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會安排!」
「澤星,你放心,這件事做好了,老爺子不會忘記你,我也不會忘記你。」
「謝謝大哥,給老爺子帶個好。」
掛斷了電話,想了想,又掛通了彭德生的電話。
英才武館。
武館的學員都興奮地圍在了旁邊,在中間站著楊晨和周度,兩個人相對而立。周度害怕楊晨不知道自己的修為,到時候被自己一拳給弄死了,便拱手道:
「周度,武士十層。」
楊晨拱手還禮:「楊晨,武士七層。」
周度的眼中就現出了驚訝之色,十七歲,大一新生,武士七層。
自己的年齡是活到了狗身上了嗎?
他的心中很是苦澀,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對不對,十七歲,武士七層,這樣人未來必定輝煌,自己得罪了楊晨,是否值得?
但是……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便不能退縮。既然已經得罪,那就要贏,否則,兩面不是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擺出了一個進攻的架勢:「楊晨,小心了!」
楊晨點點頭,也擺出了一個進攻的架勢:「出全力,不要把我當作一個武士七層。」
周度的目光便是一縮,不過心中卻是不屑。
不把你當作武士七層,難道還把你當成武士十層?
既然已經決鬥,必定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砰!」
周度的大腳在地面以跺,身形便向著楊晨沖了過來,隨後他的心中就是一跳,因為他看到楊晨也幾乎在同時向著他沖了過來,完全不是他想像中的防禦或者躲閃,而是和他對攻。
兩個人同時揮拳,拳頭在中間相撞。
楊沒有用力拳,也沒有開啟穴竅呼吸法,只是以自己的基礎力量。
「砰!」
楊晨紋絲不動,周度卻是倒退了散步,眼中便是不可置信。方才他還是留手了,只是使出了武士九層的力量,卻沒有想到被擊退的卻是自己。
「我說過,你要使全力!」楊晨淡淡地說道。
「再來!」
周度羞惱了,身形再度向著楊晨沖了過來,使出了全部的力量,兩個人的拳頭如同流星一般,再度在空中相撞。
「砰!」
楊晨紋絲不動,周度倒退了一步。楊晨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站在那裡,靜靜地望著一臉不可置信的周度。
「楊少厲害!」周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可是廝殺憑的可不僅僅是力量。」
「我知道!」楊晨點點頭:「你,盡全力!」
周度就感覺一股羞辱反覆在蹂躪自己,明明自己修為比楊晨高,年齡比楊晨大,但是楊晨那種指點晚輩的神態,讓他心中十分不舒服。
「小心了!」
周度欺身而上,使出自己最拿手的豹拳,整個人如同豹子一樣,犀利而兇猛,就在拳頭要擊中楊晨的時候,卻見到楊晨的身體詭異地一個辦摺疊,加上扭曲,便閃開了那一拳。
「砰!」
楊晨的一隻拳頭就轟擊在周度的小腹上,周度就佝僂著倒飛了出去,跪在了地上,向後滑了出去,然後佝僂在地上,肚子裡的飯往上涌,讓他死死的壓了下去,只是一張臉變得極度蒼白,氣都喘不過來。
兩隻腳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小腹的疼痛略減,便抬起頭,見到楊晨含笑想著他伸出了一隻手,周度的臉上現出灰暗之色。
自己敗了啊!這武館以後還開得下去嗎?
開不下去,自己一家老小吃什麼,喝什麼?
自己已經是武士十層了,雖然想要突破大武士希望渺茫,但是自己也想拼搏一下,一旦能夠突破到大武士,自己的武館就又是另一番局面,但是想要突破大武士,那需要海量的資源啊。沒有了武館,哪來的資源?
他失神落魄地伸出手,被楊晨拉了起來,跟著楊晨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完全不知道,也不在乎身後那些武館老師和學院的譁然。
段暢和郎天涯跟在了後面,看著周度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辦公室內,幾個人重新落座,楊晨也不言語,只是靜靜地望著周度。周度的臉色灰暗,深深地嘆息了一聲,有些木然道:
「楊少,上滬的武館幾乎都是如此,不僅是僱傭滬大的學生,別的大學的學生也僱傭。僱傭的都是大一和大二的學生。讓他們教二十幾天,然後讓其他老師挑釁,那些大學生都自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自然不會忍受。然後就迎戰,結果就被打敗了。我們就以他們在武館內鬥毆的理由,將他們辭退。節省了一個月的工資。」
段暢和郎天涯臉色完全黑了,這不是在戰力上擊敗他們那些同學的問題了,而是在智商上也碾壓他們那些同學。這簡直就是羞辱,在武館行業,不知道每天都在怎樣嘲笑他們這些大學生。
想必他們一見面,一說起大學生,就會以嘲諷的口氣說一聲:「好一個天之驕子。」
別人就會哈哈哈的肆意嘲笑。
周度也是面如死灰,這就是一種潛規則,也只有他們這些開武館的知道,如今卻被他揭破了出來,以後他還怎麼在這一行業混?
