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有什麼事?」,剛奔出去的獄龍忽然回頭。
烏寒江低垂著頭道:「那個賞銀……不是說舉報犯人有五百兩銀子嗎?」
黃大福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暗地裡拽著他的衣角,「還要什麼銀子,有命花嗎?」
烏寒江卻不理他,兀自伸著手要銀子,獄龍互相點了點頭,戒心大減,招呼著道:「門口只留兩個,其他人隨我來」。
烏寒江不依不饒地伸著手,好像全宇宙都欠他似的,黃大福在他屁股上擰了一下,低低道:「你行了……演過頭了啊,他們都走了」。
烏寒江見門口還站著兩個人,就又將手伸過去,黃大福嚇得直哆嗦,咆哮道:「賞銀也得等人家抓到兇手之後才能給你啊」。
大門口的兩個獄龍見烏寒江的手在面前直晃蕩,也沒太在意,忽然只聽咔嚓一聲,黃大福眼都瞪直了,「怎麼又殺人,你是魔鬼嗎?」。
只見烏寒江的出手比魔鬼還詭異,兩個獄龍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軟軟倒了下去。
黃大福臉上煞白,直嚷嚷道:「咱們還是快跑吧,等他們回來就真的完蛋了」。
烏寒江迅速將獄龍的屍體拖到附近的草叢裡,抱了一大堆樹葉和雜草掩蓋起來。
黃大福只覺得渾身發冷,哆嗦著道:「你這干……幹什麼玩意,瞎搞什麼?想害死我」。
烏寒江急忙道:「快來幫忙」。
「我幫什麼忙?你這個殺人狂魔,我要報官,抓你回去坐牢……」。
烏寒江不耐煩道:「你到底幹什麼來了?」
「我們原來只想偷偷混進去,現在倒好,你看你幹的好事」。
烏寒江一邊掩埋屍體一邊在屍體上搜索著什麼。
黃大福看得目瞪口呆,「你幹什麼玩意,你變態啊,殺完人還脫人家衣服……你」,忽然止住,只到現在他才看出點門道。
烏寒江從獄龍的屍體上扒下衣服,遞了一件給黃大福,「吶,這件大些,快點套上」。
黃大福老實閉上嘴,將衣服飛快地穿在身上,由於他的身材太過肥碩,衣服只套進去半截。
烏寒江見到他肚臍眼仍露在外面,大感不妙道:「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你說你幹嘛這麼肥」。
黃大福現在也不怎麼害怕了,反倒感覺有些刺激,他咬著牙道:「你放心吧不會暴露的」。
烏寒江很是不安道:「你確定你這麼肥不會被認出來嗎?」
黃大福冷笑兩聲,「這個你就不懂了,男人看男人永遠不會在意這些細節,我就算穿個開襠褲他們也未必認出來」。
「你就這麼肯定?」,烏寒江隨後又扔過來一個腰牌,也是在屍體上搜到的。
「這你倒不用擔心,我對男人的眼瞎程度相當有自信」,黃大福接過腰牌系在扣子上。
烏寒江整理好自己之後,重新打量了一下他,「看來你對女人不怎麼樣,對男人倒很了解」。
黃大福笑了笑道:「那隻因為我自己也是個……」。
等一切就緒之後,黃大福忽然不動了。
烏寒江瞅著他道:「你又怎麼了?」
黃大福呆立片刻,猛然醒悟過來,低吼道:「烏寒江你搞錯了」。
烏寒江拍了拍他的肚子道:「你到底怎麼了,再不進去來不及了?」
黃大福道:「烏寒江你過來想想,咱們雖然搞定了外面,但大門裡面不還有人嗎?你怎麼辦?咱們還是沒法……」。
話未說完,烏寒江抬起一腳就往黑幫的大門上踹去,黃大福一瞬間差點石化了。
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毫無意外從大門裡迅速湧出一大批獄龍和護法,烏寒江底氣十足地高聲叫道:「發現兇手了,你們快去」。
門內的黑幫份子發現原來是自己人,怒瞪道:「兇手?在哪?」
烏寒江忙喘了口氣道:「咱們已經將他攔住了,你們快去,晚了就溜了」,他隨手亂指了一個方向,一眾獄龍立刻蜂擁般撲了過去。
黃大福眼都看直了,大喘氣道:「這……這樣也行」。
烏寒江重新將漆黑鐵劍摟在懷中,大搖大擺走了進去,「快走吧,馬上露餡了」。
忽然背後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我們都去了,你們幹嘛?」
原來是一個剛踏出門的護法盯住了他們,烏寒江和黃大福簡直連心臟都快跳了出來,悠悠轉身道:「那個,我們去稟告賜天使老大……對,必須通知他老人家」。
護法凝神想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道:「你們快去啊,就說我們已經控制住場面了,兇手逃不了」。
黃大福連連稱是,「是是是,我們這就去」。
小心抬起頭來,護法和一眾獄龍已走得遠了。
黃大福抹了一把冷汗,道:「嚇死了」。
烏寒江也抹了一把額頭,咽著唾沫道:「簡直比戰場上還刺激」。
說著,他們一個閃身,用的速度都很快,已經到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
黃大福看了看四周,道:「咱們這是在哪?」
烏寒江坐在地上,將一株小草叼在嘴裡,嘬了嘬道:「先歇一會兒」。
黃大福望著他,眼裡滿是看不懂的神色,歪著嘴傻笑道:「你說你怎麼想到這麼一個絕妙的主意?」。
烏寒江目光游移著望了一圈,道:「什麼主意?那些都只不過臨時起意的」。
「什麼?」,黃大福簡直不敢相信,「你,你是說你根本就沒想過」。
烏寒江道:「當然想過,我一開始就想一刀切了」。
黃大福冷汗直冒,「幸虧你沒這麼做,你說你膽心咋就這麼大」。
烏寒江靦腆地笑了笑道:「還好吧,其實我一直都有個錯覺」。
黃大福從地上爬起來,問道:「什麼意思,我又不是在誇你」。
烏寒江咬了咬嘴唇,自顧自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總感覺自己不會那麼輕易死掉」。
黃大福冷冷地看著他,呼出一口氣道:「我說呢,你這叫盲目自信知道嗎?早晚害了你」
烏寒江搖著頭道:「不是」。
「不是?」
「對,這種感覺來到這裡才出現,我清晰地感覺到有一件事非我去做不可,在那件事情沒有完成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黃大福見他說得玄乎,也不由得問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事?」
烏寒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嗨,你又在瞎想」,黃大福果斷否定。
烏寒江低垂著腦袋,「我不知道什麼事情,但好像它一定要我過去,在那件事情沒有做完之前,我是不會死的,這……難道是宿命」。
「你什麼時候這麼迷信,我記得你是最不認命的」。
「不一樣的,感覺完全不同」,烏寒江喃喃自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