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側庭內的溫度迅速下降,站在後方的小巫師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連帶著其他的小巫師也發出叫聲。
一群透白色的幽靈從地板下浮出,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們。
瑪納走前一步,把三人擋在後面,哈利急忙站到了他的身邊。
「不危險,也不要怕。」瑪納示意哈利把魔杖收回,「霍格沃茨是英國最大的幽靈聚集地,他們大多數都是對學生時代以及霍格沃茨城堡充滿眷戀的人,他們是一群無害的執念,不會也不能傷害人類。」
羅恩壯著膽子,上前一看,整好看到差點沒頭的尼克,把腦袋摘下來,讓小巫師們觀察他連接著腦袋和身體的一點脖子皮。
「好噁心,我感覺我晚飯什麼都吃不下了……」羅恩垮著個臉,把頭縮了回去。
很快,麥格教授便把他們迎接了進去。
等待他們的不是什麼角斗場,而是寬廣的禮堂,以及張大眼睛看著他們的學長們。
熱切而好奇的目光,輝映著禮堂穹頂上漂浮的蠟燭,以及那些形似星空,但是更加縹緲和絢爛的星辰。
在瑪納的感知里,比這片星空更加宏大的,則是那個坐在教授中間的,認真打量著自己的老巫師。
藍色的眼睛對著自己一眨不眨,並且全然不在乎自己發現這樣的注視。
而坐在不遠處的斯內普則微微抬手朝著瑪納示意,動作很隱晦,似乎生怕別人看到。
真是一個害羞的人呢。
一頂帽子被麥格教授放在新生面前的高腳椅上,它的樣式古舊,樣子破舊,骯髒的似乎產生了包漿。
但是上面的魔力氣息值得讓人稱道,厚重、敏感、聰慧,魔力氣息更加的像是一個人類,而不是魔法物品。
但是舊也是真的舊,還有點噁心。
在帽子唱完一段充滿了偏見的聒噪小曲後,大多數的學生也都知道了分院儀式只是戴上帽子,這讓很多人鬆了一口氣。
羅恩除外,他裝作明白的樣子吐出一口氣,更緊張了。
「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昕候分院。」,伴隨著麥格教授的聲音落下,分院儀式正式開始。
「漢娜·艾博!」一個面色紅潤,有點圓臉的小姑娘走出人群,作為第一個參加儀式的人,她顯得有些羞澀。
場下學長們的呼喝聲不斷,躁動的談論著等待分院的新生們,談論著自己的暑假生活。
「赫奇帕奇!」伴隨著分院帽報出學院名,全場人數最多的一個桌子上爆發出了熱烈而澎湃的歡呼聲。
這是赫奇帕奇,人數最多,最普通也是最重要的學校,善良和樸實雖然難以幫助他們成為領袖或者精英,但是他們的重要性無可或缺。
他們是英國魔法界的基石,以及巫師良心和底線的保證。瑪納很喜歡這裡,赫奇帕奇可以交到很多的朋友。
沒過幾個學生,瑪納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瑪納·伊萬斯(Evans)!」伴隨著麥格教授的話語落下,全場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場下學生們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洶湧。
像是一場含而不發的暴雨,籠罩在暗流洶湧的海面之上。
這時候,有些小巫師注意到瑪納和他們服裝的區別。
黑色的巫師袍改成了麻瓜正裝的樣子,修剪的極為得體,
白襯衫讓他顯得乾淨而成熟,束身的長褲和黑色靴子讓他整體顯得更加的高挑一些,更加的成熟,更加的驚艷。
其他的新生都選擇了做大衣服,雖然這能讓他們的衣服穿得更久,但也會導致他們顯得矮小而窩囊。
瑪納走出新生的團體,給人一種「就應當如此」的感覺,他和他們格格不入,澎湃的氣場讓他顯得像是一個成年人。
迎著數百道好奇或暗藏敵意的目光,瑪納接過髒兮兮的分院帽,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瑪納會去哪呢?」哈利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擔心,擔心自己不能分到和瑪納一樣的學院,擔心自己不能追上對方的腳步。
「他很聰明,或許是拉文克勞?」羅恩大大咧咧的說出自己的揣測,發現分院儀式不會傷害自己之後,開心了很多。
「他的養父是斯萊特林的院長,他可能去斯萊特林?」赫敏猜測著,同時用目光掃視教室席上的人,「矮小的教授應當是弗立維教授,據說他有一半妖精的血統。那個唯唯諾諾的教授應該也不是,他太年輕了……坐在最中間的應該是鄧布利多校長,他看瑪納看的好仔細啊……」
「所以說,斯內普教授在哪?!」赫敏對著哈利發問,在她看來,教室席位上沒有一個人像是斯內普教授,「那個教授頭髮好油膩啊,一點都不像瑪納,並且看起來很兇……」
「事實上現在斯內普教授已經很放鬆了。」哈利嘆了一口氣,「他開起來挺開心的,並且還打理了頭髮。」
「你不要告訴我,他是瑪納的養父?!本世紀最年輕的魔藥大師?!」赫敏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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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時頭髮上翹的程度,比今天多差不多——兩根手指。」哈利對於斯內普的每一種樣子——或者說是每一種生氣的樣子都了如指掌,那張蠟黃的大臉和油膩的頭髮更是時常和自己在夢中相會。
「所以說,你要把我分到哪?」瑪納忍受著分院帽的味道,屏住呼吸,這頭油味道比西弗勒斯帶勁多了。
「當然是看你內心的品質,該死的,你能不能不要再想把我洗乾淨的事情了,這很噁心的。」
「但是你的確很噁心。」
「讓我看看你這層嫌棄後面有什麼。」分院帽已經很擅長,越過小巫師們的嫌棄,去探索他們的性格和特質。
經過上千年的演變,這種源自於讀心術的能力,已經變作了和瑪納相似的魔力探測,可以直接試探出巫師的本質。
……
伴隨著探測的一點點進行,分院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真是複雜,你的魔力和精神和我見過的每一位巫師都不一樣。」分院帽的聲音在瑪納的腦海中響起,「博愛、無私,這樣美好的品質,連赫奇帕奇本人都會讚嘆。但是卻帶著冷漠和強烈的目的性,斯萊特林絕對會以你為豪,你讓我想起了一個用過我的德姆斯特朗肄業生,你們很像。」
「有句東方話叫什麼來著,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該死的,在你眼裡,巫師、麻瓜和有智慧的神奇動物並沒有什麼不同?!這是你這個年紀應該產生的想法嗎?!」
「對智慧的追求只是為了實現自己的野望,不用想了,拉文克勞絕對不想看到你。」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去哪呢?赫奇帕奇怎麼樣?」瑪納向分院帽傳達自己的意向。
「格蘭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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