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拒絕的乾淨利落,那樣乾脆的「不干」二字,已經帶著很明顯的情緒,他不想做的事情,誰也不能逼著他去做,何況是對小公主不利的事情。讀書都 m.dushudu.com
「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在說什麼?」趙南林顯然也是沒了耐心,「我讓你把他弄醒,又或者這一次我把她帶來,反正她現在脈象平穩,若是要動她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老頭愣了愣,沒有吭聲。
「你是不是還在寄希望於薄言歸?大周的攝政王是嗎?」趙南林幽幽啟唇,目光嘲諷的盯著老頭,「只是很可惜了,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知道為什麼嗎?」
老頭還是不吭聲,現如今他對趙南林的防範之心更是加重,哪裡會隨隨便便聽他挑唆,斷然不會輕易中計,這小子一肚子壞水,說出來的話十句有九句是假的。
「薄言歸不在燕都。」趙南林冷笑兩聲,「你所有的希望都會落空,要不然的話,你以為我是如何靠近綰綰的,她呀現在就在我的包圍圈裡面,已經無路可逃了!」
老頭抬眸,惡狠狠的盯著他,「趙南林,你會遭報應的!現如今做的所有事情,遲早有一天都會反噬到自己身上,你不會有好下場!」
「我有沒有好下場都無所謂,但你要知道,你現在的下場是我給你的,也就是說,我一句話,你便什麼都沒了,甚至於會死在她跟前。」趙南林陰測測的盯著他,「你想看著她肝腸寸斷的樣子嗎?又或者是,利用你的死來喚醒她。」
趙南林這話一說完,老頭狠狠的將搗藥杵丟在地上,「趙南林,那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
內屋還有個等著換臉的人,畢竟他是唯一能夠讓燕蓮兒變成燕綰的人,假皮永遠是假皮,假的真不了,所以必須要有一張不需要覆蓋的容臉。
換骨,換皮。
改頭換面,從新做人。
趙南林深吸一口氣,「你篤定我不會殺你,才敢如此對嗎?不過沒關係,我這人做事從來不分輕重,就算是殺了你,我爹也拿我沒辦法,但也許你的死,真的能讓她醒過來,若是如此,我倒是也可以試一試。」
「哼!」老頭乾笑兩聲。
趙南林眯起眸子看他。
「你笑什麼?」暗修沉著臉。
老頭不語。
趙南林好似想起了什麼,忽然間直勾勾的盯著老頭,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跟前,冷不丁揪住他的衣襟,「你你」
這意思是
「她醒了。」趙南林回過神來。
老頭不吭聲。
「到底醒了沒有?」暗修追問。
老頭還是不說話。
自己丟出去的搗藥杵,自己撿回來,擦洗乾淨之後在繼續搗藥,畢竟這裡沒有外人,一切還是得靠著他自己才行。
「心病是什麼?」趙南林徐徐坐回去,「她想復國嗎?」
老頭抬頭看他一眼,默默的捋直了衣服領子,「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們父子一樣,對這天下執念那麼深?呵,真是烏鴉看什麼都是黑的。」
「什麼時候才能醒?」趙南林兀自嘀咕。
瞧著眼前的老頭,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趙南林也開始沉默。
一個兩個的,都在賣關子。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的身子正在康復,只是缺了一個契機,讓她深陷其中不願甦醒,那麼她的夢裡在做什麼呢?
陷落在曾經的記憶之中,一點點的復甦,一點點的恢復,重新回到最初的樣子,成為記憶里的那個人。
「小公主要回來了?」趙南林小聲嘀咕。
老頭不搭理他,是不是要回來了,得看造化。
小公主自己想起來了,那便是緣分到了。
若是記不起來,便是緣分盡了。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趙南林深吸一口氣,「她失憶是因為血塊壓制了腦部,當年因為年紀輕,傷得重,身子還沒有痊癒,所以誰也不敢幫她治,現如今就不一樣了,經過了這麼多年,身子養得七七八八,所以有足夠的精氣神,能扛住藥物的治癒。」
這點,老頭早就知道了。
「她在康復。血色消融,曾經那個燕綰就要回來了,她再也不是那位不諳前塵的女大夫,她會成為那個恨薄言歸入骨的綰綰小公主。」趙南林得意的掀起唇角。
老頭還是不吱聲,有些東西誰都吃不准,命中注定的
愛與恨,那就看小公主自己的抉擇吧!
只不過當年的事情,其實大家都心裡清楚,就算沒有薄言歸,林家父子也會引敵軍入城,也會出賣燕國出賣燕帝。
比起入侵,出賣更加可惡!
趙南林瞧著他,「藥會繼續吃,一旦她甦醒我就會帶走她。」
「若是她甦醒,你未必能帶得走她。」老頭低頭搗藥,「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這位小公主的歸來嗎?那可是差點被立為皇太女的小公主!」
趙南林陰測測的笑著,「我知道,燕帝的那些東西其實都在她身上,只不過她失憶了,所以很多東西都無從得知。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一旦她想起來,關於燕帝留下來的那些東西,就會被重新啟用。」
「那也是燕帝的東西,是他們燕家的東西,不是你林家可以覬覦。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蠢笨,會將自己的保命之物輕易交付嗎?」老頭盯著他,「交出去,還有命在嗎?」
趙南林神情一頓,「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我爹動她分毫的,絕對不會讓人傷了她。」
「趙南林,你連自己都保不住,命都只有一口氣吊著,連半條命都算不上,拿什麼護著她?」老頭嗤笑兩聲,「拿你這一口氣嗎?林儼不會放過她的。」
趙南林眯了眯眸子,「說來說去,你們都是看不上我,都覺得只有他能護著她?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這樣?」
說到最後,他好似有點精神崩潰,瘋了一般嘶吼。
「如果不是你們,她早就是我的了!」趙南林咬牙切齒,「我早就該殺了薄言歸,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早就是我的妻,我早就和她在一起了,那個野種也只會是我的兒子!」
野種?
老頭愣了愣,「什麼野種?」
仿佛一下子清醒過來,趙南林面上的兇狠與癲狂盡數消散,「沒什麼,我說什麼了嗎?呵,沒事!」
音落,他拂袖而去。
老頭:「??」
癲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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