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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5章 1175 我們的家
於影兒轉身乾巴巴的笑:「呵呵,是好巧。讀爸爸 m.dubaba.cc」
她這會兒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走了,然而劉醫生拉住她的胳膊,笑眯眯的說:「你老公把你養得真好,上次檢查的時候你還沒這麼圓潤呢。哈哈哈哈,懷孕的女人就是要多補補。」
於影兒腦子裡訇然一聲,接下來劉醫生說了些什麼她只是機械式的應和著,自己說了什麼根本不知道,從頭到尾沒敢去看靳城的神情。
因為此時靳城異常沉默。
劉醫生走後,於影兒哪還有試衣服的興致,默不作聲的出了店門,和靳城兩人始終隔著兩米左右的距離。
兩人一前一後,各懷心思。
靳城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捅破這件事情,他的人幾乎每天都跟著於影兒,沒想到她居然還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去找醫生?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早就知道自己懷孕了?
靳城這一刻的心情複雜至極,這一刻他真是啼笑皆非。
甚至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於影兒又不是腦殘,這麼可能不知道自己懷沒懷孕?此時再回想她往日的言行舉止,靳城簡直想笑。
自己真的是個憨憨。
居然被她那麼拙劣的演技所矇騙。
或許是他沉默了太久,也或許是他的臉色著實稱不上好看,半晌,在沒人的電梯處旁邊寬廣的休息區時,於影兒停下腳步。
靳城眼皮子跳了跳。
他倒想知道,這傢伙要怎麼跟自己解釋。
然而於影兒看了他幾次,最後什麼也沒說。
兩人一起來到停車場,一起回家,這麼長久的時間裡,靳城也沒等來於影兒隻言片語。
他索性晾著她了。
心情還有些高興。
這死女人總算是被他逮到了一次『把柄』。
他帶著滿腔好心情來到公司,只可惜,這點好心情也沒能維持多久,就被刑天戈的一則電話打散。
「靳少爺,需要你太子爺出手的時候了,還記得簡紅顏麼?這小丫頭被你拋棄後,她的老父親為了給她出氣,和那群臭老鼠勾搭上了。」
靳城冷笑:「那還真是找死啊。」
神祇的那群烏合之眾現在真是逮著人就上趕著貼上去,他簡叔叔這個時候湊上去,除了將目標放大,方便他們打擊之外,也是在晚節不保的路上繼續作死。
之前簡紅顏和那些人扯上關聯並非偶然,那時候簡家父女還有退路,現在麼,已經深陷泥潭,難以抽身了。
靳城正好借著這幾天給於影兒足夠的時間,方便她好好想想該怎麼對自己交代。
這一次,他終於能叫她嘗嘗煎熬的滋味了。哼,如果她這次的解釋不能讓自己滿意,那他還得再拉長對她考核的時間。
思及此,靳城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於影兒可憐兮兮地畫面了……
「還真是……好事一樁接一樁的來呢。」
今天一天之內,對靳城來說,可真是雙喜臨門。
**
於影兒等靳城等了一整天,結果靳城沒回來。
第二天,他依然沒回來。
第三天……
第四天……
一周過去,靳城都沒再出現。
她無數次想打電話給他,想去他公司找他,最終都作罷。
在她焦灼不安的瞪著他回來,做夢都想著怎麼跟他解釋懷孕這件事情的時候,某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裡,她終於從安適那裡得知,靳城出差了。
並且已經出差了好幾天。
然而她一直都不知道。
她試圖給靳城打電話溝通,靳城的手機卻一直是無法接通的狀態。再問安適,安適那裡也沒有什麼確切的消息,她就算是個傻子,也看出安適在敷衍她了。
等待的時候時間似乎靜止,然而一晃眼,總是會感嘆,時間過得真快。
不知不覺,已經快要過年了。
