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血月狼被被殺,這一刻,血狼心中最恨的不是出手殺死血月狼的鐵木,也不是逼迫血月狼出手救他的楚揚。
而是魯觀!
在血狼看來,魯觀本能插手救下血月狼,但他卻沒有這樣做,眼睜睜看著他的夥伴被殺死。
「血狼!」
作為天樞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魯觀,被血狼如此直呼其名,臉色也是陰鬱無比:「若無血月狼插手,你如今已死!你和楚揚一戰,你已敗。你,讓殿主大人失望了。」
「失望?哈哈……哈哈哈哈……」
血狼仰天大笑,歇斯底里,此時此刻,在他赤紅色的雙眸中,竟留下了兩行血淚。
這一刻,在場之人,都可以感覺到氣氛中蘊含的寒意。
「魯觀,日後我必殺你!」
血狼臉上血淚停歇,染遍他的雙頰,他仇視地盯著魯觀,聲音冰冷無比,夾雜著無盡的仇恨。
血狼的仇恨,讓在場之人只感覺毛骨悚然。
「哼!」
魯觀冷哼一聲,冷眸盯著血狼,諷笑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深吸一口氣,血狼冷厲的目光,又落在了鐵木的身上,接著,又落在了楚揚的身上:「楚揚,今日之辱,我血狼記在心裡,他日定當奉還!」
話音一落,血狼踏空而出,化作一道血光,消失在天際。
楚揚看著血狼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自始至終,一臉平靜。
這兩個月來,在面對天樞殿一個個精英內殿弟子時,楚揚幾乎沒有動用過全力。殺那些內殿弟子,就如殺雞、剪草一般簡單,對他而言,麻木無比。
然而,這次出現的血狼。讓他體內沉寂許多的鮮血,徹底沸騰了起來。
他遇到了對手。
一個與自己同階,自己卻艱難戰勝的對手。
今日,若非他創造了時機,動用出飛刀神通,幾乎不可能找到殺死血狼的機會。
只可惜。最後還是被血月狼破壞了。
血狼離去後,剩下的一群圍觀之人,紛紛呆怔在原地。
在場大多數人都奇怪,這個血狼,不是天樞殿的人麼?
他竟敢如此仇視天樞殿的這位強者,更是放下狠話。與其結下了不解的仇恨。
「魯觀,今日一戰,讓你失望了。」
鐵木看向魯觀,臉上的憤怒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然:「希望下次你天樞殿能派個像樣點的弟子,不然,楚揚會寂寞的。」
「哼!鐵木。你少得意!」
魯觀臉上的陰鬱更甚,先是被血狼激怒,如今又被鐵木嘲諷,他幾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隨著魯觀離去,剩下的天武之下的天樞殿弟子,一個個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紛紛遠遁而去,深怕搖光殿的人會出手對付他們一般。
至於搖光殿的人,也跟著離去。
在場的所有人,目視楚揚離開時。不管是天武之下的武者,還是天武之上的武者,看向楚揚的目光中,都夾雜著幾分異光。
有欽佩,有驚嘆。有炙熱。
「楚揚,真可惜,差一點你就能將那個血狼殺了。」
一道身影,飛掠而來,來到了楚揚的身邊。
「傅石,你怎麼來了?」
出現在楚揚身邊的青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傅石,傅石的出現,讓楚揚有些驚訝:「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不久,幸好趕上了。」
傅石笑道。
自從向白家退婚之後,傅石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或許,這時候的他,才能真正配得上傅家少爺的身份。
「自大狂和喬師兄呢?」
楚揚問,他也有一段時間沒見狂沙和喬槐了。
「他們都被你刺激到了,最近都閉關去了。」
傅石搖頭說道。
不遠處,一路走過的搖光殿弟子,看到和楚揚談笑風聲的傅石,眼中都流露出幾分羨慕和嫉妒。
他們沒想到,傅石和楚揚竟然走得這麼近,而且似乎還很熟。
一些知情的搖光殿弟子,忍不住有些懊悔,在楚揚剛進搖光殿、嶄露頭角時,沒和楚揚交好,錯過了一個大好的機會,要不然,現在他們也會是圍在楚揚身邊的一員。
如果現在這個時候再湊上去,無疑就是刻意巴結,楚揚就算不驅逐他們,也不可能會真心搭理他們。
畢竟,錦上添花,永遠沒有雪中送炭般令人感激。
回到搖光城,傅石跟楚揚打了一聲招呼,就回傅家去了。
至於楚揚,則是帶著旺財回到了鐵血殿。
「殿主大人,這……」
當楚揚見到鐵木,看到自己貢獻卡里多出來的『兩萬貢獻點』時,也有些驚訝,據他所知,一般天樞殿內殿弟子,一人也就價值二、三千貢獻點。
這一次,鐵木竟然這麼大方!
