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造城市不是柳槐夢的專長,不過,在柳槐夢看來,此地目前還不需要太大的規模,只需要一些能居住的地方就行了。
於是最後符應女還是自己動手,草草畫了個企劃圖。
其實,柳槐夢對自己用寒冰鑄化的房間還是挺滿意的。
然而,耐不住符應女要求,他最終還是把冰屋拆掉,按照她的布置來建造。
其實,建造房子對他們來說,確實不算大事,只不過就這麼四口人,要按照她說的造那麼大的城市,總覺得太高調。
「作為一個高貴的王者,建造房屋這種掉面子的事情,是從來不做的。」
王樹邊上,柳槐夢撇頭說道。
符應女不惱,她說道:「我可不是叫你再造幾間房,現在也沒人住,我是想說,你叫你那些同道好友,來幫忙布陣。」
「布陣?殺戮碎島無陣法嗎?」柳槐夢說道。
「碎島向來不擅此道。」符應女說道,「再說,你那好友的手段不凡,有此等勞力,我為何要辛苦一遭?」
柳槐夢苦笑一聲,若有陣法相護,這周圍倒是安全許多,然而他也不知紫荊衣如今還在不在混沌岩池。
「罷了,誰叫我耐不得女人纏呢!」
柳槐夢說罷,指尖逼出一縷寒霜和生命之能,而後融合自身靈魂,化成一道人形。
這正是雲天道法中的化身之法,柳槐夢無需它戰鬥,所以並不需要太多力量。
一路御風而行,過一日,終於到了混沌岩池。
今日混沌岩池,與昨日完全不同。
柳槐夢站在青埂冷峰,觀察此地地貌。
如今,這裡被團團陣勢環繞,根本見不得真實的混沌岩池所在。
一片白茫茫的雪中,看不到任何的建築,然而,以柳槐夢的能為,自然能察覺一絲不對。
「原來陣法再此!」
柳槐夢雖然不會布陣,然而在玄宗也有一段日子,自然是能看陣,他隨後身影一掠,虛實轉化,無視陣勢進入陣法保護之地。
「紫荊衣,是柳槐夢來了!」
柳槐夢方入陣法,便察覺到一陣恐怖的魔氣動盪,化身差點被這股魔氣震散開來。
好在赭杉軍及時收住,否則柳槐夢這尊小小化身,怕是要白跑一趟。
「好友,你差點讓這位心懷不軌的少年郎白走一遭。」紫荊衣意識撤回主體,口中說笑。
「看到兩位好友無礙,吾安心許多。」柳槐夢輕笑道。
紫荊衣站起身來,他周圍圍繞一層雲氣,而體內真氣空虛,顯然,他多數功力都藏在尹秋君這個化身中,否則那化身不可能如此強橫。
而在此地的紫荊衣,身上只有不到一成的真氣。
「你真是大膽,若是此地有人闖入,如何能護住赭杉軍。」柳槐夢說道。
「直說來意吧,好友,吾與你相交雖短,然而情分不淺,若是有事,直說無妨,不比隱藏。」紫荊衣輕撫手上配劍,口中不留情面。
但正是如此,兩人卻反而相視一笑。
「我那手下要一個安全的場所,所以請你來幫忙布陣。」柳槐夢說道。
「布陣簡單,只是你來此,恐怕不單單為那件事。」紫荊衣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當然,他們更多是戲言,紫荊衣早就有幫柳槐夢布陣的念頭,上次用化身觀察不老泉周圍狀況,便是想要看看地形。
現在的紫荊衣可不是後來那個買殺手殺金鎏影的尹秋君,而是對朋友肝膽相照的玄宗四奇之一,便連赭杉軍,在這數百年陪伴下,與紫荊衣的友誼好上數倍。
眾所周知,在玄宗四奇中,赭杉軍與墨塵音交好,而紫荊衣則是與金鎏影交好,而今,金鎏影離開,似乎對四奇而言,反而更加團結許多。
也許,這也是他鄉故知,在苦境玄宗唯有他們三人,不得不團結在一起。
「我確實有另外一件事情。」柳槐夢點點頭。
他之所以答應符應女請玄宗等人出手,另一方面便是想問問玄宗重建如何了。
畢竟,在道境時候,蒼等人對他都是不薄,他也非涼薄之人,自然心懷感恩。
所以,一來是讓紫荊衣幫忙布陣,而來則是關心玄宗狀況。
哪知曉赭杉軍幽幽一嘆,柳槐夢當年護他拼死闖關,進入萬聖岩,更是告知此地,才能壓制萬血邪錄的魔性。
所以他心中感恩無比,不將柳槐夢當作外人看待,因此也不隱瞞:「不大好,吾等在苦境人脈不多,而認識人最多的乃是吾,然而……」
赭杉軍如今雖然足以壓制魔性,然而他需要壓制萬血邪錄,不能走出此地,而紫荊衣的孤傲性格,更不可能認識什麼朋友。
墨塵音倒是稍好許多,現在玄宗大部分事情都是墨塵音著手,然而一人之力終究有限。
「難道過去這麼多年,都未有一個雛形嗎?」柳槐夢皺眉問道。
「這苦境太廣袤,玄宗如今只有一個半人在外頭,如何能成大事?」紫荊衣嘆氣。
他的道法雖妙,模仿而成的化外天也不差,然而那終究只是化身,雖然具備九成元功,然而沒有肉身,終是差了些許。
而墨塵音能為雖高,卻非統籌宗派之才,在玄宗新一代人中,當屬赭杉軍與蒼最有這方面的才華,然而如今……
柳槐夢這才明白他們的顧慮,有人才,然而沒有管理的人。
他閉目思索,而同時,紫荊衣和赭杉軍也在思考,在片刻後,卻是赭杉軍率先開口:「好友,吾聽說,你是異界王族血脈?」
「沒錯。」柳槐夢有點猜到赭杉軍的意圖。
「而且,此次還帶了三人到苦境來?」赭杉軍的消息,自然來自紫荊衣,柳槐夢苦笑一聲道:「玄宗若在不老泉,倒是一樁好事……」
「合則兩利,吾觀你在不老泉種下之物,似乎與你體內靈源相仿,不知有何功效?」紫荊衣好奇的問道。
柳槐夢深吸一口氣,既然決定和赭杉軍三人合作,這一點自然不可能瞞過他們,況且,在苦境,他們想瞞也是瞞不住的。
「那植物,乃碎島獨有!」柳槐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