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之有情有義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地下公共休息室了。
瑞吉在跟格林格拉斯告別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女孩子可真煩人。」安東尼見他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包裝精緻的小盒子,無奈的感慨了一句,好像被煩的人是他似的。
瑞吉笑了笑,走到桌子旁,將口袋中所有的禮物都倒了出來。
這下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安東尼也忍不住湊到他身邊仔細看。
「噢,第一個禮物是我送的!」安東尼驕傲地甩了甩他的長髮,似是篤定這個禮物一定會讓自己的好兄弟滿意。
一隻乾枯的人手,骨節分明的首長外面只包裹著一層薄薄的皮,看上去像是垂暮的老人的手,又栩栩如生又恐怖詭異。
瑞吉眉頭一挑,伸手握住了這隻乾枯的斷手。
「唰」
像是一個藝術品一樣的枯手一下子收緊,緊緊的握住了另一隻手的主人。
安東尼則是有些興奮地一直在一邊觀察瑞吉的反應。
饒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瑞吉還是被嚇了一跳,只是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安東尼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光榮之手是一種黑魔法製造物。它是一種枯萎的人手,在插上蠟燭之後,只有拿著它的人才能夠看到燭光。這種光亮甚至能夠穿透秘魯隱身煙霧彈製造的黑暗,這是大多數發光類符咒都做不到的。」
「哇......」安東尼吶吶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吧,說實話,奇怪的是我竟然沒有感覺到太意外。」
「謝謝,我有預感將來它能幫上我的大忙。」瑞吉真誠地道謝。
這隻手在二十多年後,食死徒們入侵霍格沃茨地時候派上了大用場,但如今卻因緣巧合之下被安東尼拿來送給它,他看了看桌子上的枯手,這顯然又是一件高深地煉金物品。
下一個禮物來自阿米莉亞,她送了一本十分沒用的《如何搞定你的魔咒課》,隨意的翻閱了幾頁瑞吉就將它放在一邊,怎麼說呢,這本書至少提醒他在歡樂中不要忘記學習和考試?
如果阿米莉亞對他稍微關注一點,就會知道他是弗利維教授眼下最欣賞的學生。
對了,還有他的魔咒課成績從來哪有拿到o以外的結果。
也可能是阿米莉亞只是迫於莉莉的邀請才不得不參加他的生日派對,瑞吉也更加偏向於這個猜測,畢竟他跟她幾乎沒有打過交道。
還有瑪琳·麥金農的禮物是《英國和愛爾蘭的魁地奇球隊》,並且在打開了詹姆的禮物之後,他發現兩人送的是同一本,真是——不讓人意外呢。
不過再多一本也不是什麼壞事。
萊姆斯的禮物是一本關於植物的魔法童話書,雖然有點幼稚但是對植物知識的記載十分詳細,用來做複習材料效果應該不會很糟糕。
瑪麗和彼得很遺憾屬於忘記她生日的那群人,他們送了兩塊巧克力。
看得出來真是「用心」。
盛夏屬於離別。
即將到來的暑假和幾乎一眨眼就結束的考試使得校園中充滿了愜意放鬆的氣氛。
黑湖也從無人問津的冷僻地點變成了避暑的好地方。
斯萊特林、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四大學院的學生們穿著輕薄的衣服在黑湖邊玩耍,巨大烏賊也鑽出湖面,露出了一小截身體,懶洋洋地享受著陽光。
「你們打算暑假做些什麼?」又是一個每年都會提出的問題,不過彼得就是很喜歡問一個問題很多遍,從來不覺得厭煩。
「魁地奇一—」詹姆大笑著說出了一個詞。
「世界盃!」小天狼星無縫斜街的補充道,兩人喊完吹著口哨,快活地擊了個掌。
「對了,羅伊斯頓·埃德溫德還沒有辭職嗎?有了他,魁地奇世界盃的趣味性都會少一半!」詹姆大聲抱怨。
「他肯定會辭職的!」小天狼星信誓旦旦地說。
「他太令人討厭了!」
「我也希望他辭職。」一個不屬於掠奪者的聲音冒了出來,瑪琳抱著雙臂站在她們面前。
「中午好。詹姆斯,西里斯,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們。」
「什麼事?瑪琳?」詹姆好奇地問,身體微微向前傾。
「埃德加已經七年級了,他馬上要離開霍格沃茨。作為魁地奇球隊中資歷最老的成員,我想為他辦一場歡送會。」瑪琳露出一個光彩奪目的微笑。
「這個學期的派對越來越多了......」詹姆想,但旋即臉色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撓後腦勺來緩解情緒,「這......這是代表他變得受歡迎的標誌嗎?」
「聽起來不錯!什麼時候?」詹姆的語氣帶著一絲莫名的傲嬌問道。
「離校前一天,你們沒有別的事情吧?」
「沒有。」兩個個人異口同聲地說,瑪琳捋了捋厚厚的劉海。
「三把掃帚,下午一點,我等著你們。」
「知道了!」
......
