管是常委會上的表演,還是拜訪老領導、老同志,甚至連續召開的什麼座談會,無非是以市委書記的權力,施展自己權威的把戲。這會房建設有著充分的耐心,等待著齊天翔的反擊,或者一場你死我活的爭權奪利,這樣的橋段這幾年就在他和龍江之間反覆上演著。

    等來的結果讓房建設失望,也讓房建設竊喜,齊天翔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爭權奪利上,拜訪和座談會過後,就是各區縣的轉悠,而且還都是只看不說話,電視無影,報紙無蹤,後來就是什麼社會風尚重樹活動,集中全市的新聞媒體弘揚什麼優良傳統和作風,甚至跑到海邊搞什麼理論研討及論壇,甚至親自上陣發表署名或匿名文章,忽悠什么正能量,似乎只在意表明文章的華麗,也就是自身形象的完美,誰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對於他市政府管轄的人、財、物和經濟問題,不管不問,一副逍遙派的姿態,似乎也是在熬時間,熬到了時候就拍屁股走人。正當房建設稍稍放鬆了警惕的時候,一個河州市工人互助合作組織的建立,猶如驚天霹靂,炸了個滿堂絢麗,不但得到了廣大民眾的擁護,而且連省委書記、省長都來站腳助威。這一個大衛星放出來沒多久,還沒有完全適應,一個更大的衛星又上天了。

    面對擺在自己面前的報告,房建設深深地佩服起齊天翔的眼光和手段來,看似文弱不起眼的齊天翔,放到人群里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個教書匠的感覺。實際上卻心思縝密,計劃周詳,做什麼都是有著深深的思慮和規劃,就像一個武林高手,看似弱不禁風,或者就是一個乞丐、一個樵夫,很容易被人忽視,甚至輕視,可一旦交手,儘管你打起一萬分精神,可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一套組合拳就瞬間打完了,既不華麗炫目,又不眼花繚亂,留給你的除了身首異處,就是躲進山洞了長久的療傷,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更看不出人家的武學淵源。這就是差距,不服還真是不行。

    也許在齊天翔的眼裡,就根本沒有把他房建設當對手,也不屑於拿他當對手,他視若珍寶的人、財、物等權力,在人家眼裡一錢不值,人家謀劃的是一盤大棋,根本就不是他房建設能夠下得了,可以應招的。這就是高手,就是政治智慧,儘管房建設心中不服,但還是覺得底氣不足,更有些氣餒。

    儘管這些在腦海里只是一瞬間閃過的念頭,但似乎都被齊天翔看在了眼裡,因此留給房建設的,除了微笑,就只能是就勢順坡下驢了:「當然不是不管,也不是有情緒,這些事情你齊書記不管,我老房也要管起來,而且還要管好。」

    「這就對了嘛,來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再跟銀行見面之前,咱們內部是不是先見見面,溝通一下思想認識?」齊天翔看時機已經成熟,也就不願再繞圈子,簡單而明確地說:「把城建、規劃、財政的幾大塊的頭頭腦腦都召集起來,咱們自己先捏個道道,你看是在你這裡,還是在我哪裡談好一些?」

    「還是到你哪裡吧!清淨一些,也好談的透一些。」看齊天翔兜出了實底,房建設也不再推卸,想了一下斬釘截鐵地說:「下午四點吧!我這就安排人通知。」

    齊天翔點點頭,同意了房建設的提議,站起身就要出門,走到門口像想起來什麼似得,回頭對送行的房建設笑著說:「那幅狂草真的應該收藏起來了,免得老這麼掛著讓人惦記。」

    「去你的吧,只要你不惦記就行。」房建設瞪了齊天翔一眼,笑著看他出門而去。



第五十章 一波三折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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