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黃昏時刻,太陽漸漸要落下,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長,陰影漸漸開始籠罩羅馬尼亞。
在這個時間上,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行人,托比昂走在街道上,捏著魔杖的手漸漸抓緊。
他目中閃過一道冷光,豁然轉身,向著陰影中的巷子發出一道魔咒。
「出來!」
魔咒炸開,高頻的音波席捲。
普通人的聽覺無法感受到這樣的波動,但對那些活躍在黑暗中的魔法生物來說,這種音波簡直就像是把廣場舞喇叭開到最大塞在他們耳邊。
巷子裡傳出了一聲慘叫,然後一個人影踉踉蹌蹌地跌了出來,正是之前在魔法財政部針對過托比昂的喬威亞。
此時的喬威亞與之前在魔法部的樣子有了明顯的區別。
他的指甲開始變得長而鋒利,犬齒開始變長並向外突出,皮膚蒼白如紙,眼睛裡更有一絲絲的血色在涌動。
托比昂的目光很冷。
「魔法部的人也選擇轉化成血奴,呵呵。」
錚!
他右手抽出手半劍,箭步前沖,手臂伸直,一塊塊肌肉同時發力,一根根青筋暴起,劍鋒快得在空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
與此同時,他左手捏著魔杖藏於腰腹,以一個隱蔽的姿勢發出了一記魔咒。
「統統石化。」
喬威亞晃了晃腦袋,似乎想把腦袋裡嗡嗡作響的嗡鳴聲晃掉,同時他也模模糊糊的瞧見了托比昂的動作,晃悠悠地一個翻滾,想要發動反擊。
但是托比昂的石化咒又隱蔽又快,角度還特別刁鑽,還沒等喬威亞翻滾躲開,石化咒就擊中了他的雙腿。
一層薄薄的血光在喬威亞身上浮現,抵擋了部分石化咒的威力,沒讓他的雙腳徹底石化,但還是讓他的雙腳僵硬得不能動彈。
喬威亞當即就向下倒去,托比昂手中的手半劍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膀,把他釘在了地上。
然後托比昂握緊劍柄,狠狠一扭,在喬威亞的肩膀上弄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窟窿,疼的喬威亞發出陣陣慘叫,胳膊完全不能動彈。
托比昂這才怒氣騰騰地走了過來,捏住了喬威亞的脖子。
喬威亞目光閃過凶光,張開嘴,想要咬穿托比昂的手掌。
托比昂則是冷笑一聲,調轉劍柄砸在他的嘴上。
咔嚓。
咔嚓。
幾聲令人牙酸的聲響後,喬威亞的牙齒幾乎掉了個精光,嘴巴一張開都淌出血水,但仍然惡狠狠地看著托比昂。
托比昂捏住了他的脖子,手上漸漸用力。
「祖先付出了那麼慘重的代價才擊敗德古拉伯爵,讓羅馬尼亞巫師從血奴的命運中解脫出來。」
「這才多少年而已,你們就為了壽命和力量再度對著吸血鬼搖尾乞憐?呵,現在的羅馬尼亞,不是熱衷戰鬥的勇士,只是好鬥的狗。」
喬威亞的身上不斷湧出稀薄的血光,讓托比昂的厭惡更深。
「吸血鬼的魔力,看來你找了個強大的主子,連你這種血奴都能使用血族的魔力了。」
「不過就剛剛變成血奴,你就敢來找我報仇?喬威亞,是誰給你的勇氣?」
托比昂漸漸升起殺心。
「在這裡,殺了你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一個血奴罷了。」
但就在這時,喬威亞的目中反而湧出了一股陰謀得逞的神色。
外面的天色越發昏沉,在這個巷子裡,一股異樣的血色魔力瀰漫開來。
嘩啦啦。
突然,在巷子裡竄出一隻又一隻巨大的蝙蝠,它們在巷子裡聚合成形,化作了一個面色蒼白儀容優雅的中年人。
「夜安,決鬥之王。」
中年人手裡抓著一柄通體烏黑的手杖,一邊向托比昂打了個招呼,一邊輕輕一點。
一片血色光幕在空中瀰漫開來,將這個巷子入口封鎖。
「這樣就沒人打擾我們的談話了。」
他優雅地向托比昂鞠了一躬。
「我的血奴似乎曾經冒犯過您,為了這點,我向您道歉,並給他懲罰。儘管他今天幫我約到了您,但也不能抵消他犯下的過錯。」
吸血鬼啪的打了個響指。
喬威亞的目中露出迷惘之色,然後化作恐懼,他張開嘴想要呼救,但緊接著整個人都僵住,化作一灘鮮血落在地上,在空氣中蒸騰出一陣陣血腥的味道。
在這灘鮮血中,一滴晶瑩剔透如同寶石的鮮血將其他血液排斥開來,帶著一種奇異的誘惑力。
咕嘟。
托比昂的喉嚨下意識動了動,他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右手持劍,左手持魔杖,死死盯著這個突然到來而且似乎蓄謀已久的吸血鬼。
沒有人比托比昂更清楚,一個將戰鬥技巧錘鍊到巔峰的吸血鬼有多麼可怕。
他們擁有超越人類極限的近戰能力,還擁有特殊的魔法能力,戰鬥能力超越大部分的巫師。在中世紀乃至更早的時候,吸血鬼一直是以巫師刺身作為美味佳肴的。
「您對我似乎很有防備?這太遺憾了,我是帶著善意來和您見面的,托比昂先生。」吸血鬼的目光真誠,口中的話語帶著蠱惑的力量。
托比昂冷笑一聲,絲毫不為所動。
「如果你真的是善意,就沒必要使用血之屏障封鎖這裡,更沒必要對我施展你們捕獵用的魅惑能力了。」
「要是個膚白貌美的年輕女吸血鬼就算了,你一個糟老頭子也對我使用魅惑,我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你到底想要什麼,直接點。」
吸血鬼微笑:「果然是決鬥之王,很爽快啊。」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我要你……」
吸血鬼嘴唇瓮動,正在說話的時候。
托比昂卻根本沒在聽。
他直接磕了瓶魔藥,身體驟然膨脹了一圈,力量和速度都開始暴漲。
他體內的魔力也湧入手半劍和魔杖之中。
劍鋒上亮起了一道道鍊金術的痕跡。
鋒銳、破魔,這柄手半劍上赫然有著兩種附魔,讓它能削鐵如泥,並能對一部分防禦魔法進行克制。
托比昂的魔杖中則是射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向著吸血鬼面門轟去。
「要你媽啊!」
「我先把你打死,再給你骨灰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