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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重霜被玉簫子以大法力凍住肉身爐鼎,一身生機氣血就好似冰塊一樣,觸手便覺得滿手寒涼,幾乎就跟祁重霜自己的名字一般,如此惡劣的狀況,張廣野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挽救過來。讀爸爸 www.dubaba.cc
然而如今玉簫子突然作亂,煉神境修士是他們這幫鍊氣境修士完全無法抵抗的存在,即便有帝王鋒牽制,張廣野也不覺得自己能有多少勝算。於是念頭急轉直下,他只能盼著祁黛能趕緊將祁霏霏救出,保存住當今的天南盟主,即便如今紅石城祁家遭遇如此大劫,以祁霏霏的手段總能扳回幾分。
祁黛一點頭,身形好似一律碧光直竄祁家宅院,只留下一句話在張廣野耳邊:「霏霏姐有少爺留下的法器護身,她不會有事的!」
張廣野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一回想也料定必然如此。
當初祁震化身九一來到天南之地,跟祁霏霏與祁黛相處了一段時日,趁那個時候,祁震也不惜耗費化身神氣,煉製了一件護身法器給祁霏霏,一旦有任何兇險危機,法器有自行護主的妙用,以祁震當時化身法力極限,這件法器能夠承受住自己三道全力發出刀芒。
祁震法力強悍由來有自,能夠抵禦住祁震三道全力發出的刀芒,一般尋常的仙道修士都沒法傷得了祁霏霏了,只可惜祁震這件法器也只能做到護主無傷,祁霏霏自己連提化真氣都做不到,連最基本尋常的靈器也無法駕馭催動,所以只能有如此簡單的妙用。
祁黛當初是看著祁震化身煉器的,也知道祁震給祁霏霏的準備安排一點都不少,所以他也不至於像張廣野老人那般心焦。
碧光飛入祁家宅院,祁霏霏所處的那一片院落已經化作瓦礫堆積的廢墟,祁黛揮手一招,大量木石瞬間浮空散開,露出一幢特異的鋼鑄小屋。
祁黛微微鬆了一口氣,運足法力,才將這幢鋼鑄小屋的門戶給撐開。
足足四五寸厚度的複合疊加的鋼鑄板,內中還有粗陶硬木間隔,莫說那順延銅絲管線襲來的電光火花,就算是仙道修士的法術,也未必能完全轟開這間鋼鑄小屋。
「霏霏姐!你沒事吧?」祁黛趕緊問道。
只見小屋中周圍儘是填滿綿綢的枕包,祁霏霏滿臉蒼白地蜷縮其中,聽見祁黛的呼喊聲才緩緩放鬆過來,問道:「方才發生何事了?」
祁黛趕緊上前渡過去一道真氣,護住祁霏霏心脈肺腑,說道:「玉簫子突然出關作亂,霏霏姐,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祁霏霏想起方才一瞬間,電光火花爆裂開來的瞬間,眼前的幾名祁家張家子弟正在做每旬的匯報,剎那之間,他們就化作了焦炭與崩灑開來的血肉,若不是有祁震留下的護身法器擋住那如腰粗細的電柱,隨後又被這鋼鑄小屋自主彈出庇護其中,自己恐怕早就性命不保了。
然而即便聰慧機敏如祁霏霏,那一幕剎那血肉崩灑開來的情景,還是讓她不住產生噁心反胃的感覺,混亂的思緒在腦海中交錯,她居然才發現自己是何等的脆弱,在面臨巨大兇險降臨之時,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似乎根本沒有一點作用,不過是強者面前的魚肉、任其刀俎罷了。
「去、去天生山!」但是在混亂之中,祁霏霏還是把握住了最後一絲冷靜思緒,說道:「祁黛,你那處小道場足夠裝進幾百人的,你將我過去,也通知紅石城中所有與輪機器械研製相關的人,統統進入其中避難!」
作為家主,祁霏霏面對如今劫數臨頭,她毅然做出了抉擇。祁霏霏十分明白,玉簫子的突然作亂,不僅是衝著祁家而來的,同時也有紅石城如今發展起來的器械之術。
經過這段時間的察言觀色,祁霏霏更加確定玉簫子對器械之術有著本能的抗拒與不屑,而負責器械研製的人,在祁霏霏的設想中,是能夠影響未來天南之地、乃至於整個中州格局的重要人才,缺少一個都是重大損失。
面對玉簫子這樣的強者,如果對方真的下定心思與祁家、與玄天宗撕破臉皮,那麼肯定會下死手狠手,所以只能依賴儘可能的防護手段,躲進神農谷在天生山布置下的小道場,是僅有的機會,期盼接著小道場的法陣禁制,可以儘量拖延一段時間,讓天威谷以及中州仙道能夠及時支援過來。
至於那些紅石城中其他居民,祁霏霏只能期盼玉簫子在自己等人的逃離之後,不會瘋狂而毫無餘地地展開屠殺,其他的她也已經無法做到了。
