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恩無奈的搖搖頭,卻是不說其他,一個百歲老人的真誠,重量不輸山嶽,他實在難以拒絕。
但由心而言…
「我可不是什麼燈神啊…」沐恩喃喃道。
阿不福思神色灰暗,卻又聽見眼前之人慢悠悠道:「我確實無法實現願望,不過…我盡力而為。」
「多謝!」阿不福思面露喜色,鄭重點頭:「需要我做什麼,盡可開口。」
「不用。」沐恩搖搖頭,他還不至於無時不刻都在計算利益得失,那樣活得太累。
「就當是我的一份禮物吧,給一位真正的格蘭芬多的。」
聽到這話,阿不福思笑了起來,非常暢快的大笑,他拍著大腿,緩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我可不是什麼格蘭芬多,我甚至沒有去過霍格沃茨,哪怕它就在我的旁邊。」
「那我相信你會是一位格蘭芬多的。」沐恩說道。
怎麼這話他以前自己好像也說過?
好吧,不管了。
送走阿不福思後,路西法看向沐恩。
「沐恩,咱得談談。」路西法突然一臉嚴肅的說道。
你也要談談??
有辱門楣的猥瑣東西,你又想談什麼?!
「伱想說些什麼?」他當即開口。
「關於納吉尼的事。」路西法嚴肅開口,沐恩頓生疑惑,難不成他有什麼高見?
「關於這個,我建議你們的工作可以在這裡展開,我認為沒有哪裡比這裡更適合做魔法研究了,不管是器材還是素材,亦或者是考慮到這裡還有一位蛇佬腔的存在…」
「讓鄧布利多常帶福克斯來串門對吧。」
路西法斜視著,火焰小手在嘴巴前面攏成一圈,故作咳嗽。
「額咳咳…對…咳咳!」
「麻煩。」沐恩嘆了口氣。
「什麼叫麻煩,你去年天天在其他地方,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這兒有多…」
沐恩打斷了他:「不是有流星嗎?」
「它生怕我燒死它!」路西法不忿的怒吼。
另一邊,流星的掃帚頭彎成弧線,隨後連連搖晃,也不知道是想表達些什麼。
「好吧。」沐恩見狀,只能無奈點頭。
第二天,當鄧布利多與阿不福思來到月光堡時,整個城堡一樓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高聳直達天板的書架也無法將所有雜亂的書籍擺放完全,大量的古老典籍被散落的堆疊在地上或是桌上。
數張長桌不規則的擺放在中間,每張桌子上都堆疊著不同的東西,煉金器材,不知名的生物皮毛,詭異的金屬原礦,甚至還有活化的不知名蠕動物。
唯有在中間一張桌子上,如同一個手術台一般,皮質墊子下,是數根一眼看去便很難掙脫,帶有魔紋的束縛帶。
而在皮墊之下的厚實密質木板上,則是早已乾涸的血跡。
此時納吉尼就在這上面,她並沒有被綁住,但卻不敢輕舉妄動。
並非是沐恩對她做了什麼,而是她的舌尖捕捉到了那些乾涸的血跡中,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
阿不福思看著納吉尼這般老實,心中不由得有些擔憂。他不得不承認,納吉尼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兒媳!
