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你那麼久,你一直都沒有回來,所以,我就在這裡一直等,這下終於把你給等回來了。對了,你去哪裡了?」蔡心蕊道。
夏伯龍轉過身子,將蔡心蕊抱在了懷裡,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緩緩地說道:「我在相爺的房中,聽相爺講故事。」
「我爹?他能有什麼故事講?」蔡心蕊好奇地問道。
夏伯龍呵呵笑道:「沒什麼,就是說了說相爺以前的生活經歷,我聽了受益匪淺。」
「哦,是這個樣子的啊。」蔡心蕊道。
夏伯龍心中想道:「心蕊天真無邪,我總不能告訴她,她爹以前做了不少壞事,是個大奸臣吧?」
夏伯龍和蔡心蕊在房間裡待了一會兒,之後便分開了。夏伯龍也沒有將自己將要娶她的事情告訴給蔡心蕊,兩個人分開之後,夏伯龍感到自己很累了,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夏伯龍起了個大早,率先去了皇宮早朝。
夏伯龍來的太早了,獨自一人坐在朝房裡,閒來無趣。
過了沒有多久,各個大臣都陸續來了。
當高俅走入朝房的時候,他一眼便看見了角落裡的夏伯龍,快步走了過去。
高俅環顧左右,將夏伯龍拉到了一邊,小聲問道:「伯龍,宰相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相爺病重,臥床不起,我走的時候相爺還在床上睡著,估計是來不了啦。」夏伯龍答道。
高俅問道:「聽說昨天蔡攸去了蔡府,是不是?」
夏伯龍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陛下讓蔡攸去和相爺和解,蔡攸到府中只問了一下蔡京的病情,然後轉身就走了。」
「蔡攸?這個豎子!」高俅恨恨地說道。
夏伯龍見高俅咬牙切齒的,料想高俅和蔡攸之間也有一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便沒有再追問。
到了該上朝的時候,蔡京依然沒有來。
當宋徽宗走到龍椅上的時候,蔡京這才從大殿外慢步跑了過來。
宋徽宗趙佶見了,當即問道:「蔡卿,何以姍姍來遲啊?」
夏伯龍見蔡京氣色比昨天好多了,料想是病好了。他再一看高俅的臉,見高俅的臉上洋溢著喜悅之情。
蔡京微微欠了一下身子,當即答道:「回陛下,臣拉車的馬太過瘦弱,臣的身體又太過重,所以一時間耽誤了,請陛下恕罪。」
趙佶輕聲對身邊的公公謝進說道:「著人到御馬苑挑選兩匹上好的馬,早朝散後曾於蔡卿。」
謝進欠身說道:「是,陛下!」
蔡京聽見了,當即連連拜了拜趙佶,大聲說道:「多謝陛下。」
「卿乃國家重臣,豈能因一兩匹馬而耽誤了行程?些許小事,何足掛齒?」趙佶道。
蔡京道:「老臣感激不盡,再次拜謝陛下厚恩。」
「嗯,蔡攸何在?」趙佶問道。
今天的早朝非比以前,趙佶的身邊站著兩個太監,一個是謝進,另外一個則是梁師成。
梁師成站在趙佶的右側,聽到趙佶這樣問,當即說道:「啟稟陛下,蔡攸正在殿外候著。」
「宣他進殿。」趙佶道。
梁師成連忙朗聲喊道:「陛下有旨,宣蔡攸覲見!」
聲音叫畢,蔡攸便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大殿,身後還跟著一個道士。
那道士的形象是一半臉像骷髏,一半臉潤色如常人,讓人見了頗為感到異常。
「這就是傳說中的陰陽臉嗎?一半好,一半壞,這道士是誰?」夏伯龍看完之後,心中不禁想道。
蔡攸見了趙佶,當即拜道:「微臣蔡攸,叩見皇上。」
「蔡卿,平身吧。」趙佶道。
蔡攸站起身子的同時,看了一眼蔡京,目光中頗為吃驚:「這老傢伙,昨天還在床上臥著,今天怎麼又跑到早朝上來了?難不成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了嗎?」
「蔡卿,這位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仙道嗎?」趙佶看了一眼那道士,當即問道。
蔡攸道:「陛下真是好眼力,這人正是微臣的好友,姓林,名靈素,是不可多得的仙道啊。」
那道士聽完蔡攸的話,當即將手中的拂塵一揮,打了一個道家的禮節,朗聲說道:「貧道林靈素參見陛下。」
林靈素的聲音渾厚,似乎底氣很足,聲音一出口,便震懾了整個大殿。
「這傢伙的嗓門好大啊!」夏伯龍心道。
趙佶聽到林靈素聲音渾厚,當即說道:「看來道長果然是個仙道……」
「咦?」
林靈素看了一眼趙佶,突然發出了一聲叫聲,打斷了趙佶的話。
「真是太奇怪了!」林靈素上下打量了一下趙佶,伸出手指似有若無的掐算著。
