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恩自然是不知道都周末了,還有著人想找他的。
周末,他可不想在學校的事情上耽誤太多時間,連續的上課已經夠累了,比起這個,他寧願在窩裡好好睡個覺。
雖然他現在也沒有在窩裡,而是在——紐蒙迦德。
年邁的格林德沃已經不再像沐恩第一次見到他那般頹靡、無力。
相反,他的身上爆發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生命力。
甚至不由得讓沐恩懷疑,這老頭是不是迴光返照了,指不定過兩天就會突然沒了。
「許你半日清醒,了卻人間事!」
「你在說什麼?」格林德沃扭過頭來,有些疑惑沐恩的嘀咕。
「你肯定聽清了,不需要我再重複。」沐恩聳聳肩:「巫師和死亡女神的關係確實很曖昧。」
「思維影響現實,巫師的理論壽命確實比麻雞們高二三十年。」格林德沃傲然的說著。
隨後他轉過頭來,用帶著一種強有力的侵入性目光上下打量著沐恩。
「伱比上次我們相見時變弱了些。」
沐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手拍了拍。
腹肌依舊在,胸肌也依舊壯碩。
確定了這個之後,他才抬起頭來:「無所謂,反正和你碰一碰是夠了。」
格林德沃臉上沾上了一抹笑容。
「呵呵呵,要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老傢伙嗎?」
「你不就是這麼想的嗎?」沐恩笑了笑:「就像是平日裡吹牛打屁,大家肯定都暢所欲言,相談甚歡。但當涉及到一些本質的事情的時候,就總還是會想要試一試對方的成色。」
「這話倒是沒錯。」格林德沃坦然的笑說到:「不過,我不是這個理由。」
說罷,他抬起手來,非常有禮節的示意著灰撲撲的石磚地面:「請坐。」
沐恩遲疑了一下,搖搖頭:「站著挺好的。」
格林德沃聳聳肩,放下手來:「我只是非常好奇一個問題。」
「說吧。」沐恩點點頭。
「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你是有意為之的嗎?」他直言不諱到,同時攝神取念嘗試性的試探出去。
「先把你的念頭把握住。」沐恩撇了他一眼。
格林德沃笑而不語,很自然的收回來探出的念頭,等待著他的答案。
「我們第一次見面。我想想那時候我確實已經認識了鄧布利多.嗯,我現在反倒有些好奇,這個問題究竟是你想問,還是他想問了。
畢竟從你們的角度來看,我這麼一個人突然出現,總歸是不尋常的一件事!」
格林德沃安靜的看著沐恩。
直到見到對方點頭,不在乎的說道:「很抱歉,確實是運氣使然。不管是我遇到鄧布利多還是遇見你,都只是恰巧而已。
我對你們的過去一無所知,曾經如此,現在也是一樣。同樣的,我也不想知道。」
「一無所知?」格林德沃笑了笑:「好吧,我認可這個答案。那麼,我還有一個問題。」
他撇了沐恩一眼,見其並無不耐煩,便繼續說道:「你說,當年是誰,讓全天下的人都認為,只有那個在霍格沃茨任教的一個平凡的變形術老師,才能擊敗如日中天的我呢?」
一個平凡的變形術教授,最大的成就是發現的龍血別樣的用途…
而另一個,巫粹黨魁首,戰爭的發動者,國際政治操盤手,明面上就擺明了自己超絕的黑魔法造詣。
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沐恩沉默了片刻,疑惑道:「政客?」
「政客?!」格林德沃嗤笑了兩聲:「這個世紀,最大的政治罪犯就是我,我很了解那些傢伙,他們做不到這樣的事情。甚至我也調查過,政客、媒體,都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隨後,他仔細打量著沐恩:「看起來,不是你。」
「看來你覺得在這背後,有一個很特殊的操盤手?」
「是的。」格林德沃點點頭:「我與鄧布利多的關係只有少之又少的人知道。
按理來說,他當年沒有任何理由會被民眾們寄予對抗我的期望,但這個事實就是那麼發生了。戰爭結束後,我們曾就在這裡不止一次的談論過這個問題。
而鄧布利多本人,也對這一現象毫無頭緒!」
沐恩點點頭,聳肩無奈道:「可惜了,這事兒與我無關。」
「算了。」格林德沃搖搖頭:「現在執著這些事情,毫無意義。
我們還是談論一下霍格沃茨到底有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吧。話說,你為什麼會膽大到想做這樣的事情?讓我去為他們上課。」
「其實我一開始的想法是像變形計那樣。」沐恩說道:「可是我僅僅知道的兩個監獄,其中一個,關押著他們的大量親屬。另一個,只有一個囚犯——這個世紀最危險的囚犯。」
「危險?」格林德沃不屑的哼了一聲:「我只是輸了,所以我是囚犯,僅此而已——你不必懷疑我對巫師以及巫師界的情感!」
「你輸了,是因為你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途徑,僅此而已。
如果你真的發動了戰爭,那麼六七十年代最大的戰爭發明不會是核彈,而是一系列如何特攻巫師的科技裝備——當然,那是否會推動巫師界和普通人世界的融匯尚且未知!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人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將自己的任何發明都與戰爭結合在一起!