她們到達三把掃帚時時間剛好一點,瑪琳正在和羅斯默塔小姐攀談,兩個人笑得花枝招展,不少巫師悄悄地看著她們。
「嘿!詹姆!西里斯!」瑪琳招了招手,她身旁的男孩抖動了一下,從陰影中露出了他的臉——是埃德加。
「嘿!瑪琳,埃德加,艾吉奧呢?」詹姆環顧四周問道。
「他還沒來嗎?」瑪琳皺起眉頭,「他答應我了......」
「或許他忘了。」埃德加用古板的聲音說。
瑪琳沉思以後,然後淡淡的微笑了一下:「反正不是第一次了。隨他去吧。埃德加,今天你是主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我?」埃德加搖了搖頭,「沒有,你想做什麼嗎?」三個孩子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要來到這裡。
「我們先喝幾杯黃油啤酒吧。」詹姆率先給出建議。
瑪琳打了個響指認同她的建議,這一刻的她看起來實在是有些豪氣萬千,變得很——波特?
如果莉莉在這裡,瑪琳一定不會表現出自己的這一面,跟男孩子喝酒——噢,天吶。
不久,幾杯泛著泡沫的黃油啤酒就遞到了他們的手中。
「你畢業之後有什麼計劃嗎?埃德加。」瑪琳好奇地看著這個她認識了四年的男孩。
「或許我會進入魔法部。」埃德加淡淡地說。
「酷!」瑪琳微微一笑,「你們打算全家參政嗎?
「不知道,」埃德加依舊是那種語氣「我的妹妹也很想進入魔法部。」
埃德加的妹妹在拉文克勞念書,並沒有魁地奇方面的愛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書呆子」,至少在詹姆幾人眼裡看來如此,平時幾乎跟他們沒有打過交道。
「好呀,」詹姆大笑,「以後我犯了事你可要包庇我。」
「不行。」埃德加搖了搖頭。
「你真的很無趣,埃德加。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整整七年來你一個女朋友都沒有了。」詹姆不滿道。
三個孩子再次對視一眼,開始他們的話題。
看在梅林的份上,詹姆,你最沒有資格說出這句話!
埃德加罕見地沉默一會,說:「至少不會被愛情傷害。」
「你沒有被愛情傷害,」瑪琳挖苦道,「你是被我傷害。」
埃德加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接著就是幾個魁地奇愛好者之間漫無邊際的閒聊,一點沒有送別派對的悲傷氣氛,反而更像是一個朋友要回家了,大家坐在一起再說幾句話,明天還會再見面一樣。
******
坐在返程的火車上,望著逐漸遠去,只能模糊看到幾分剪影的霍格沃茨城堡,諾特不由得陷入了迷茫—在過去的一整個學年裡,他都做了些什麼,又得到了什麼呢?
