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之伸手,將她摟在懷裡,「沒事,都會好起來的。我不累,就是覺得很遺憾,能夠陪你的時間太少了。」
「我沒關係。」夏雲笙看著他下巴的青影,「鬍子都要長出來了,你回去睡一覺吧?」
「好。」
因為暫時空出來的一點時間,程延之趁著現在回去休息。
夏雲笙繼續在這裡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她多為他做一點,他也能輕鬆一些。
兩個小時後,凌西澈穿著軍裝,出現在門口,酒醉了一夜,讓他的氣色看上去沒那麼好。
夏雲笙在指揮部門口攔住他,「你下次不來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說一聲。這麼重要的時候,你就不能消停一下?」
凌西澈看了她一眼,沒有出聲。
自從上次生日之後,夏雲笙再也沒有跟他說過話,今天是第一次:「你知道爺爺每天有多擔心你嗎?你再這樣是要被開除的,別以為自己是老將軍的外孫就可以為所欲為!你這樣只會給老將軍丟臉。」
凌西澈看著夏雲笙,反問了一句:「被開除又怎麼樣?」
他一句話,懟得她無語可說。
他是真的,想要自我放棄了!
如果一個軍人連自己榮譽都不在乎,那麼身邊的人,還真的救不了他!
夏雲笙道:「爺爺這麼多年是白疼你了!凌西澈,你這樣,除了害你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他看了她一眼,冷漠地道:「什麼時候司令部的一個副部長,也有資格管我的事情了?」
夏雲笙一怔。
是,她只是個中校,而他已經是少將級別。
「那麼,我有資格麼?」程延之的聲音突然響起。
「少爺。」宋副官的聲音。
夏雲笙抬起頭,看到程延之在宋副官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她沒想到他就睡了這麼一會兒!
「你醒了?」
「嗯。」
程延之走過來,眼神冰冷地看著凌西澈:「是不是我一直不說,你就覺得自己做得很對?」
凌西澈沉默。
論公,程延之的軍銜高他一級。
論私,程延之在家裡是他的哥哥。
他是有資格。
程延之道:「別擺出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你的樣子!我和阿笙不欠你什麼!你墮落是你的事情!我只不過是想提醒你,等有一天關心你的人傷透了心,你才會知道你有多可憐!」
現在,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凌西澈怔了一下。
程延之道:「凌西澈無故缺席,懈怠工作,關他兩天禁閉。」
之前總給他兜著,但是現在程延之不想忍了。
宋副官忍不住求情:「司令,這不好吧?大家都還等著他。」
「沒什麼,出了事我兜著!」程延之看了凌西澈一眼,走進了指揮室。
他下了命令,手下的人只能執行,凌西澈被帶去了禁閉室。
夏雲笙站在門口,看著他落魄的樣子,只覺得失望。
她沒想到有一天,那個讓她看到希望和夢想的凌教官,會變成今天的樣子。
晚上,程延之一個人在司令部的辦公室看資料,夏雲笙給他端了杯熱水進來,放在他面前,「喝點水吧!」
程延之道:「放著。」
他忙起來的時候連看也不看她。
夏雲笙在旁邊坐了下來,不打擾他。
現在是十一點,她也是剛剛加完班過來!
今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