「家主……是我辜負了你……」天生山的小道場中,祁霏霏看著一個個匆忙趕來的工匠與學員,祁霏霏心裡是一次又一次的痛楚,即便執掌祁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祁霏霏終究沒有面對過仙道修士的莫大威能。
遠處紅石城中,玉簫子已經不再凌空站立,自從被帝王鋒自行一擊穿透肉身,玉簫子便覺得自己修煉已久的法力真元竟然在不斷地潰散之中,甚至一點都無法收斂挽回,而一旦自己催動虛空定力,這種潰散竟然更快更猛。
「可惡!」玉簫子咬緊牙關,心中怒火惡念早已讓元神晦暗不堪,有幾分元神退守之虞,但深厚的修為根基仍存,比眼前數人來得更強盛得多。
玉簫子身處紅石城一條街道之中,街道兩旁大多是已經被法術餘波所轟塌的房屋,而在玉簫子面前,則站立著四條人影。
為首的張廣野手提帝王鋒,身後交錯地背著幾柄長劍,他與玉簫子之間的地面上也插著幾柄刀劍,皆是張家過往歷來鑄造的神兵利器。
張廣野身旁的是祁黛與祁重霜,在傳遞了避難消息之後,祁黛便立刻迴轉,以神農谷獨有的秘術將祁重霜肉身寒氣祛除過半,這才讓祁重霜能夠自行站立起來,恢復氣血運轉,方有面對玉簫子的機會。
而在這三人身後,言機樞則是滿臉寒意地看著玉簫子,手中拎著一個烏青鋼色的小鐵錘,看似世俗工匠之物,靈機蒙塵。
這四人當中,其實論修為境界,是已有真元境界的祁黛最高,張廣野、言機樞、祁重霜皆是鍊氣境五階的周天境界,面對一名煉神境修士,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半點勝算才對。
但是最初一交手,張廣野手中的帝王鋒自行飛脫而出,破了玉簫子的無暇之軀,作為煉神境修士最引以為傲的虛空定力,玉簫子甚至要不得不謹慎催動。
看著自己胸膛不住滲出的溫熱鮮血,玉簫子用盡了各種靈丹妙藥、療傷妙法,竟然治癒效果出乎尋常的薄弱,這蘊藏著煉神境修士的金丹真元、仙靈之氣不斷化作尋常血液潰散而出,玉簫子又怒又恨,又有幾分驚懼。
「兀那老漢!」玉簫子盯著張廣野問道:「你手上的長矛從何而來?」
張廣野微微一提矛尖,明明古樸得仿佛有幾分鏽跡的帝王鋒,銳利氣息不加法力催動半分,就讓周圍空氣也生出陣陣鋒芒,張廣野受此感染,底氣又多了幾分,說道:
「週遊天南苗疆兩地,偶有所得罷了。」
自從張廣野卸下天南盟主的位置,自己就開始專心修煉,年過百歲的他,精力依舊充沛,聽聞祁震當初是從苗疆經由白家方向回歸天南的,張廣野老人也動了行走苗疆的想法。
武學修為極深的老人,對苗疆蠱毒之術倒並不十分上心,然而張廣野的威名,卻早早就從天南之地順著商路傳到苗疆之中。
再一次偶遇之中,張廣野老人被苗疆當今國師無影元君攔下,一番交談之後,老人才知道這原本被稱為無影君的盲眼女子曾經受過祁震的大恩,如今輔助苗疆國王鳳召閣,與天南之地通商來往,國力蒸蒸日上。
受到天南之地那勃發向上的感染,苗疆也開始改變過去那蠻荒得近乎野蠻的生活方式,鳳召閣甚至不惜花費重金與大量財貨,向紅石城購置了一些簡易的輪機器械,試圖改變苗疆的上上下下。
在那次偶遇之後,無影元君將苗疆王室供奉數百年的帝王鋒交給了張廣野老人,希望老人將此物轉交給祁震。
張廣野老人當初覺得十分不解,苗疆王室供奉之物,哪裡能隨隨便便交給別人,後來還是無影元君的一番解釋,談及此物最初原本主人,與祁震有所關聯,所以如今是物歸原主,至於苗疆王室顯然即將迎來重大變革,此等過往習俗,指不定哪一日就要被破除,反正當今國王鳳召閣也不在乎,所以送還給祁震也就算作是結交之禮。
祁震何時再歸天南之地可說不好,而張廣野老人也動了好好揣摩帝王鋒的小心思,乾脆就帶著行走天南苗疆,等到祁震再度回歸才交給他。
帝王鋒乃是霸仙老人當年隨身法器,鋒芒之勝,除了祁震的金刀劈道、蒼雲劍宗的指雷神劍,恐怕也無其他事物能與之比肩了,加之帝王鋒隱含當年霸仙老人殺伐之間的暴戾氣息,異能難測,是一件極不尋常的法器。
玉簫子吃虧在帝王鋒之上,哪怕是祁震親自到來,也覺得玉簫子合該有此下場,霸仙老人當年曾與玄天宗生過矛盾,帝王鋒上染過的金丹修士之血一點也不少,煉神境修士也殺過一二,更別說藉此剿滅的天魔怕是以千萬計也不足。
所以面對玉簫子的四人中,尤為手持帝王鋒的張廣野老人殺伐能力最足最強,就連玉簫子也不得不暫避其鋒芒,憑著高深法力遊走閃避。
然而面對眼前幾人,玉簫子只有得意的冷笑,因為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師尊德充符,現在已經攻入了天威谷中,截斷了紅石城的所有後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