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第章長淵:在主子頭上作威作福
蘇子嘉啞口無言,他不敢正視秦阮,臉色有一瞬間的失神。筆下樂 m.bixiale.com
秦阮:「你不是沒察覺到慕清的改變,你不過是為了滿足自我精神需求,一直把慕清美化成你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你們兄妹二人走到這樣的結果,你也難辭其咎!
你一味的順從她,導致她越來越貪心,想要從你身上索取更多,最終連你捨去一身皮骨與自尊換來的看似光鮮表面,實則污濁不堪的深淵渾水都想要奪走,這難道不是你慣出來的?」
蘇子嘉神色錯愕,滿臉恍然。
秦阮:「現在送你下去,也許還能跟慕清趕上見一面,她身中鉤蛇之毒,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蘇子嘉直勾勾盯著秦阮,眼底神色一片死寂。
他問:「她會如何?」
「十八層地獄,哪一層都逃不過去,再次入輪迴連人也做不了。」
秦阮語調沉穩,冰冷,陳述事實。
蘇子嘉眉目蹙起,神情似悲似泣。
「走吧走吧,早該走的!」
他轉身看向客廳的落地窗外,滿身悲戚。
黑暗中淡黃路燈點綴在庭院中。
曾經妹妹就是他的指路燈,讓他在黑暗中獲得光明,如今卻是面目全非。
蘇子嘉魂體轉瞬發生變化,恢復初現身時的精緻與從容,渾身釋放出與眾不同的美。
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比女人還嫵媚的誘惑力。
蘇子嘉背對著眾人,手抬起翹起蘭花指。
他穿著藍色旗袍的腰身微微傾斜,一張嘴吐露出熟悉的戲詞。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嗓音如泣如訴,字正腔圓,餘音繞樑。
卻處處透著萬般悲傷與寂寥。
蘇子嘉身段非常優美,他舉手投足間的優雅,讓人看了賞心悅目。
奈何身上蔓延出太過濃郁的悲情。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話音落,他緩緩轉身,捻起的蘭花指收回。
浸染死寂的眸子打量著在場每一個人,似是不甘又似是在告別。
秦阮移開視線,不忍對上他那雙眸子。
蘇子嘉問她有沒有遇到過光。
其實是遇到過的。
三爺就是那束照亮她前路的光。
她永遠不會跟三爺走上慕清與蘇子嘉這樣的路。
彼此之間的坦誠很重要的。
蘇子嘉站直身體,薄唇勾起毫無感情的弧度。
他笑著問:「我唱的好聽嗎?」
「不錯。」
回應他的是喬南淵。
蘇子嘉眉眼彎起,眸中沒有半分笑意。
「這都是清清教我的,她總是怕我露餡,應付不了那些富商貴公子們,說什麼也要教我幾句,沒想到還真派上過用場,讓我糊弄過幾回去。」
蘇子嘉垂眸,優雅地整理身上的旗袍。
他一舉一動都是優雅,哪怕包括一個眼神。
這是來自骨子裡的韻味,別人拿不走,也無法賦予的。
這都是他代替慕清,接觸那些富商,財閥,貴公子們日日沾染的習性。
被深深烙印在骨子裡,無法磨滅的存在。
蘇子嘉含著哽咽嗓音徐徐響起:「我生前半生渾渾噩噩,清清曾是我在世上僅有的眷戀,為了她我可以捨去一切。」
秦阮紅唇輕啟,語氣冷硬:「無知!」
蘇子嘉不以為然,繼續道:「在幫清清應付那些富豪貴公子時,我也遇到過飽讀詩書心懷天下,能為數萬同族慷慨赴死,英勇就義的人。
因為他們的影響,我走上一條拋卻生死的道路,也是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人活著的還有那樣的價值。
我沒有親眼看到那條,無數鮮血與淚鑄成的自由之路過程,當真是可惜了。」
秦阮這次語氣溫和不少:「你所看到的,正是先人所期望的,他們永遠被銘記。」
蘇子嘉不可置否地點頭:「是啊,他們那麼勇敢,無畏,所期所盼如今都已實現。」
秦阮問:「那你呢?除了慕清,你心底期盼什麼?」
蘇子嘉認真想了想,才回答這個問題。
「家,一個可以讓我停留,再也不必日日擔憂何去何從的家。」
他就像是一個無根的人,居無定所。
遇到慕清後,他感受到這世間溫暖的陽光,變得貪戀。
為了這束光,他從另一個泥潭踏入深不可見底的深淵。
他不安,惶恐,夜深人靜時遭遇的痛苦折磨,讓他早已喪失自我。
蘇子嘉生前做的唯一大膽且正確的事,就是因接觸過另一個世界,那裡不夾雜任何污濁。
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皆有一顆真摯的心。
那是看似陰雲籠罩,卻飽含萬千人希望鑄造的大家庭。
「會有的!」
秦阮清冷嗓音微沉,語氣很認真。
這話也像是承諾。
她話音剛落,偌大的廳內再次陷入黑暗中。
「蘇子嘉,你該走了。」秦阮嗓音恢復清冷。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蘇子嘉的戲腔再開。
他的聲音由近及遠,直到最後聽不到。
待客廳內再次恢復亮光後,秦阮轉身迎上路文斌,喬南淵,長淵的目光。
長淵對秦阮抱怨道:「你把能跟我聊天的夥伴送走了,以後我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合著這傢伙護著蘇子嘉,就是為了有個人陪他說話?
秦阮極力控制翻白眼的動作:「蘇子嘉不是人。」
長淵神色哀怨:「可他能跟我說話。」
「肖雲琛也可以。」
「主子怕我。」
「你總不能讓他怕你一輩子。」
長淵擰眉,不懂秦阮這話什麼意思。
「你家主子心裡的陰影終究要解開,難道你就這樣守他一輩子,不讓他知道你的存在?」
「不然呢?」
「克服他心理的恐懼,把他對蛇的懼怕徹底根除。」
「說得容易,主子剛剛看到那女傀跟蛇一樣的頭髮,都嚇暈過去了!」
長淵咬牙,語氣中透著不自覺的恨其不爭。
他家主子這麼怕蛇,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
要知道從前,主子無論走到哪都喜歡帶著他,把它纏在手腕上,纏在腰上。
甚至還讓他享受過幾回,在主子頭上作威作福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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