到了小年夜這一天,哪裡都是喜氣洋洋。
於影兒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
從靳城『出差』到現在,近兩個月的時間裡,她一直沒能聯繫上靳城,打聽到的消息,無非就是敷衍。
後來她便不打聽了。
她已經猜到了靳城的答案,也沒有再試圖想要解釋什麼,她只是一直在等靳城一個親口回答。
到了這一步,她已經無計可施了。
如果靳城真的不打算接受她……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她其實也沒有想好要怎麼辦。
或許會真的像之前打算的那樣,以孩子做籌碼,只是那樣做的話,最後無非是讓靳城討厭她而已。
或許會想要再爭取一下……
或許吧。
小年夜的這個晚上,徐姐做了滿桌子豐盛的晚餐,於影兒留她一起吃飯,徐姐帶著歉意的笑,拒絕了:「謝謝你的好意啊於小姐,但是我得回去給我老公兒子做飯,我們說好了今天一起過個節日的,他們都在等著我呢。」
「沒事。」於影兒沒有表現出失望。
只是她很羨慕徐姐。
徐姐有愛她的丈夫,懂事又聰明的兒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婚姻幸福,這一點,從她時常提及家人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家人……
於影兒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弟弟。
她想叫於昭過來陪自己吃飯,拿出手機才想起來於昭早兩天就跟她說,要去某個外地來的同學家。
於影兒趴在桌上,看著面前的美食,卻半點興趣也無,只覺得房子空曠的可怕。
她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身邊是空的,心裡也是空的。
再晚些的時候,莫小滿打來電話,想接她去她家過節日,被她拒絕了。
再好的朋友,有些空虛也是填補了的。
能填的,只有那個特定的人而已。
窗外,遠處有煙花在夜空裡炸開。
她來到窗邊,眺望著那一簇簇的煙花,撥通了靳城的電話。
許久無法接通的電話接通了,只不過,卻是個女人接的。
她一度以為自己打錯了,再三確定是靳城的號碼,那頭的女人餵了好幾聲。
對方的聲音甜膩,客客氣氣的問她是哪位。
她張了張口,不知道是不是夜風太涼凍住了嗓子,她發現自己居然說不出話。
隨即她便聽到了靳城的聲音。
似乎就在女人身邊,聲音里透著仿佛剛做完某種運動的那種慵懶,「誰打來的?」
於影兒沒聽清那個陌生的女人說了什麼,便飛快的掛了電話。
一絲冷風從窗戶的縫隙里竄進來,她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仿佛被人兜頭潑了一桶冰水,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
清醒過後,是無法遏制的憤怒和不堪!
她猛地將手機砸出去,看著手機在牆上摔裂成幾片,心裡似乎好過了一點點。
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緊接著,鋪天蓋地的無力便席捲了她。
她甚至感覺自己手腳麻痹,站立不穩。
她捂著腹部,慢慢地在沙發里坐下。
就這麼靜靜地坐著,望著窗外遠處夜空裡炸開的煙花。
剛才還有點小歡喜,此時依然冷卻。
她無數次給自己做心裡建設,無數次的坍塌,無數次的自我安慰,又無數次的陷入懷疑。
她就像是被人扔進刀山火海了走了一遭,渾身被切割成千萬片在烈火中炙烤,最後還是用著千萬碎片重新組合,一切好似還是原先的模樣,然而皮骨血肉無處不痛。
疼到窒息是個什麼感覺呢?
也不過就是麻木罷了。
外面的煙花結束了,一切重歸於寧靜。
夜深了。
於影兒緩緩起身,上樓,仔仔細細的洗了個澡,在固定的時間裡上床睡覺。
閉上眼的時候,她開始自我懷疑,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如靳城所說的那樣,是個沒有心的人。
要不然怎麼睡得著呢?
