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偵探 第六百六十五章 填表格

    不就是報告嗎？梁襲懷疑卡洛，於是反恐辦公室突襲卡洛辦公室，卡洛挾制人質，狙擊手將其擊斃。加上一些細節，湊到三百字即可。梁襲為什麼懷疑卡洛，那你自己問特別顧問梁襲去。總監親自聘請的特別顧問。

    這就是梁襲，他的計劃能起到作用，但是會造成什麼變化和後果，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懷疑是有根據和道理的，但是具體有什麼，他也不知道，他需要驗證。梁襲本意就是把暗中調查獨眼的國警找出來審問一下，說不定他們掌握有更多的信息。就算沒有掌握更多信息也沒關係，因為己方已經站立在法律的高度上。

    梁襲就算是神也猜不到卡洛極可能參與謀殺了托比，在得知此事後，梁襲覺得劉真做的沒什麼錯。卡洛就算被說服被捕，他未必會招供。好吧，就算卡洛招供了，抓到了兇手。請問是不是要以自己女朋友的嫂子生命做賭注？

    伊莎一掛，兩個剛滿月不久的娃誰來帶？別一不小心就被卡琳接手。梁襲覺得劉真行為很果斷，完全沒有問題。反倒是沒有談判專家資格的伊莎逞英雄，自以為能控制局勢進行冒險，必須要嚴肅批評。

    梁襲想法不無道理，因為伊莎真的沒有談判資歷。伊莎認為認識卡洛就一定能說服卡洛，那是她的自認為，不過因為卡洛被擊斃，沒有人知道後果會怎樣。但是看見防彈衣上的子彈頭，梁襲覺得魯莽的人是伊莎，不是劉真。

    我還覺得我能拿世界盃的金靴。我覺得能是完全主觀的判斷。

    梁襲事後分析現場，認為卡洛留下伊莎只是緩兵之計。和他挾持人質一樣，他需要時間燒毀一些東西。在卡洛完成他要做的事後，伊莎會不會被他拉去陪葬？或者他為了活命向伊莎投降？沒有人知道。因此梁襲特意打電話給伊莎，告訴伊莎自己的分析和說明，他覺得一孕傻三年是有道理的，他現在開始懷疑伊莎在生完孩子後是否還能回到職業巔峰。

    伊莎剛開始還辯駁，梁襲告訴伊莎，殺你殺人質都不是卡洛最需要做的事，卡洛最需要做的事是燒毀一些東西，而你的介入等同協助他爭取時間，完成了這一工作。

    伊莎認為梁襲的想法雖然有些極端，但並非沒有道理。如果她沒有進入談判，或許劉真這群莽夫能搶救出一些為被燒毀的資料。該死的卡洛很聰明，不僅燒資料，還用警棍攪拌，導致鐵桶內被燒毀的資料幾乎全部無法復原，也沒有人知道他在燒什麼。

    梁襲也不知道，他本就沒想到有條大魚，更別說推測出大魚再燒什麼。不過從這件事可以得知，卡洛參與了殺害獨眼，並且他極可能已經殺死了托比。那托尼呢？獨眼圈內探員托尼在哪呢？支持獨眼的大人物又是誰呢？

    梁襲連線到達國警總部的羅密歐：「個人認為，卡洛焚燒的紙質資料中只有小部分是他不想讓我們看見的。他精於業務，知道技術手段，因此混入其他無關資料一起焚燒，完全破壞證據。我認為不需要在現場耽誤太多時間。」