鄧布利多則是有些吃驚,不過一想…好像也正常。隨後他將福克斯放下,便見其拖著艷麗的尾羽,徑直朝著壁爐方向飛去。
路西法的火苗身子探出壁爐,歡快的揮著手。將福克斯帶入了壁爐之中。
一個異常寬廣的壁爐,昨天路西法特意要求擴寬的。
鄧布利多走入屋中,詫異的環顧著四周,赫然發現了許多有關於黑魔法的書,隨後他看向廚房中正在調配精力藥劑的哈利。
「你確定這樣不會出現意外事故嗎?」
「也許吧,當然,我在這方面還是有些自信的,我之前嘗試阿尼瑪格斯時他也在,並且了解一切流程。」沐恩不在意的說道。
正巧此時,哈利將三杯精力藥劑端了出來,阿不福思接過,一種很怪異的感覺瀰漫心頭。
讓救世主先生為自己端茶什麼的…
「教授,我不會的。」哈利搖頭說道。
「或許您還不知道,但我在第一天來到這兒時,便曾觸碰過一本人皮製成的魔典,那可給我留下了不淺的印象。」
「這…」鄧布利多看向沐恩,卻只見到對方不在意的笑了笑。
鄧布利多突然在想,這樣性格的沐恩去教導黑魔法防禦術,究竟會不會將霍格沃茨攪得雞犬不寧。
他搖搖頭,將這些想法驅趕,隨後看向了納吉尼:「我想我該對她檢查一番。」
阿不福思聰明的選擇了退後兩步,安靜得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
鄧布利多所謂的檢查,顯然在記憶層面上,通過挖掘對方的記憶,從中抓取蛛絲馬跡。
約莫半小時後,他緩緩將目光移開,面色凝重的搖搖頭。
「她的表層記憶中,數十年來,已不再有任何身為人類的痕跡。」
沐恩點點頭,意料之中的答案。
隨後他們身前,瑩藍色的法師之手出現,變換著各種形態。將前些日子他在納吉尼的靈魂中探尋到的狀況演繹了出來。
「靈魂之中,或許還有一些身為人類的殘片,目前我的想法是,將其身為畜生的靈魂完全摧毀湮滅。
隨後用那些空白的靈質,強行塑造出一個人類的魂靈軀殼,將那些逸散的人類殘片收納融合。」
沐恩的想法很簡單,將靈魂中屬於血咒的那個詛咒魂靈直接滅殺,隨後像是捏橡皮泥一般將其人類思緒重組。
「這樣會不會太冒險。」阿不福思有些不確定的問,他只能聽個一知半解,但沐恩的用詞能讓其感受到了這一套流程有多麼乾脆暴力。
「我一開始就說過了,她或許已經真正的死了。我們現在的舉動就是死馬當做活馬醫,能選擇的只有賭。」沐恩毫不留情的說著。
如果他沒有應承下來這件事,那麼或許任由阿不福思為此時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可能是一個正確的選擇,畢竟他太老了,幻想也幻想不了幾年。
可現在沐恩已經答應了這件事情,那麼他就不可能會用謊言去欺瞞對方。
這是一種尊重。
「好吧。」阿不福思點點頭,他只能選擇相信。
鄧布利多此時卻提出了不同的見解。
「我認為,我們可以用…」說著,他不確定的看向了哈利,似乎心有顧慮。
「教授,您的意思是用黑魔法?還是和蛇佬腔有關?!」哈利疑惑道。
他只能想到這兩個答案,不然鄧布利多沒道理會突然將目光放到他身上。
哈利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就是個打下手的角色。但他並不抗拒,能夠在這種高深的研究中打下手,那可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機會,說不定能學到很多。
而哈利的敏銳度顯然超出了鄧布利多的預料,他恍然的點點頭後,便也乾脆道:「可以用奪魂咒。」
「奪魂咒?!」沐恩疑惑的看向了鄧布利多:「奪魂咒,你想控制她屬於人類的那些思維嗎?」
哈利一頭冷汗的看著鄧布利多,雖然…黑魔法這種事吧,他覺得在接受範圍內,畢竟沐恩叔叔也研究黑魔法,但是…
奪魂咒,從魔法界的法律角度來看,這可是只要使用了就可以被送進阿茲卡班的魔咒啊…
這是可以說的嗎?!
「準確的說,是引導。」鄧布利多緩慢的說到,
「就如同心智堅強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抗奪魂咒,那麼相應的,只要能夠控制奪魂咒的強度去干涉她的思維,就可以將其作為一個引子,嘗試著將那些殘餘的人類靈魂牽引而出。」
「你要如何去保證自己引導的人她的那些人類靈魂。」
「用這裡。」鄧布利多指了指胸膛。
「欲望?」沐恩並不怎麼信任的看著鄧布利多。
到此,兩人正式出現了分歧。
來自古希臘魔法體系的沐恩,側重點在靈魂本質,強調乾脆性的靈魂切割、詛咒剔除,而後收集可用的殘餘靈魂進行二次構造。
而承襲現代魔法體系的鄧布利多,則更看重欲望、記憶,通過魔咒來側面牽動靈魂本質的主動改變。
類似…嘴遁。
甚至於一開始對納吉尼的檢查,兩者便是完全不同的路數。
沐恩選擇直達靈魂深處的靈性視察。
鄧布利多則是攝神取念的記憶剖析。
良久之後,沐恩搖搖頭:「我不覺得你的想法會有成功的機會,實不相瞞,昨天我已經嘗試過了。」
「什麼?」
沐恩點點頭,看向阿不福思。
「昨天在你告訴了我納吉尼和奧睿利烏斯的事情後,我就嘗試到她的靈魂之中呼喚她了。
很抱歉的是…一無所獲。
她依舊只會重複著,讓我殺了她。」
說完之後,莫名的,兩位鄧布利多都僵硬了一下。沐恩疑惑的看著他倆:「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鄧布利多臉上浮現出一種古怪且有些尷尬的笑容:「額…我不得不說的是,納吉尼並不認識所謂的奧睿利烏斯。」
?