他還記得去年的六月份,他搭乘著這列火車前往霍格沃茨時的樣子,眾人環繞、洋洋得意,整個包間塞滿了歡聲笑語。
而現在呢,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坐在這個包間裡。
是的,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了。
從聖誕節假期結束之後,他就跟過去的那些「朋友們」劃清了界限,然後鼓足了勇氣,滿懷著希望,朝著他認為應該更正確的道路走了下去。
他為此付出了很多東西一身為純血小巫師的驕傲、即便普通人也會有的自尊,還有他的時間、精力、金加隆等等。
他花了非常的大的力氣去嘗試著討好其他人,雖然是第一次,但他自認為已經做得很好了一持續整整半年的不曾間斷過的問好、吹捧,以及隔三差五、數量眾多的投其所好的小禮物…這些應當已經足以打動任何一個人了,而對方也確實都統統接受了,但結果卻像是不停投入深不見底的黑湖中的小石子一樣,沒有半點回應。
直到這個學年結束,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一次都沒有邀請過他去參加自己私下舉辦的宴會,而他一直百般暗示想要加入的「鼻涕蟲」俱樂部,對方更是提都沒提起過。
諾特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是他把討好一個人想的太簡單了嗎?還是斯拉格霍恩的眼光太高,或是過於貪婪了?
可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繼續苦惱了,從不自在到習以為常,從滿懷希望到逐漸麻木,他已經在斯拉格霍恩身上花費了整整半年時間,就像是開始小賭、後來越玩越大,最終回不了頭的絕望賭徒一樣,他已經沒辦法放棄了。
更何況對他來說,也沒有其他更好的。
在如今的霍格沃茨,眾多教授中唯一可以在聲望上與斯拉格霍恩相提並論,甚至是更勝幾分的只有阿不思·鄧布利多校長,但對方還有另一層身份——鳳凰社社長,眾所周知,至少在他們這個圈子裡都知道,鳳凰社是專門針對黑魔王大人建立的。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倒向鳳凰社那邊,那些純血會把他,不,整個諾特家族撕成碎片。
更何況,鄧布利多不知在忙碌著些什麼,除了重大節假晚會以外幾乎不見蹤影,那樣的大人物,也不是他這樣的小巫師能接觸的。
所以他只能繼續堅持下去——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身上花更多的功夫,然後期待這個假期過去,自己或許就會迎來轉機。
國王十字車站很快就到了,諾特拖著自己的行李箱下了火車,而他的父親,羅伯特·諾特先生已經在站台上等著他了。
他看上去已經不太年輕了,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巫師袍,戴著一頂黑色的絲絨尖角巫師帽,手中則拄著一根漂亮的銀色蛇頭短杖,臉上是與其他純血如出一轍的鼻孔朝天式傲慢神色,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而在看到獨自提著行李箱的諾特之後,老諾特先生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笑容,走上前去接過了行李箱他確實是很溺愛他的。
「父親......」面對著老諾、特先生的微笑,諾特突然感到一陣心虛愧疚,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畢竟,在過去的半年裡,他與一些夥伴決裂、決心討好斯拉格霍恩,這些都是完全沒有同他的父親商量過的。
而現在,很明顯的,他一事無成。
「我已經都知道了。」老諾特先生溫和的說。
「但這並不算什麼大事,身為一個諾特,你當然有選擇自己朋友的權利。至於討好你的院長.......雖然在我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但我和你的母親也並不會因此去指責你。」
他伸手拍了拍諾特的肩膀,帶著幾分寬慰的味道,就像是他以往經常做的那樣,然後就取出了門鑰匙,將這個話題完全揭過了,「好了,是時候回家了,你母親已經做好晚餐等你很久了。」
諾特當然並不指望父親當真對自己在校期間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或許在他開始冷待格里爾斯等人的第二天,他們的家長就已經帶著各自兒子送回家的信,惶惶不安的跑去諾特莊園,向他的父母道歉並祈求原諒了。
而父親現在的這種反應,似乎也並不出乎他的意料,畢竟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被這般溺愛著的。
但不知道怎麼的,明明並沒有受到指責,也並沒有從父親的臉上看到哪怕半分對自己的失望,諾特還是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有些喘不上氣。
而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他的手指離開門鑰匙,從那一陣劇烈的天旋地轉中回過神,然後看到諾特莊園那熟悉的黑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