趙佶見林靈素髮出了疑問,急忙問道:「道長,有什麼好奇怪的?」
「真是太奇怪了,貧道當年在天上伺候玉皇大帝的時候,見過陛下。」林靈素故弄玄虛地說道。
夏伯龍一聽到林靈素如此的說,心中一怔:「這個道士也太會說話了吧?」
道教是中國土生土長的宗教,它形成於東漢時期,是中國傳統道家思想與神仙方術結合形成的一種宗教。
中國古代自漢唐以來,佛儒道三教逐漸合一。嚴格意義上說,儒家算不上是宗教,而是一種思想。佛、儒、道,三家的區別在於,儒家修性,就是修身養性,講求捨身取義、殺身成仁。
孔夫子說「不知生焉知死」,意思是,你別問我人死之後的事,別跟我談那些鬼鬼神神的事,我不管那些,我只管人活著的時候品性怎麼樣。
道家則是修命,就是要延年益壽,修煉成仙,白日飛升。道家說,人死不了,人可以修煉成仙。
人到底能不能成仙,反正我們也看不見,所以無從知曉。佛教進入中國之後,提倡一種終極的人文關懷。佛家思想說,人死之後,靈魂就會轉世投胎,追問人的來世會怎麼樣。
聖人以神道設教,中國古代的皇帝對各路宗教,一般都是要支持的。事實上,道教的思想往往跟皇帝的想法是最契合的。
因為,皇帝最關心的無外乎兩件事:第一,我坐的這把椅子別被別人搶走,所以誰也不能造反;第二,這把椅子坐穩之後,我怎麼能活得長久一點,最好永遠活下去。
道教認為,人可以修煉成仙,長生不老。這樣一來,皇帝自然就非常喜歡道教。
宋徽宗崇奉道教,而且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居然下令全國崇奉道教。
林靈素的話音一落,這宋徽宗趙佶也就跟著裝神弄鬼了,朗聲說道:「是啊,朕也瞅你眼熟,朕還記得你當年騎著一頭青牛,你的牛哪兒去了?」
夏伯龍聽完此話,更是大吃一驚:「道家的祖師爺是老子,傳說老子騎青牛過函谷,所以人們又把道士叫牛鼻子道士。趙佶如此說林靈素,這不是把他比作老子了嗎?哎!一個鼓吹對方是玉皇大帝,一個說對方是太上老君,這宋徽宗算個哪門子的皇帝啊?」
林靈素也不謙讓,當即大言不慚地回答:「我把它放到外國養著去了,不久就會來。」
誰知道,這邊林靈素話音剛落,外面就有太監傳話道:「啟稟陛下,高麗國使節前來拜見陛下,並且進貢了一頭青牛!」
夏伯龍和滿朝文武聽完這個消息,都大驚失色。
不少文武大臣認為這個林靈素,真是天上的仙人下凡。
夏伯龍此時看了一眼蔡攸和梁師成,見他們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那種一絲笑容轉瞬即逝,讓人無法察覺。若不是夏伯龍無意中看到,還真的被這一夥兒人給矇騙住了,還真的以為林靈素是個能掐會算的仙人呢。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在暗中搞鬼,看來這林靈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林靈素?林靈素?……」夏伯龍心中默默地念著林靈素的名字,希望在自己的記憶中找尋著關於林靈素的隻言片語。
「哎呀呀!道長如此仙人,真的是讓朕佩服不已啊。」趙佶慌忙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殿下,上前握住了林靈素的手。
林靈素進行騙得逞,膽子更大了。他對趙佶說道:「陛下,您知道您的前身是誰嗎?您是上帝的兒子,神宵宮玉清王,目睹中原被金狄之教(佛教)毒害,所以上帝派您下凡,拯救苦難的中原人民。我是玉皇大帝跟前一個叫左慧的仙人,是跟著您下凡的。」
「真的嗎?」趙佶已經心花怒放了。
「當然是真的了!」
林靈素還在朝堂上大放厥詞,他指了指蔡京,說道:「這位是左元仙伯!」
緊接著,林靈素又指了指高俅,大聲說道:「這位是文華吏,當年都伺候過玉帝。」
朝廷上的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林靈素又繼續說道:「陛下最寵愛的劉貴妃,她是九華玉真安妃,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不大一會兒的時間,林靈素都將朝臣指了一個遍,就連蔡攸、梁師成兩個人,也被說成是天上的神仙。
趙佶聽完之後,歡心地鼓掌,大聲地說道:「道長好法力,有上天賜給的天眼,又是修道成仙之人,既然有通天徹地的本領,那朕就欽此你為萬法道長,明日在皇宮中開壇說法,朕要帶著後宮佳麗文武群臣一起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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