我想不到巫師有能贏的機會。」
格林德沃臉色有些臭,很不滿的說道:「我只是說自己輸了,沒否認自己所行道路的錯誤,不用你在這裡評頭論足。」
「看來我最大的擔憂沒了。」沐恩微微鬆了口氣:「我挺害怕你向那些毛頭小子們灌輸種族仇恨思想的。」
「說不定呢。」格林德沃平淡的說道。
「如果我突然決定要這麼做,你會如何應對呢,沐恩·瓊斯!」
果然——
沐恩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甚至說,他今天就是為此而來的,至於那些談論,不如說是正常的閒聊而已。
還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到了格林德沃這個地步,要一起做什麼事,任何所謂的利益交換什麼的都太流於表面,別人甚至也不在乎。
真正重要的原因很簡單。
夠不夠資格!
「如何應對?」沐恩笑了笑。
「堵住你的嘴不就夠了嗎?」
話音落下,兩人身上驟然迸發出強大的氣勢,落葉碎石如同微不可查的輕浮塵灰一般被直接沖開。
狹窄的囚室中,無聲的交鋒快速衝撞在一起,又如同觸電般回收。
不過一個呼吸間,一場風暴出現隨後又快速平息。
咔——
牆面不堪重負,綻出裂紋。
「不知道這樣夠不夠。」沐恩說道。
「加上鄧布利多的話,勉強夠吧。」格林德沃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那就好,合作愉快。唉畢竟對那些臭小子來說,我的話語,遠遠沒有你的信服力強。」
「我不過是時代的殘羹罷了。」格林德沃晃晃腦袋:「如果是四五十年前,我想我的話語,還是有那麼點信服力的,至於現在或許只有里德爾才是那些混小子的偶像吧。」
「這個確實。」沐恩對這話也頗為贊同:「畢竟像鄧布利多那樣的人,也被一些小傢伙稱為老瘋子呢。」
「.」
格林德沃嘴角笑容抽搐剎那,隨後口氣嚴肅了些許。
「或許,是時候給這些年輕人們樹立一些最基本的敬畏之心了。」
當沐恩回到尖叫棚屋時,路西法當即便讓沐恩還是回學校一趟的好。
小巫師們不斷吵嚷著想報名比賽,懷揣著各種各樣的問題,堵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
哪怕他們確定了辦公室中沒人,也總有人不厭其煩的來到辦公室,一遍又一遍的詢問:「瓊斯教授在嗎?」「瓊斯教授回來了嗎?」
這讓負責這項工作的辛黛爾焦頭爛額。
沐恩無奈嘆了口氣,只得洗把臉,隨後前往霍格沃茨。
校園之中,此時來往巫師們無不談論著決鬥大賽的相關事項。
哪怕那些少有的,對決鬥不感興趣的文靜小巫師們,也不由得期待起未來的比賽來!
就算不上場,但他們的朋友是要上場的,而且作為觀眾,這顯然是不可錯過的一項活動。
甚至於——其餘教授也開始被騷擾。
「夠了,你們別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用在決鬥方面的魔咒。」麥格教授怒氣沖沖的說道。
「那是你們自己要去琢磨的問題,這些靠老師給你們說是沒用的,自己動腦子想想!