「奧睿利烏斯曾經並不是這個名字。」阿不福思解釋道:「他曾經的名字叫做克雷登斯·拜爾本,這才是和納吉尼風雨同舟的那個名字。」
沐恩僵硬的看著二位,用手梳了梳自己的圍脖,最後也是無奈的笑了起來。
他也不再多言,指尖閃過熒光,點在納吉尼的額頭上。
片刻之後,他才緩緩睜開雙眼。
「好消息,我在提到克雷登斯的時候,她的靈魂深處,確實出現了反應。」
想到剛才發生的情景,沐恩也是心有感慨。
數十年的野獸生活,一生的詛咒折磨。
然而只要提到那個名字,靈魂之中,卻依舊能夠回應著。
如同本能一般。
「確實她的人類靈魂還有著一定的自主意識,並未完全湮滅。」沐恩說道:「但這依舊不足以重新為她構建出一具如同曾經一般的靈魂。
過去無可挽回,她已經被血咒侵蝕了太久太久。」
「或許可以在靈魂軀殼重新構建後,嘗試通過挖掘深層記憶,對其進行人性人格的補完。」鄧布利多說道。
「不錯的想法…但是如何通過奪魂咒分離出詛咒靈魂以及人類靈魂呢?」
突然,哈利開口道:「蛇佬腔可以嗎?」
幾人的目光頓時聚焦在他的身上,哈利有些緊張,但還是繼續說道:「蛇佬腔只可以和蛇交流,而奪魂咒再對其進行控制。
相互拉扯中,是不是就可以分離出來人和蛇的…額…特質…差異的…兩根線頭!!」
哈利的話語無以為繼,只能無奈做出一個粗糙的比喻。
但鄧布利多與沐恩對視了一眼,他們能夠理解這個孩子想要表達的意思。
「看來這會是一項大工程。」
確定了大概思路後,他們還需要對諸多細節進行完善。哪怕是初入巫師一途的哈利都能明白,靈魂這種東西,容不得一點兒差錯。
在細節商討的過程中,鄧布利多頻頻望向哈利。
他心中不由得感嘆,如果這個孩子是格蘭芬多的,該有多好。
無他,哈利的表現,實在太過優秀了些。
同時,他也愈發感受到自己此前一些想法的可笑之處,無奈搖頭。
哈利的優秀,離不開沐恩的教導,如果沒有這個人的存在,靠著他自己以前的那種利益思維,也不可能將其培養到這種地步。
壁爐深處,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傳來。
時間在一天天的忙碌中很快流逝,英格蘭,威爾特郡,有著一座只有極少數人才所知的山莊。
馬爾福確實有著足夠驕傲的資本,這一點單從他的家族山莊就可見一斑。
占地極為廣袤的山莊中,精心設計的園環繞其間,噴泉灑落天空,划過虹色光輝,自由漫步的白色孔雀穿行其中。
而其宅邸,更是可將其稱之為豪華城堡。通體灰白,足七個黑色穹頂的方尖塔樓。
城堡內部,則遍布著極具奢華的裝飾,包括華貴的家具,大理石壁爐和鍍金鏡子。
門廳寬大,牆上掛著肖像畫,石頭地磚幾乎全部被華貴地毯覆蓋。
客廳之中,一張長桌之上,盧修斯正在閱讀著一封信件,面色陰沉。
一隻骨瘦如柴的家養小精靈戰戰巍巍的端著紅茶,輕輕的放在了桌上,它推動著茶托,將其朝著桌中推了進去。
盧修斯端起茶杯,輕輕一飲,口舌卻是如同觸電一般回縮。
盧修斯放下茶杯,手頓時握住一旁的文明杖杖端,從中抽出魔杖。
「愚蠢的畜生!」
一道光芒閃過,只見那家養小精靈頓時被砸飛出去。
他看也不看,只是收回手來,魔杖對著茶杯輕輕敲擊兩下,將其溫度降下來些後,重新端起:「德拉科呢?」
一旁,納西莎對自己丈夫的行為熟視無睹,倒是在說到德拉科後,露出了滿意中帶著擔憂的神情。
「那孩子現在天天待在書房,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得很是用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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