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花了很多時間也收集到了一些證據,但都因為東方羿的手腳太過於乾淨和臨時起意的關係而沒有決定性的作用。
李治不是前世那些狗屁法官,什麼都需要證據充分才能行動,一切都只要心證便是。
到了後來,李治築就天人功體,最善於感應天地,只要發生過的事情不被刻意破壞便可以採集到過去的信息。而現在這個畫面便是李治所掌握的最有說服力的證據。
「月姐姐那天出門,說小月兒不能沒有父親,可憐這一去便是讓小月兒連母親也沒有了。」李治好像又回去了那一天。
十六年前
面色蒼白的憐照影來到學海無涯書院門前躊躇著,手中拿著太史侯的玉牌摸索,臉上又是期待又是猶豫。
這時東方羿從學海無涯走了出來:「咦!前面可是憐姑娘!」
「奴家憐照影見過東方先生!」憐照影一喜上前行禮,動作柔美端莊。
「兩年多不見,憐姑娘依舊光彩奪目!」
「東方先生過譽了,不知太史先生可在學海內?」憐照影嬌羞問道。
「嗯,不知憐姑娘找好友太史侯有何事情?」東方羿沉思道。
「哎!不瞞先生,奴家近日身體頗為不適,恐以後難以照顧小女,故而想把小女交給她的父親。」說著憐照影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哦!難道她的父親是……」東方羿訝異一聲,拳頭緊握。
「正是太史侯,不知先生可否幫奴家通傳一聲?」憐照影說。
「我也略通醫術,可否讓我為憐姑娘診治一二。」東風羿轉口道。
「那就多謝東方先生了!」
「這裡頗不方便,請憐姑娘移步鄙人府上,順便用些便飯。」
東方羿府上,東方羿正在為憐照影把脈。
「憐姑娘這傷……」東方羿神情疑惑。
「兩年前,奴家與太史侯有些誤會,後來奴家發現自己已有身孕,為了保住我可憐的孩兒,傷勢便越拖越嚴重!到了近日,精神莫名的好轉……」憐照影又想起自己走後小月兒與李治無人照顧,不由悲從中來!
「嗯!」東方羿臉色忽明忽暗,暗自一狠心「憐姑娘的傷若是早一點我還有辦法,現在卻是晚了!」說著藏在背後的右手暗彈一道無形真氣打入憐照影體力。
真氣發出,擾得李治三人面前的畫面一陣抖動!直讓畫面前的李治,太史侯等咬牙切齒。
畫面中:
「真不巧,好友太史侯前些日子受命外出,我一時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回來!而且有些話也不知當不當講?」東方羿故作猶豫!
「東方先生請說!」憐照影說。
「學海無涯學規森嚴,憐姑娘之身份恐會給好友帶來很大的麻煩,何況現在還有了一個女兒!哎!」東方羿嘆息道。
「奴家也知學海的規矩,奴家到是沒什麼,只是奴家走了後,可憐小月兒她無人照顧……」說著憐照影便嚶嚶的小聲哭泣起來了。
「不如這樣,小月兒便交給我照顧,等時機成熟了我再讓她們父女相認如何?」東方羿道。
憐照影小聲的哭泣著,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咳,咳咳」憐照影用手絹捂著嘴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等咳嗽停止手絹上頓見刺目鮮血,看著刺目的鮮血憐照影只得下定決心。
「那就只有麻煩東方先生了!另外還有一的小孩,他叫李治也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可憐孩子,憐照影請求東方先生多多照顧!」說著憐照影便跪了下去。
李治用手凌空一指,畫面頓時極速前進來到了遇仙村那曾經幸福的家裡。一景一物都那麼讓人留戀,月姐姐的俏皮與關心,小月兒的牙牙學語,簡單的幸福。
……
畫面一一閃過,李治好像又回道了那個絕望的日子。
床榻上,憐照影奄奄一息的道:「阿治,小月兒的名……名字就叫做月靈犀吧,本來該由他來取的,但現在我是等……等不到了。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他,告訴他,我……我憐照影不後悔!」佳人斷魂,畫面由此而終。
「憐……照影啊!」太史侯仰天痛吼,真氣伴著怒氣衝破頭上的束冠,若大審判堂就此被震成廢墟,一向嚴謹的學海無涯禮執令第一次如此憤怒。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第一眼的相見便決定了一生的沉淪。
「我憐照影不後悔!」是自責,是憤怒,是為愛,是為恨!太史侯已經分不清了!此時唯一的念頭便是殺了東方羿,哪怕自己身墜無間。
一聲怒吼,太史侯攜帶者無匹殺氣化光而去,而目標便是學海大校場。
「好友啊,你要冷靜!」事情大了,這是秋水先生唯一的念頭。多年的相處,秋水先生深深知道好友的性情,太史侯就是一把火,正直而固執,既容易灼傷他人更會灼傷自己。秋水先生見阻攔不及,便化光跟去。
學海禮部學官皆守在審判堂外,只聽到禮執令一聲痛徹心扉的怒吼便殺氣騰騰的往學海校場殺去,眾人互換一下眼神便隨著化光追上。
李治看著眾多學員隨著東方羿遁光遠去,嘴角現出冷酷的笑容:「東方羿,我看你今天如何逃出升天?」說著不疾不徐的往大校場走去。
……
學海大校場,萬眾矚目的數執令之爭也陷入最後尾聲了。
弦知音看著饒悲風與曲懷觴兩人的龍爭虎鬥不由得感嘆:「江山輩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曲懷觴把乙木青龍之氣推陳出新,演化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果然是學海無涯前所未有的天才!」書執令央森讚嘆到。
「饒悲風以聚合寶典通過演化世間萬象為風雷,也是不可小覷。有此二人便可證明學海在教統的帶領下越加興盛了!」司徒偃笑道!