事實是她確確實實睡著了,睡得比這段時間裡那天都好。
一夜無夢到天亮。
**
翌日,徐姐照常做好早餐,等著於影兒下樓吃飯。
然而當她將樓上樓上全部打掃了一遍後,已經是十點多了,於小姐依然沒有要起床的跡象。
於是她開始做午飯。
午飯做好,依然不見人影。
她終於忍不住敲響了於影兒的臥室門。
門沒關,房間裡沒人。
房間裡似乎沒有人睡過。
但是徐姐發現,床頭柜上的合照不見了——她每天都會打掃整個別墅,對這裡的東西擺放的位置都記得特別清楚。
隨即又發現,衣櫃裡的衣服少了些許,還有行李箱,也少了一個。
徐姐愣了一陣,才想起來給靳城打電話。
同一時間,機場。
於影兒推著行李箱,剛結束和於昭的通話。
於昭問她去哪兒,她說出門散散心,隻字未提靳城。
她也確實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安檢,登機……
她戴上眼罩,雙眼一閉隔絕一切。
想來是昨晚上睡得太好了,她此時精神奕奕,睡不著不說,眼睛一閉上,周遭的聲音便格外清晰。
乘客陸續登機,竊竊私語聲不斷。
她索性放空自己,拿出耳機戴上,然後一切安靜了。
靳城盯著一腦門兒的汗,吊著一隻胳膊來到飛機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於影兒這幅怡然自得的畫面。
瞬間,他只覺得一股惡氣堵在胸口,堵得他呼吸都疼了。
接到徐姐電話得知她收拾東西已經離開的時候,他有多憤怒多緊張,沒成想,他一路追過來,看到的依然是於影兒沒心沒肺一副打算出去度假的樣子。
他要氣死了!
他深吸了口氣,無視周遭人的目光,頂著陰森森的表情轉身離去。
於影兒對此一無所知。
沒過多久,她的眼罩被人摘了下來。
光芒忽然刺入雙眼,她尚未回神,就被人一左一右給帶出了機艙。
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左右看了看,是兩名身形魁梧的黑衣人,氣勢奪人,像是要殺人似的。
其他乘客無人敢阻止,也沒人敢說話。
於影兒:「……你們誰啊?」
對方還沒說話,於影兒就動手了!
那兩人似乎沒有要與她動手的意思,避開她之後,便放任她朝候機廳方向離去。
於影兒第一反應是遇到了神祇的人,但很快冷靜下來,神祇的那群老鼠現在哪裡敢這樣大張旗鼓的露面呢?
不待她想明白,她已經從登記同道出來了,一眼便看到了一群黑衣人,幾乎將候機口這片空間占滿了。
乘客們全都遠遠地躲著。
於影兒一眼便看到了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靳城。
他看起來著實不大好。
俊美的臉黑的仿佛要滴出水來,眼生陰森的可怕。
見了她,他冷冷道:「你信不信老子真的會打斷你的腿?」
於影兒眼也不眨的看著他。
看著看著,她就笑了。
她笑的太過肆無忌憚,周圍的人皆是一臉茫然,黑衣人們簡直不敢去看太子爺的臉色……
太可怕了!
靳城怒髮衝冠,霍然起身:「於影兒!你……」
於影兒忽然衝過來,那看起來臃腫的身子靈活迅速,看著就膽戰心驚,生怕她一不小心摔倒了。
靳城下意識想衝過去把人按住,然而想起來自己在生氣,於是臉色變得更加可怕。
面前這個女人,無時無刻不再挑戰他的底線。
這一刻,他真想動手掐死她!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懟到眼前的一個鑽戒定住了,如同有人給他施了定身術。
拿著戒指的手因為長胖的原因,白白胖胖的像嫩蘿蔔,手背上甚至還胖出了一個個小窩窩。
手的主人探出頭來,明亮的笑顏里透著奸計得逞的狡黠。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她屈腿一跪,抬頭望著他:「靳先生,既然你追上來了,那麼我在這裡正式且鄭重的向你求婚,想請你娶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靳城瞳孔狠狠一縮:「你……」
於影兒的笑臉上,仿佛透著光。
那雙漂亮的如同狐狸般的眼眸里,無比清晰的裝著此時他手足無措的模樣……
他想,自己看起來真的像個憨憨。
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那枚戒指上,又從戒指移到她臉上,喉嚨發癢。
他問:「你故意的?」
於影兒頭一歪,天真無邪:「什麼?」
靳城看著她。
看著看著,便笑了。
算了,他承認,他玩不過這隻小狐狸。
「行吧,」他說,「起來跟我回家。」
於影兒問:「回哪個家?」
靳城:「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