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想像,這粉衣女子被追上後,會遭受怎樣的待遇,像這種事,在這個以武為尊,殘酷冰冷的世界中,是很正常的,但這個一心只在修行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葉塵,卻是第一次遇到。
「簌」的一聲,只見縮小後藏在葉塵右手指甲縫裡的嗜血劍飛到眾男子面前,剎那間變成了三丈大小,劍鋒散發著凌厲的寒芒,似是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幾個呼吸後,那些漢子皆被劍光化為了飛灰。
那女子來到葉塵面前,羞澀的道了聲謝,便坐在一旁,靜靜看著葉塵,但葉塵卻沒有搭理的意思,時間就這樣流逝中......
幾個時辰後,那女子似是餓了,她到了一旁的小溪處,先是取了樹枝做成了魚叉,就開始捲起袖子抓魚了......
那女子將魚烤熟後,小心的撕成一片片,來到葉塵面前餵他,葉塵倒是沒客氣......
葉塵一直都在那塊石頭上,不說話,不言語,無論那女子說什麼,他也不回話,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
葉塵也知道了她的名字,陳欣然。
這麼久的接觸,葉塵也知道了她是個很秀麗,很賢惠的女子,什麼事都遷就著葉塵,葉塵竟漸漸的在她身上看到了沈沐芸、顏如玉、胡靜的影子,一時間,竟沉浸在了她無邊的溫柔中。
「欣然如夢,好名字。」
......
葉塵也不再顯得冰冷了,他已與陳欣然相敬如賓了。
「欣然,要我幫你去報仇嗎?」葉塵眼中閃過一絲凶光。
陳欣然搖了搖頭,柔聲道:「葉哥哥,欣然不要你幫我報仇,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葉塵嘆氣:「好欣兒,你怎麼那麼善良啊?受欺負怎麼辦?」
「有葉哥哥啊!」陳欣然嫣然一笑,「葉哥哥會保護我的,嘻嘻!」
「要是我沒在呢?」葉塵道。
「不會的,不會的,葉哥哥不會離開我的,對嗎?」陳欣然眨了眨眼睛,可憐兮兮的說道。
葉塵一笑,道:「好欣兒,葉哥哥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
夜晚,陳欣然一臉幸福的依偎在葉塵懷裡,而葉塵的心緒卻飄到了幾年前,那時,他還未踏入修仙路,他的靈虛師傅曾說五年內自行回到靈虛宮,就傳他法術,想到這裡,葉塵轉頭看向懷裡的陳欣然,他準備讓欣然拜靈虛為師,讓她踏入修仙路,這樣才能讓她的壽命長些。
第二天早晨,葉塵便帶著陳欣然往靈淵所在的靈虛宮飛去......
......
縱使嗜血劍火箭般的速度,葉塵也趕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才回到了靈虛宮。
......
靈虛大殿,靈虛高坐,不發一言,皺眉輕嘆。
殿廳中跪著相依偎在一起的一對俊俏男女。
殿廳中兩旁站著身穿各色服飾的青年少年,還有中年老者等,沉寂的大殿氣氛有點微妙。
葉塵望著其師,道了句:「師尊!」便不再開口,因為他已明白其師已明其意。
靈虛道:「既無仙骨,亦無靈根,仙緣氣運等等更不必談,如何修仙?何以為修?唉!為師...無能為力。」靈虛看著葉塵的眼神中帶著莫名的意味,分明帶著同情、可憐......
依偎在葉塵身旁的美貌少女陳欣然向著葉塵淡淡微笑了一下,只是那其中隱含的苦澀,只怕在座的誰都能看出來。
「葉大哥!沒關係!」少女緊握著葉塵的手,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靈好過一點。葉塵的眉頭都快豎起來了,緩緩扶著少女站了起來,往殿外走去,口中淡淡道:「十七告辭了。」
靈虛嘆息道:「凡人一生不過百年,即使你日夜用靈氣洗體,也不過一百多年,即使用盡所有能讓其服用增其壽命的天材地寶,也不過兩百多年,徒兒,為避免將來痛苦,莫陷得太深!你的血...能讓她永駐青春。」
最後一句話已是靈虛老祖在以傳音入密之法告知葉塵,看來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葉塵並沒有注意到,在大殿的一角,有一道陰沉且帶著殺氣的目光望向了葉塵身旁的陳欣然,王凝萱在心裡吶喊著:「塵哥哥,我有什麼不好?你寧願選擇一個不能修仙的廢物,也不選擇我,我比她漂亮多了,你難道就看不見嗎?塵哥哥,你太傷我的心了,就別怪我無情了,哼......」
一旁的林錦平望著心愛的王凝萱望向陳欣然的目光中將帶著他看向葉塵時的殺氣目光,頓時心裡更加吃醋,也更加暗恨起葉塵來。
兩個月後。
庭院中。
葉塵支走了白冰等四位侍女,與陳欣然享受二人世界,突然間,葉塵感到突破在即,便對欣然道:「欣兒,我快要突破了,得去密室里。」
陳欣然道:「塵哥哥,快去吧!」
葉塵一笑:「好,我去了。」
葉塵身影一閃,往密室方向掠去......
......
在葉塵走後不久,庭院裡來了一道熟悉的倩影。
「是凝萱姐姐呀!快來坐,塵哥哥去密室突破境界去了。」陳欣然微微一笑。
王凝萱冷笑:「不如此,我還不來呢!省得看著生氣。」
「什麼意思?」陳欣然疑問。
「你說呢?」王凝萱冷笑中,抽出一把古劍,劍尖對著陳欣然的胸口,緩緩往陳欣然走去。
陳欣然大驚,「凝萱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王凝萱憐憫的看著陳欣然,「你千不該,萬不該跟我搶葉郎。」
陳欣然顫抖著身子,往院外跑去。
「你跑得掉嗎?哼!」
......
密室中。
葉塵長吐一口氣,面帶微笑,嘆道:「終於突破到超凡境了,不容易啊!」
他感受了一下自身的修為,心裡充滿了喜悅,良久後,心情才平復下來,施展身法往庭院掠去......
「欣兒!」
葉塵悲憤的吼叫一聲後,眼淚水便流了下來,他抱著已經冰冷僵硬的欣兒身軀,身子顫抖著,無聲親吻著她的額頭......
誰說男兒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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