「御執令過譽了,學海能出此等人才實為眾執令之功。」弦知音雖看好曲懷觴與饒悲風,但曲懷觴與饒悲風之能為也的確出乎預料。
「哈哈,我學海之盛狀值得慶賀!」射執令做大笑之狀心裡卻是對兩人實力的忌憚。
正值此時,學海大校場上方風起雲湧,一股驚人的殺機自學海深處逼來,殺機之烈頓時攪亂上空的漏斗投影。
「東方羿,納命來!」天空傳來一聲充滿殺氣的高喝,一道巨大掌力從天而降。
東方羿雖然也是根基無比深厚的先天,可惜一身功夫大部分都在弓箭之上,掌上功夫尚遜色太史侯幾分,又兼太史侯來勢兇猛自己來不及提足元功,只一瞬間便面臨殺機。
而教統弦知音也一臉迷惑,太史侯東方羿皆是至交好友,一時間也不知幫助誰,只有內運元功,靜觀其變。
書執令央森和御執令司徒偃則是各有考量都暗自提氣戒備。
「轟隆」一聲巨響,擂台頓時四分五裂,而保護校場之大陣也在驚天衝擊中搖搖欲墜。
掌力激起無窮煙塵,煙塵之中只見東方羿口嘔朱紅面色蒼白,披頭散髮平日的忠厚和藹之色盡去。
饒悲風與曲懷觴兩人面對如此變事各依陣勢而守,一時也是無恙。
觀台之上的眾多學子以及再來人員雖然有校場大陣保護可是因為自身根基淺薄在驚天霹靂之中有的已經雙耳劇痛,隱隱有鮮血流出。
如此局面別說其他人,連有所準備的怨姬,央森,月靈犀等人都想不到惶論其他人。
觀台上的人頓時喊聲哭聲亂做一團,如此至極衝突,尋常武林中人哪有機會見到。有的猖狂而逃唯恐收到魚池之災,有的逆人流而上意圖不明。
殘破擂台之上,太史侯殺氣凜凜:「東方羿,今日定要你償命!」
「辟天無道」努極恨極,大校場內太史侯大袖張開,頓時顛倒陰陽,靈氣暴動,無天無地,太史侯如同一個頂天立地開闢天地的神明一般。
受此極招大校場的陣法立時破碎,觀台之上更加混亂,人人爭先恐後往外,踩死之人不計其數。
「嗯,禮執令,還請暫息雷霆之怒。」教統弦知音暗暗蓄滿真氣上前擋在受創嚴重的東方羿前面說道。如此局面自當挺身而出。
而央森與司徒偃合力重樹陣法以護眾多學子與賓客。
「曲懷觴,饒悲風,月靈犀你等三人速度安排學官遣散眾人。」弦知音回頭到。
「是,學生遵命!」面對如此局勢,執令選拔之事也得暫停。三人紛紛前往安排眾人撤退。
「弦知音你讓開,今日我便要為照影報仇!你若擋我,我們之間便恩斷義絕。」太史侯性格如火,怒眉厲喝。
「憐照影,怎會?好友,這其中定有誤會啊?」弦知音心頭格的一跳。
「憐照影,這件事他怎會知曉?」東方羿內心大震,不由得暗自咬牙,心思極速轉動。
「囉嗦,弦知音你之信任所託非人了。」說吧一股沛然之氣隨掌而出。
「好友,如何才能讓你之怒火暫熄。」這一刻,弦知音仍然願意相信東方羿。
一掌之後,「噗噗!」一黑一百兩道身影跌入塵埃。
「教統!」
「禮執令!」
關注之人頓時驚訝,受傷吐血跌倒在地赫然是教統弦知音和禮執令太史侯。
司徒偃與央森頓時搶上前去分別護住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