    羅密歐看了眼站立在一邊的菲爾：「菲爾將軍還在等我的匯報。」

    梁襲道：「讓刀鋒負責國警這邊的事，筆錄做的怎樣？」

    羅密歐道：「筆錄已經做好，我的人正在整理。伱不認為菲爾有些關心過度了嗎？我剛才找工作人員了解，卡洛的堂弟是菲爾侍衛隊的一員。」

    梁襲道：「他當然有嫌疑，但你敢直接提審他嗎？」

    「不敢。」羅密歐補充：「在目前證據下，不敢。這攤子我先扔給刀鋒處理，我過去接你。」

    梁襲道：「你帶上伊莎，說不定需要現場開搜查令，她比你好拿搜查令。」

    羅密歐：「那不如劉真？」

    梁襲道：「劉真拿搜查令是因為需要雷霆手段，伊莎拿搜查令的過程需要契機。」

    羅密歐一聽就明白了：「好的。」

    梁襲道：「此外可以請菲爾幫忙，把人都邀約到45層。」

    羅密歐道：「你真是物盡其用，毫不考慮我請他幫忙時的尷尬。」

    梁襲笑：「不用來接我，等你消息。」

    羅密歐問：「卡琳在身邊？」

    「臥槽，你不要那麼了解我。」

    羅密歐：「切！誰沒年輕過，我告訴你，你別看我老婆現在五大三粗，雙手能擰斷我大腿，我老婆年輕時作為素人曾經上過一期的雜誌封面。」

    梁襲驚訝：「真的？」

    「當然。」

    「恐怖題材？」

    「珠寶題材。如果不是她想完成學業，現在說不準是一位全球知名模特。」羅密歐道：「有消息就聯繫你。」梁襲一張嘴，大家跑斷腿，這貨只說不練，把所有煩人的事全部推給別人。可惡，自己就想當這樣的人。

    ……

    國警之亂的開始源於一名探員跟蹤菲奧娜。梁襲邀請菲奧娜一起吃晚飯絕對不是為了拿國警開刀，只是一次試不孕的試探，對方恰巧撞到槍口上。這名探員沒有問題，他只是執行自己上司卡洛的命令。

    與菲奧娜的晚飯梁襲得到了不少消息。獨眼主動找菲奧娜，經過他的分析和調查，他認為菲奧娜被動泄露機密。刀鋒沒有內鬼，是有人用技術手段竊取機密。泄密的人只能是菲奧娜。菲奧娜對此說法非常惱火，查詢自己筆記本系統就赫然發現了小清種植的木馬。木馬之所以隱蔽，是因為這是物理接入，直接無視防火牆被電腦認定為合法程序的木馬。

    菲奧娜的電腦一向隨身攜帶。菲奧娜開始回憶，梁襲是這幾年來唯一一位和她睡覺的男性，但是女性比較多，在獨眼幫助下，一個個的排除掉了目標後，只剩下最不可能的小清。菲奧娜完全不相信是小清所為，在一系列安排，確認小清盜竊自己電腦信息後，她全身的血衝到頭部，在酒精作用下，在對遇害探員愧疚心態的作用下，菲奧娜拿起菸灰缸砸向小清。

    這個環節出乎獨眼的意料，他本以為大功告成，沒想到功敗垂成。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幫菲奧娜擦屁股。獨眼不敢隱瞞，把事情告訴菲爾，菲爾電話中告訴獨眼，菌方不介入民事刑事案件，然後掛斷了電話。

    這部分內容梁襲是連猜帶蒙，因為菲奧娜不會承認自己殺害小清，梁襲也沒臉誘導菲奧娜承認，輸就是輸，沒有辦法。菲奧娜由此知道獨眼圈子，獨眼是接到大人物的委派組建的小圈子，至於大人物是誰只有獨眼自己知道。

    ……

    發現獨眼遇害第三天上午九點，羅斯大樓45層召開大圓桌會議，參加會議的人員是羅斯公司的高管和董事，他們都參加了前天晚宴。將他們召集來的是菲爾，菲爾告知刑偵部想對大家做個集體筆錄，需要耽誤大家幾個小時的時間。有一名高管和董事拒絕了菲爾的提議，被刀鋒的人上門拘傳，送到45樓。菲爾本人沒有參加，留下了侍衛長代表他參加本次圓桌會議。

    人員到齊後，小徒弟艾文和一名年輕實習女探員開始分發一份表格和筆給每一個人，羅密歐道：「請大家如實填寫，如果存在虛假信息將成為呈堂證供。如果信息真實有效，這份材料會還給每一個人。」

    一位西裝男子不幹了：「我要見律師，你們在侵犯我的權人。」

    刀鋒一名探員上前，將一份刑拘通知書放在他面前：「請在你的刑拘通知書上簽字，我們會安排你聯繫律師。」

    一名女子問：「我們誰不配合，誰就要被捕？」

    這問題讓羅密歐很難回答，一直站立在一邊的梁襲走到正前：「如果你們不高興警察這麼對待你們，我可以讓他們撤離，由我們反恐辦公室接手。」

    一人站起來問：「你是誰？」

    梁襲一指：「關你屁事，給我坐好。」

    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羅斯董事長知道進行法律對抗，梁襲這夥人肯定吃虧，但是他們還會搞事。還不如一次性的折騰清楚，於是站起來道：「人命關天，大家認真填表，不要再有其他意見。我也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讓我們填這份表格。」

