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過來,出去。」周曼純別過頭去,不想去看趙麗姿和鬱伊娜的臉,她覺得自己沒臉,愧對所有人。
「小純你別這樣,我是媽媽啊,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在你身邊。」趙麗姿看著女兒一邊瘋狂的用浴球擦著身體的樣子,著實被嚇壞了。
「媽媽,我求求你了,你們先出去好不好?我馬上……馬上就出來。」周曼純停下自己的手中的動作,渾身輕顫著說。
「好,我們在外面等你。」趙麗姿一邊無助的掉著眼淚,心痛的婉如刀割,她多想替自己的女兒分擔一些。
鬱伊娜把掃把畚斗拿了過來,掃掉了地上的玻璃碴,生怕周曼純等下出來會受傷,直到地面清理乾淨,趙麗姿才和鬱伊娜一起走了出去。
等趙麗姿和鬱伊娜出去後,周曼純放掉浴缸里的水,又沖洗一遍身體,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鼓足勇氣走出浴室。
她知道趙麗姿和鬱伊娜此刻有多擔心,只是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說,就連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都無法面對,更何況是靳北森呢?
鬱伊娜和趙麗姿非常不安的坐在床上等周曼純,直到周曼純安靜的走了出來,兩人才鬆了一口氣。
「媽,娜娜,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周曼純氣色全無的低著頭道歉,身上的皮膚全是紅的,到現在還沒退下去。
「小純,你這是要嚇死媽媽嗎?到底出了什麼事?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趙麗姿站了起來,一把把周曼純拉進自己的懷裡,難過的抽泣起來。
「昨晚……我……我昨晚和許寧升睡了。」周曼純靜靜的沉默了三秒,然後說出一句讓她自己都無法接受的話。
趙麗姿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半天都沒有反應。
鬱伊娜亦是如此,也是呆呆的模樣,心想著,姐姐怎麼會和許老師睡?姐姐不是愛著靳北森嗎?他們每天晚上都打長途電話來著。
「不是,小純,你告訴我,這件事到底什麼情況?」趙麗姿一頭霧水,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她心想著,還要女兒不是被人給凌辱了,和許寧升睡了總好過被人玷污吧,更何況,趙麗姿巴不得周曼純和許寧升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我的印象里,是我主動吻了他,媽媽,我覺得我就是個賤女人,我……我背叛了北森,我怎麼能這樣?」周曼純一臉自責的說道,眼神空洞的像是靈魂出竅一般。
周曼純想到了靳北森,她聽靳姝雯說過,靳北森的初戀女友紅杏出牆,沒想到如今,自己也是這樣,靳北森知道以後,該有多難過啊?
「你主動吻了阿升?小純,你是不是也喜歡阿升?如果是這樣,那就更好了,媽媽明年就讓你們結婚。」趙麗姿聽到周曼純說主動吻了許寧升,還以為這兩人遊戲,收起剛才落寞的情緒,反倒是開心的說道。
趙麗姿的態度轉變的非常快,她一點也不難過,反而非常開心的樣子。
「媽媽,我愛的人是北森,不是許寧升。」周曼純表情非常嚴肅的打斷了趙麗姿的話,什麼明年就讓他們結婚,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你既然愛靳北森,你又怎麼會主動吻許寧升呢?你心裡對他難道真的一點意思也沒有嗎?」趙麗姿雙手繞環,拉著周曼純坐在床上,她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根本不用擔心。
「真的沒有,我說了,我愛的人是北森,我一直拿許寧升當朋友,當哥哥,這種關係怎麼能轉變成戀人關係呢?」周曼純瀕臨崩潰的說道,眼前泛起一片氤氳的霧氣,好像她無論怎麼解釋,都說不清一樣。
許寧升雖然不像靳北森那樣完美,但是真的是一個居家過日子的好老公,他幾乎完美到無懈可擊,也能給周曼純想要的安穩生活,趙麗姿實在是不明白,周曼純這麼大反應幹嘛?
「怎麼就不能?你不試著接受他你怎麼知道不能?小時候,你們兩個玩得很好的。」趙麗姿非常固執的說道,絲毫不肯退步。
「媽媽,你也說了這是小時候,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一切都會變的,你怎麼就不肯面對現實呢?」周曼純情緒有些崩潰起來,滾燙的淚水從她的眼角處滑落,她幾乎傷心欲絕了。
「好了,小純,你別想那麼多,先睡一覺吧。」趙麗姿見周曼純聽不進去,就想讓她先休息一下。
「不行,我還要去醫院。」周曼純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她手機還落在別墅,沒給院長請假過,這樣算無故缺勤,是曠工。
「去醫院幹嘛?你給我好好在家休息,醫院那邊,我會幫你請好假。」趙麗姿拍拍周曼純的肩膀,慈祥的笑著道。
「媽,我下午還有兩台手術呢。」周曼純心急如焚的說道。
「你一天到晚就想著那些病人,你怎麼不先想想你自己,你這樣子能去上班嗎?」趙麗姿怒了,表情非常嚴肅的說道。
周曼純現在根本就靜不下心來,她必須得找點事情做,她從床上站了起來,非常執著的說道:「媽,我昨晚休息的很好,我沒事的,你讓我回醫院吧。」
趙麗姿沉默了,一語不發,雙手繞環瞪著她。
鬱伊娜搖搖趙麗姿的手臂,輕聲細語的勸道:「是啊,舅媽,你就讓姐姐去吧,既然不是什麼大事,我相信姐姐不會亂來的。」
「行,你去吧,你就是個勞碌命。」趙麗姿無奈的嘆了口氣,擺擺手,走了出去。
周曼純拿上汽車鑰匙,飛奔海濱路520號。
別墅里,王媽已經等得心急如焚了,早晨,王媽早早地起來做早飯,一直等到七點半,都不見周曼純下來吃飯,就去房間看了看,沒想到周曼純人也不在。
王媽打周曼純的電話,才發現她出門時沒帶手機,王媽在別墅里急的都想報警了,但是不到二十四小時警察不會受理,王媽生怕是誤會一場,也不敢輕易給靳北森打電話,就一直在別墅里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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