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人影離去後,眾弟子才紛紛鬆了一口氣,暗道,本以為有場龍虎鬥呢,誰知道三言兩語就那麼化解了,這都什麼事啊,害的人虛驚一場。
不過,是甲字號隊的哪位啊,竟然敢做出此等大膽的作弊舉動來,還有,那個被冤枉的丫頭,看來很得梨花公子看重呢,這麼珍貴的身份竟然驅前為她擋鞭子,實在太讓人驚嘆了。
眾人紛紛瞄向何青青,卻見她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正在奮筆疾書,好像剛剛那場紛爭與她絲毫無干似的,太平靜了,簡直豈有此理,咱們還是別管閒事了,先做考題吧,說不定運氣逆天,還能進得了內門呢。
考場恢復了平靜,只是場中甲字號隊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驚得手心都是汗,後背發涼不止,他皮膚白皙,面容清秀,如果仔細辨認的話,會找出阿靈的幾分影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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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春堂後園載重著冰霜菊,此時正好綻放,放眼望去,一片極耀眼的黃,秋風輕輕一吹,滿園子瀰漫著淺淡的藥香味,讓人但覺心曠神怡。
「有如此美景,你這菊春堂比我的寒松堂好啊。」張曉風一雙小眼睛斜眼瞄著溫別意。
「菊有菊的傲骨芬芳,松有松的清俊高潔,美得不相伯仲罷了。」溫別意淡淡的笑。
「溫師弟,為兄我是實在想不到你會來這外宗門啊。」張曉風顯然不是真想品評什麼菊松優缺點,直來直去的笑道,「我來這裡還是事出有因,惹了師尊生氣罷了,你是無塵師叔的愛徒,怎麼也跟我一樣悽慘,來了這外宗門,實在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師尊的意圖,豈是你我能懂的。」溫別意不欲多言。
張曉風摸索著酒盞,淡笑道:「一群四靈根弟子而已,再如何培養,也難出一個人中龍鳳,師弟對這次藥童測試似乎重視的過度了些吧,我聽說不只你要對表現優秀的弟子獎勵青玉丹爐,就連內宗門也下來命令,此次藥童測試前三的可以入內門聽訓,這太不合常理了,師弟既然知曉其中緣由,能不能給我解惑,我實在是好奇啊。」
溫別意淡笑道:「半月山的銀仙秘境,張師兄應該聽說過吧,只有鍊氣期弟子能進入的秘境,其中靈藥靈草無數,內門弟子多長於修煉,對靈草的識別豈能比得過這些藥童。所以,選一批優秀的藥童進入秘境,是必然的。」
「就這樣?」張曉風顯然不信,指著他搖頭笑道:「師弟還是把我為兄我當外人啊,誠然,派藥童進入秘境是肯定的,可那都是三四年以後的事,現在大可不必急哄哄的把這些優秀藥童選入內宗門吧。我看,無塵師叔一定是有什麼目的,你不便說吧。」
溫別意望著他笑而不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張曉風再問什麼,他都是這幅態度,靜靜的笑著,笑得讓人很沒脾氣,張曉風心中憋悶,扔下酒盞站起來,望了半天冰霜菊,忽然問道:「不知師弟這幾日可曾見著雪雯師妹?」
溫別意淡笑道:「見過幾面。」
「她,她可曾提起過我?」張曉風的眼神閃爍不已。
溫別意想了想,搖頭道:「這倒不曾。」
「哼!」張曉風冷哼一聲,面色變換不住,眼中恨意很濃,「聽說你今日護住的那丫頭就是何家的。」
「不錯,此女正是何家三小姐。」溫別意點頭。
「聽說你與這小姑娘笛簫傳情,在外宗門可是傳得沸沸揚揚,你不會看上這丫頭了吧。」張曉風似笑非笑道。
「呵呵!」溫別意無可無不可的笑道:「她的笛聲確實不錯。」
「何家倒是很會栽培女兒。」張曉風諷笑道:「一個比一個水靈不說,也一個比一個會勾搭男人!」
「……」溫別意沒有接話,張曉風因為傾心何家大小姐何雪雯,屢次表白都未能得到對方同意,竟做出了想要強占的意思,這才惹怒掌教,被趕來這外宗門,這個在內宗門不算什麼秘密。溫別意對這事不願插手置喙,便不多言。
「你小心著些,我看那個新來的何仙兒對你有些意思。」張曉風眯著小眼睛笑道,「惹出兩姐妹為你爭風吃醋的風流韻事來,就不好玩了。」
「多謝師兄提醒,不過,我對感情上的事,暫時沒什麼興趣,風流韻事自然也傳不出來。」溫別意淡笑。
「呵呵,還是師弟眼光高啊,這何仙兒生得艷如海棠不說,我看剛剛那丫頭也是出水的白蓮,嬌嫩得讓人恨不得一親芳澤,這對姐妹花都入不得師弟的眼,其他庸脂俗粉豈非更加不堪入目,師弟這是打算修無情道麼。」張曉風無不諷刺的笑。
「無情道?」溫別意柔聲一笑,「有何不可?」
「哈,梨花公子竟然要修無情道,若是讓女弟子聽到你這話,也不知道會碎掉多少芳心啊。」張曉風用鼻子哼哼的笑了兩聲,也不說什麼告辭的客氣話,直接飛身而去。
溫別意靜靜的站在亭子裡,遠山吹來的秋風,帶著果實的香味,眷戀的佛過他寬大柔軟的白袍,仙姿逸世。
「出水白蓮麼?這丫頭骨子裡藏著的更像是山嶺蒼翠勁松的傲骨啊,驕傲的小丫頭,呵呵!」
溫別意的笑容很淺很淡,卻很真實,「且看你這次如何應對,到底聰明到什麼程度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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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過後,清晨,芽字號的弟子都不約而同的朝著菊春堂跑去,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
「今天考試就要掛榜了,也不知道通過沒有。」阿靈一臉擔憂,見何青青要出門,便緊走幾步跟上來,笑著道:「青兒妹妹,你好像都做完了的樣子,一定能通過的吧。」
「呵,她當然做完了,大家不都做完了麼,靈草測試的時候都是點哪哪裡一片紅罷了。」何雪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跟柳如玉手挽著手跟了過來。
「雪月妹妹你這就錯了,也不看看丹方測試的時候,某些人差點被當做舞弊抓起來抽鞭子哩,照我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怎麼那紙條偏偏就丟到了某人的手邊,而不是你我旁邊,哎呀,真實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呀。」柳如玉不陰不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