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你自己去忙吧。」周曼純沒有平日裡巧笑倩兮的模樣,而是一副心不在焉,走神的樣子讓陳躍很不放心。
「到飯點了,我們去吃飯吧。」陳躍拉著周曼純,皺起了眉頭道。
「真的不用,我還要去看個病人,陳醫生,你放心,我真的沒事。」周曼純推脫道,她不想麻煩陳躍,畢竟她和陳躍又不是關係很好。
陳躍見周曼純如此固執,也沒有辦法,只好順從著她,陪她一同進電梯。
周曼純到了一樓,她要去看看許寧升的情況,而陳躍去食堂吃飯,兩人就分道揚鑣了。
病房裡,許寧升安靜的躺在床上,他已經醒了,許寧升不知道這是哪裡,外面的護士告訴他,這是佳儒醫院。
「阿升,你醒啦。」周曼純走進病房,看到許寧升一臉疲倦的躺在床上,眸子微微的眯著,她有些擔憂的說道。
「小純,你怎麼會來這裡?」許寧升想雙手一托從床上坐起來,他嘗試了一下,發現自己渾身酸痛,像個廢人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你別動,我把床搖起來。」周曼純趕緊走到床尾,幫許寧升把病床搖起來,調整到合適的位置。
許寧升雙眸緊緊地盯著周曼純,忽然目光深邃的開口道:「你都知道了?」
周曼純走到床邊,點點頭道:「恩,你早上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我剛好看見,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就是有輕微的腦震盪,需要留院觀察幾天……剛……剛才靳北森和靳姝雯來過。」她又在後面補充了一句。
「靳姝雯也都知道了吧?」許寧升笑著反問。
「恩,她跟我絕交了。」周曼純紅唇揚起,帶著一抹譏誚的笑意。
「小純……」許寧升欲言又止,看周曼純一臉壓抑的樣子,知道她肯定很難過。
周曼純笑的雲淡風輕,一臉明媚的說道:「沒事,都會過去的,阿升,你餓不餓?我去幫你買飯。」
「我不餓,你去忙自己的吧。」許寧升躊躇了一下後開口道。
周曼純伸出手,握了握許寧升有些微涼的手指頭,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愧疚,都是因為她,許寧升才會被打,所以許寧升住院的這段日子,她會負責照顧他。
「阿升,你別跟我客氣,你會被靳北森打,都是因為我,所以你住院的這段日子,我會照顧你的,至於伯父伯母,也別告訴他們了吧,他們年紀大了,受不了這個刺激,你給他們打個電話,就說提前去學校上班了。」周曼純想的很周全,一人做事一人當,她得為許寧升負責。
「小純,你這是何必?」許寧升蹙起了劍眉,一臉不解的望著她。
「快打電話吧,聽我的。」周曼純溫柔的笑了笑,容光煥發的說道。
許寧升拗不過她,只好按照周曼純的意思去做,周曼純確實夠了解他,包括他被學校辭退的事情,他暫時還沒和家裡人說過。
「你好好休息,我去買飯。」周曼純站起身來,幫許寧升捂好被子,順便看了看他的傷口,許寧升的臉上有三處傷,這些淤青要退下去,至少要十天,靳北森出手可真夠狠的,打哪裡不好,非得打臉。
午休時間,周曼純買了便當回來陪許寧升一起吃飯,兩人有說有笑的,周曼純想過了,她和靳北森已經徹底結束了,那就更加不能失去許寧升這個好朋友,畢竟是她虧欠許寧升的,許寧升為了她,這次吃的苦頭可大了。
大概一點多,周曼純看了看表,今天是她和史博濤約複診的日子,為了不耽誤下午的工作,過會兒她還得去一趟史家。
「阿升,我現在有些事,你好好休息,什麼都別多想,可能下午下班前我沒時間來看你了。」周曼純怕許寧升擔心自己,所以提前和他說了一聲。
「沒事的,你去忙自己的。」
「恩,那我先走了,你閉著眼睛睡一覺。」周曼純眯著眸子笑了笑,笑容很溫暖,像是午後的太陽。
望著她眉眼彎彎,笑容和煦的樣子,許寧升本不太好的心情也好了許多,靳北森打他一頓,反而能換來周曼純的關心,這似乎挺划得來的,只是一些皮外傷,不要緊的。
史家。
史博濤在家靜養了一段時間,加上手術成功,所以身體基本已沒什麼大礙,他現在天天在家看報喝茶,日子過得不要太愜意。
史明歌聽說今天周曼純要來,特地翹了下午的班,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看看周曼純,或許對於這個女人,自己已經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明歌,你該不會愛上她了吧?」史博濤一邊玩著手裡的一串小葉紫檀佛珠,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爸,你說誰?」史明歌輕笑一聲,權當聽到了一個笑話,他一直以為自己把對周曼純的心思隱藏的很好,誰知還是被他爸看穿了。
第一眼見到周曼純的時候,史明歌就非常喜歡,只是那時候嘴硬沒有說破,他在心裡一直說服著自己不可以對周曼純動心思,但是時間久了,思念也就深了。
史明歌自己也不明白看上了周曼純哪一點,或許是因為她的善良,又或許是她身上那一股純真無邪的氣質,總之,在他眼裡,她就是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樣。
「裝什麼傻?」史博濤把玩佛珠的手忽然僵持住了,一本正經的問道。
「爸,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史明歌只是淡淡的笑道,俊逸的臉上,有著他本不該有的憂傷和顧慮,史明歌總是想很多,他要完成史博濤未完成的心愿,將來的史家,都靠他了!
「那就好。」史博濤沉著眸子笑了笑。
周曼純被傭人帶進別墅,裝修奢華的客廳內,和她上次來時的場景有些不同,這一次,客廳里被人精心布置了許多花草,和這些古典的檀木家具相映襯,倒是頗有一種古典的味道,像是古時候的大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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