    一物降一物，此話一出，沒有人再有意見。

    羅密歐靠近梁襲低聲道：「白襯衫副總裁一直用眼神慫恿和鼓勵大家做出頭鳥。」

    「嗯，我也注意到了，他凝視一個人數秒，動一動眼睛，示意的行為非常明顯。」

    伊莎靠過來：「怎樣？」

    梁襲道：「先準備那人的搜查令。」

    ……

    幾分鐘大家就填好了表格，梁襲抽出副總裁的表格交給身邊的小白進行對照。菲奧娜因牽連到獨眼的小圈子被放了大假，只能把小白拉來做苦力。對於自己可以頂替刀鋒駭客的榮譽，小白受寵若驚，儘可能壓制忍不住的幸福笑意，認真的完成工作。

    不一會，小白召喚梁羅指：「顧問，這份表格不符。」

    梁襲對門口伊莎點下頭表示就是他，伊莎出門打電話要搜查令。他們的舉動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很顯然警方方面從表格處發現了問題。技術員小白開始梳理每一份資料，從他們動作看，下面的人可以推測出大部分表格都過了，目前只有第一份有問題。

    伊莎排面不如劉真，花了20分鐘才回來，也不知道她打了幾個電話，她拿了手機放在副總裁面前：「這是搜查令，我們要搜查你的辦公室和你的家。」

    梁襲補充道：「除非你願意告訴我們發生的一切。」

    副總裁來回看了伊莎和梁襲一會，最後看向董事長和總裁，再看向伊莎時目光已經變得堅定：「不，我需要律師。」

    伊莎笑：「我們只是執行搜查令，還沒有說是什麼事，為什麼這麼著急要律師？你當然可以聯繫律師，在此之前，請領我們到你的辦公室。」刀鋒和刑偵部探員已經組建了一隊臨時搜查組，前往副總裁的家。

    梁襲正準備宣布散會，小白叫住了梁襲：「還有。」

    梁襲和羅密歐順著小白的指點看了一會，梁襲抬頭看向與會人員中最漂亮的姑娘，一位不到三十歲的公關部副經理。哇，真漂亮。梁襲拿電話：「伊莎，我們還要一份搜查令。」

    平時脫光了衣服在幾個老男人面前搖擺也不會感覺不妥，現在的副經理卻被梁襲看得渾身不自在。羅密歐在兩邊身邊觀察副經理，輕聲道：「雛。」

    梁襲：「一審拿下？」

    羅密歐：「當然。」

    梁襲：「拿下送你一套漁具，拿不下送我一套單立人廚房餐具。」

    羅密歐問：「單立人和雙立人有什麼關係？」

    梁襲：「摩洛哥和摩納哥有什麼關係？」

    羅密歐被嗆到無語，道：「賭了……這位美麗的小姐，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梁襲低聲道：「如果有人提醒她要律師在場，不是舔狗就是有鬼。」

    董事長看副經理問：「可以嗎？」作為老江湖，他知道警察已經捏到害蟲，他是絕對不會保護這些害蟲。保護他們等同和自己的公司過不去。就算他們是為了公司利益成為害蟲，也必須除掉。

    ……

    伊莎坐在副總裁面前，副總裁身邊坐著律師，地點是羅斯大樓的小型會客室。探員安裝好攝像機，走完過場程序後，伊莎看副總裁：「你的左輪手槍呢？」

    副總裁回答：「我沒有左輪手槍。」

    伊莎道：「去年mf公司總裁來訪，拿你的手槍戴著牛仔帽與你合影了一張照片。」

    律師道：「我的當事人持有的手槍為收藏作用。」

    伊莎道：「我的問題是：手槍在哪？」

    副總裁回答：「我沒有手槍。」

    律師看了眼副總裁，他知道伊莎會這麼問，說明伊莎確定副總裁有手槍，律師在副總裁耳邊道：「可以丟失，但……」

    副總裁轉頭離開一些，看律師：「不，我沒有手槍。」

    伊莎抽出一份列印的照片：「今年萬聖節你扮演了牛仔的照片。當時你不止對一個人說過，這把手槍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時，一位法國將軍的mas1892左輪手槍。根據你家搜查情況和你小兒子所說，你兒子想當一名將軍，於是你從辦公室的保險柜中拿出手槍給他玩耍。我們查到你擁有一把普通手槍的持槍許可，這把槍放置在你們家中保險柜，你為這把普通手槍購買了兩盒子彈，但家裡的保險柜只有一盒子彈。經過初步的鑑定，我們認為你家中的那把槍從未被使用過。還有一盒左輪手槍子彈在哪呢？」

    伊莎補充道：「mas1892的手槍恰巧適用這款子彈。」

    副總裁回答：「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什麼198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