「這次你算是為搖光殿立了大功,那個血狼,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經過今天一戰,我們搖光城的聲望,將更加如日中天!這兩萬貢獻點,是你應得的。」
鐵木對楚揚笑道。
「可惜,沒能殺死他。」楚揚嘆道。
「沒能殺死他,殺死了他身邊的血月狼,也算不錯了……今日,也幸虧你身邊的吞天獸一出手就動用了它的本命神通,要不然,若是血狼和血月狼聯手,你們就危險了。」
說到這裡,鐵木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殿主大人,你說的可是血狼和血月狼聯手擋下我第二神通攻擊的手段?」
想到今日的那一幕,楚揚至今心有餘悸。
血狼和血月狼聯手,兩者竟是可以延伸出一股神秘的同源的力量,融合之後,輕而易舉就擋下了他的飛刀神通。
要知道,當時的飛刀神通出手,也就意味著楚揚徹底淪為魚肉,一旦沒能得手,死的就是他自己。
動用出飛刀神通,也是楚揚破釜沉舟的攻擊。
可以想像,如果不是鐵木出手殺死血月狼,無形間威壓天樞殿強者,坐定了血狼『落敗』的事實,最後死的不會是血月狼,而是他。
「是,我萬萬沒想到,那個血狼作為一個人類,竟然傳承了血月狼的一般血脈……更是和一隻血月狼心靈相通,可以聯手施展出血月狼一族的秘法。」
鐵木點頭,說到後來,就算是他也有些心有餘悸。
「他們也就是聯手施展出防禦手段,若是聯手施展出攻擊手段,就算是你動用第二神通展現出來的最強攻擊,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鐵木補充的一番話,讓楚揚心裡一沉,沒想到自己之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
連飛刀神通,都無法和血狼和血月狼聯手施展的秘法抗衡!
楚揚的心裡,忍不住升起了寒意。
鐵木的話,楚揚倒是不會感到懷疑,畢竟,鐵木可是尊武強者,眼光獨到,不是他這個區區地武境武者所能比擬。
「殿主大人,謝謝。」
楚揚誠懇道謝。
鐵木招手:「你也是在為搖光殿付出,至於天樞殿違規,我不會不管。而且,這一次,你也算是為我們搖光殿立下了大功,是大功臣。」
說到後來,鐵木又道:「剩下來的日子,你不用再接任務了,好好休息,準備前往七星殿。就目前的情況看,這段時間,天樞殿也不可能會再派出傑出弟子出戰,最多派一些『炮灰』出來,我們鐵血殿的弟子,足夠了。」
楚揚點頭。
這兩個多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為鐵血殿效力,他不只是歷練了自身,更得到了大量的貢獻點,這段時間,他利用貢獻點,在搖光殿中購置了不少的丹藥和一些陣勢材料。
陣勢材料,主要是旺財讓他購買的,說日後會有大用。
對於旺財的話,他自然深信不疑。
搖光殿駐地。
北邊,廣闊的冰川之上,一道赤紅色的身影,寂寥地站在那裡。
這是一個籠罩在赤紅色長袍下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的身上,延伸出一縷縷淺薄的氣息,這些氣息,極為奇異,仿佛隨時都可能化作懾人的力量。
「血鐮,義父、義母去了,如今,你也去了……從今往後,在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這個血袍青年,明顯正是『血狼』。
「魯觀、鐵木、楚揚……這三個人,我都不會放過!我保證,無需多久,我就會相繼讓他們下去陪你,你等著,好好等著。」
此時此刻,血狼的雙眸之中,透露出嗜血的仇恨。
「這件事,是我的過失。」
不知何時,一道壯碩身影,憑空出現在不遠處,來人嘆了口氣。
「過失?」
血狼聽到來人的話,頓時諷笑:「謝淵,你說得倒是輕巧!你應該知道,血鐮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對我而言,它的重要性,不下於我自己的生命!」
「放心,我會補償你。」
壯碩身影,正是天樞殿殿主『謝淵』,如今,謝淵凝視著血狼,眼中流光閃爍。
「補償?血鐮的死,又豈是你區區的一點補償就能解決的。」
血狼冷眼一掃謝淵,不再理會。
謝淵淡淡開口:「事無絕對,別把話說得那麼死……或許,你會對這個補償會感興趣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