別再因為這樣的事情來找我了,你們在耽誤別的小巫師諮詢正事的時間。」
她快速將一些人呵斥開,隨後看到了走過來的一位格蘭芬多的七年級孩子。
「萊克瑟斯,希望你是來諮詢newts或者畢業就業的相關問題。」
「哦,教授…」萊克瑟斯臉上有些尷尬:「那個…不,我沒有什麼想諮詢的,我只是正好路過。」
麥格教授看著他那個尷尬的神色,很快就明白了這小子一開始走過來是什麼目的了。
正在這時,她看見了走過來的沐恩。
「瓊斯教授在那兒!有什麼問題你們去找他吧。」麥格無奈扶額。
「瓊斯教授來了?」
「喔噢,終於來了!快快快!」
小巫師們一下又熱情了起來,看起來聲勢浩大。
麥格教授嘆了口氣,隨後略顯疲憊的微笑著對沐恩點點頭,轉身回到了辦公室中。
沐恩看著逐漸聚集在他周圍,目光殷切的小巫師們,只得一邊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一邊解答著各種疑惑。
「教授,男女為什麼不分組呢?」
「芬恩先生,女孩子和男孩子在魔法上可沒有區別。我必須要說的是——你的擔憂是合理的,你確實可能會遇上你的女朋友,對吧,克萊爾小姐!」沐恩回答到,最後還將目光轉向這個五年級男孩一旁的女孩。
女孩被這麼大庭廣眾的點了出來,頓時臉紅到了耳根子,剜了自個兒男朋友一眼。又有些害羞道:「那有什麼的,遇上了不是更好嗎?」
「那怎麼會好!」芬恩不解說道。
「我會打傷你的,天吶,寶貝,不吹牛的說,我的魔咒可不是開玩笑的,遇見我你必定會受重傷的。」
「芬恩先生,她可不是這個意思。」沐恩笑了笑,隨後揮揮手。
「好了,你們兩個的問題在夜裡園再悄悄談吧。」
「教授,哈利說有憤怒合劑,連巨怪也不在話下?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味藥劑啊。」又有人問道。
「是的,就是哈利說的那樣,一種專門為戰鬥而生的魔藥。」沐恩點點頭。
「教授,決鬥大賽會和魁地奇撞在一起嗎?」
「當然不會,我們做過詳細的時間安排。兩者時間已經錯開!
之所以選擇在春季學期進行決鬥大賽,就是擔心可能會有小巫師受了比較嚴重的傷,耽誤期末的複習和考試。
所以我們將魁地奇比賽安排在了夏季學期!這顯然出事兒的概率小很多。」
「教授,表演賽在什麼時候?是隨機的嗎?會不會出現一年級打七年級的情況。這樣的話我沒可能能打得過七年級啊。」一個小傢伙在人堆中一蹦一跳的舉起手來。
哈利很快注意到了他,心中不免有些發笑。
呵,還沒拿到一年級的前三甲呢,這就開始擔心起來了?
「表演賽在期末考試後——採用自行邀戰的方式,力圖做出最精彩的表演。
另外,表演賽也另有一種獎勵機制,而且與純粹的實力無關!所有人都可以爭取,哪怕是一年級的小巫師也不例外!」
一邊解答著他們的問題,很快的,沐恩便在簇擁中來到了三樓。
果真如路西法所言,自己辦公室外面,還圍著一堆小巫師。
而在辦公室外的牆上,辛黛爾正一臉僵硬笑容,焦頭爛額。
「好了!報名的在這裡填上自己的名字。」
「你的手被羽毛筆燙傷了?!你是不是填別人的名字了!這裡只能寫上自己的名字,如果填別人的名字,是會被懲罰的。」
「你們交上來的作業,其中帶著的簽名筆跡都被記錄在這裡了,這本冊子會自動識別你們的簽名!」
「瓊斯教授不在,是的,還沒回來!」
「我不知道,抱歉。」
「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在這兒幹嘛?」
不知道是誰在吵嚷中蹦出來了這麼一句話,辛黛爾扭頭看過去,卻只見到一群攢動的腦袋。
「抱歉,這些不在我能知道的範圍。」她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你只會說抱歉嗎?我都不知道瓊教授要你在這裡的——」
啪——
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上,沐恩的腦袋從他旁邊探出。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怎麼聽清,當著我的耳朵再說一遍。」
說罷,他將自己的尖耳朵歪了歪。
「我…教授,您來了。」這個小巫師神色有些尷尬。
「該你說抱歉了,孩子。」沐恩不再多言。
「我…教授,一幅畫而已。」他不屑道。
「哦,是的,一幅畫而已。」沐恩點點頭,很肯定他的話。
隨後,他急轉直下,平靜的看著那個小巫師。
「不過,辛黛爾小姐也是我的朋友,我在霍格沃茨的助手!她來做這個工作,甚至是完全出於自願的。
我想,這無論如何都不該被惡語相向。」
「所以——道歉!」
「不會有人連道歉都羞於啟齒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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