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到場的都來了。
龍騰接著向台下大聲道:「剛才諸位已經宣誓過了,現在不會反悔吧?」
底下的質疑聲再次大起。
「支持誰?」
「你支持誰當盟主?」
「當然是龍騰大人,咱在剛才發過誓」。
「放屁,剛才龍溪少爺不在」。
你一言我一語,似乎沒完沒了。
不可開交之際,龍溪緩緩站了出來,搖了搖頭道:「大家今天來,本該高高興興的,天下會武,本來就是要熱熱鬧鬧的,但大家知道嘛?現在見龍城內,還有餓死的人」。
眾人全都安靜下來,不明白龍溪少爺為什麼要說這些掃興的話。
龍溪接著道:「不把這些解決,還上什麼武林盟主?」。
台下終於爆發出一陣陣掌聲,他們雖都是各地的武林豪傑,武功自然看得比什麼都重,但他們卻更願意追隨一個將人命當做人命,視天下蒼生為己任的武林盟主。
而不是冷血的,一味地追逐權利與錢財的野心家。
這時,龍騰忽然走上前,打趣似的說:「你在轉移話題,現在最要緊的便是解決盟主之位,然後才能談其他」。
底下的看客們就好像河水一樣,你朝哪個方向推,就會往哪個方向去,對與錯似乎都變得不重要。
「就是,別扯東扯西,到底誰有資格當武林盟主打過才知道」,終於有個人提出了建設性意見。
眾人隨之跟著起鬨,「就是,就是,江湖以武為尊」。
「好」,龍騰到底還是笑了,似乎現在的局面正合他的心意,挑釁地望著龍溪道:「怎麼樣,有膽量較量一下嗎?」
龍溪低頭沉默著,深深嘆了口氣。
所有人都以為他害怕了,畢竟他曾是龍騰的手下敗將。
過了很久,龍溪緩緩抬起頭道:「這是你要求的,別怪我欺負老年人」。
「老年人」,眾人都笑,隨之沖淡了剛才的緊張氣氛。
龍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輕哼道:「等一下就讓你知道老年人的厲害,臭小子」。
商議已定。
說打便打,沒有再囉嗦半句。
場面又沸騰起來,一眾武林豪傑全都瞪大眼,準備迎接這百年難得一遇的決鬥。
這是第二次龍溪正面對上龍騰。
第一次較量的時候,他的的確確是敗了。
當一個人面對曾經擊敗過自己的對手時,心裡不免產生恐懼和退卻。
能戰勝曾經恐懼的便是強者。
龍溪走下台喝了口水,然後慢條斯理地走回擂台上。
龍騰露出極為不屑的眼神,輕哼一聲道:「在我眼裡,你那三腳貓功夫根本不夠看」。
說著,他猛力轟出一拳,狠狠地向龍溪的胸口砸了過來。
周圍響起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聲響。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閉上嘴,捂住耳朵。
太神了,一拳之威,如天雷降世。
龍溪伸手格擋,卻被拋出幾十米遠。
「果然不是對手」,眾人搖頭,「實力懸殊巨大」。
幸虧擂台足夠寬闊,要不然他非摔下去不可。
龍溪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酸麻的手臂,笑道:「可以,內力還是那麼強勁」。
龍騰氣熱洶洶地走了過來,冷哼道:「你也不差,沒想到你進步這麼快」。
要知道在以前龍騰使出這一拳可是把龍溪轟飛在天上的。
龍溪向後退了退,笑眯眯道:「過獎過獎,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總不能老是被你打飛」。
龍騰走到近前,忽然爆喝一聲道:「嘴還蠻硬的,試試這個」。
「哐」的一聲,抓住龍溪肩膀,毫不遲疑的提了起來,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誰都能聽見,大地震裂的聲音。
龍溪面對龍騰似乎只有挨打的份。
現在,他又從地上爬了起來,除了臉上有點青之外,一切完好,竟然沒有流出一滴血。
怎麼回事?
這回輪到龍騰吃驚了,按理說像這樣巨大的衝擊,一個人的肉身就算不死,也應該爬不起來才對。
龍溪拍了拍胸前的灰塵道:「來吧,你的馭龍拳法應該還有二十招沒打完」。
龍騰終於停了下來,氣哼哼道:「臭小子,你研究我的武功」。
龍溪笑著拍了拍屁股,道:「二叔,別忘了,我六歲那年就天天看你練武」。
「什麼?」龍騰心內一陣亂跳,驚疑不定道:「混蛋,那時我就應該掐死你」。
龍溪搖頭道:「那時你天下無敵,新敗鬼劍,被無數人尊為神跡,怎麼會看得上我呢」。
二十年前的龍騰可以說是天之驕子,春風無限,無視任何敵手。
可誰能想到二十年後的今天,他會遇到同樣天縱奇才的少年,一如當初的自己。
「我廢了你」,龍騰狂吼一聲,飛奔而去,化掌如刀,狠狠地向龍溪的天靈蓋劈了下來。
「呯」地一聲,那是物體裂開的悶響,龍騰的一掌重重砸在了龍溪的光頭上。
頓感一陣烏麻,他活動了一下手指,「咔咔」之聲相當悅耳。
龍溪摸了兩把自己的腦袋,道:「二叔,你看我這鐵頭功練得怎樣?」
龍騰輕微滯了口氣,皺眉道:「鐵頭功?」,怪不得敢硬接我的掌力,這小子簡直是練武奇才。
龍溪見龍騰的身子頓在原地,沒有繼續出擊,便微笑著道:「怎麼?不來了嘛,那現在輪到我動手了」。
「什麼?」龍騰不敢相信地凝視著龍溪,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恐懼。
龍溪的身體忽然在空氣中消失,場外的看客只覺眼睛花了一下,無論如何搜索也找不到龍溪的位置。
「移形幻影」,龍騰握緊雙拳,眼珠子不住在眶內打轉。
周圍冷風寂寂,忽然憑空刮過一陣熱流。
龍騰果斷出拳,大喝道:「在這裡」。
「哐」地一聲,龍溪的身體再次倒飛出去。
當他站起來的時候,鮮血一絲絲沿著嘴角流了出來。
「怎麼樣,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你找死」。
龍溪抹去嘴角那一絲血色,笑了笑,喘了口氣道:「龍騰,果然不是好對付的」。
龍騰一擊得手,信心爆棚道:「混蛋,敢直呼長輩姓名」,說著,毫不猶豫地向龍溪頭頂一抓。
「還記得這招嘛」,龍騰的笑聲越來越放肆,這一手功夫本來就可以令他得意。
龍溪迎接著這招,就像迎接著死神一般。
當初,他失憶十多天,全拜這一招所賜,雖然當時有前鋒在場,兩人同時夾擊才重創他,但單就武功來說,這一招打在頭上,失憶已經是最輕的了,他都沒想過自己還能活。
所以當他再遇上這手功夫時,心底的恐懼已經洶湧得無法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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