楊晨一旦利用家族勢力,處理此事,事後,那些同行會弄死他。
楊晨眉毛挑了挑,他冷然地望著周度道:「是不是你們都會招攬大量的學生,等辭退了一個學生之後,便會立刻通知另一個學生來?」
「是!」周度點頭道:「大學生不富裕的有很多,而且他們除了習武,也沒有什麼賺錢的手段。來武館工作是最適合他們的。所以,我們這些武館,幾乎每天都能夠看到來求職的學生。我們會將他們的檔案記錄下來。等辭退了一個,立刻給他們中的一個打電話,另一個學生就會來。
那些辭退的學生,原本就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結果卻被社會武者給打敗了,自己沒有了臉面,也大多不會將此事說出去,而且不到一個月的工資,也不算多,他們也就忍了。即便有人像寇存那樣,請了人來,我們也會辯解一番,最多是補發了那個人的工資,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但是,這種情況發生的畢竟極少,一百個人裡面有一兩個就頂天了。」
「所以,你們就憑藉這個手段,每年賺得不少?」
「是!」周度也豁上了。
郎天涯氣得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他感同身受,因為他就是滬大的學生啊,這簡直是從戰力到智商,對大學生的全面修復。
「楊晨,弄死他們。」
楊晨的神色一直很平靜,待周度說完,他並沒有理會郎天涯,而是微微皺著眉頭,陷入思索。周度此時腰杆也不直了,癱坐在沙發上,一臉的生無可戀,破罐子破摔。
楊晨想了大約兩分鐘,然後望向了對面癱坐的周度道:
「周度,我問你。我們滬大的學生就那麼不堪嗎?不夠資格在武館教徒?楊某真心請教,還請周館長不吝指點。」
周度看了一眼楊晨,見到楊晨臉色真誠,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略微坐直了身子道:
「學院的學生嘛,也不能說不行,只是他們有些天真……」
看到段暢和郎天涯兩個人的臉已經漆黑,再看到楊晨神色如常,心中便認為楊晨城府極深,便有些慌亂道:
「他們還有些古板,教授的一切都是一板一眼,失去靈活。幾乎沒有什麼廝殺的經驗。在這一點上,真的不如那些社會武者。就算我們不安排,武館內的學院學生和社會武者,也矛盾叢生,時常發生衝突。學院的學生看不起社會武者,社會武者同樣也認為學院學生的溫室的花朵。」
「學院派和社會派?」楊晨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無奈。
「不錯!」
「但是,學院學生授課一板一眼,這是重視基礎。你們武館教授的也都是一些學生,對於學生來說,夯實基礎最重要,廝殺的技巧反而不重要。按理說,應該是我們學院的人更受歡迎才是。」
「楊少說的不錯!」周度的臉上現出苦澀:「我們都知道基礎的重要,但是很多學生的家長不知道。
再說了……
基礎這個東西是不是夯實了,或者是說,兩個武館的學生站在一起,誰的基礎好,誰的基礎差,這根本就看不出來。」
楊晨想了想,點點頭道:「不錯,基礎這個東西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在後來的成長中,才能夠感覺到它的重要。」
「但是,廝殺的技巧能夠看出來啊!」周度道:「兩個武館的學生比試一下,會廝殺的一定贏啊。所以,那些學生家長便認為贏的那家武館教的好,便會去那家學。誰管你教的基礎好不好?」
「你們武館之間也經常比試?」
「當然,否則怎麼爭學生?而且就算你不去找別的武館比試,別的武館也會找上門來。」
「這樣不好!」楊晨一直平靜的神色變得嚴肅。
「我們知道這樣不好,會耽誤學員的基礎。但是我們也要生存,要搶學生,這就是武館的現狀,沒有辦法。」
楊晨有默然了片刻道:「周館長,你這裡教授的都是什麼層次的學生?」
「大多都是小學和初中的補習班,高中學生的補習生就少了很多,但是卻有很多沒有考上高中,已經進入社會的少年,他們一邊工作,一邊來武館習武。當然還有一些更大的青年。」
「周館長,你看可不可以這樣!」楊晨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我們學院的學生,專門教小學和初中的補習生。這些學生要學的就是基礎。你們武館的方法,是在毀孩子。雖然你們也有著同行業的競爭和無奈,但是這麼做,還是缺德。而且國家不知道你們這些行業中的齷齪,一旦知道,必定重罰,甚至在重罰之後,取締這些武館。」
周度的臉色更加苦澀:「楊少,您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知道了我們行業的齷齪之後,並沒有雷霆大怒,而是想著解決問題,周某敬佩。但是,我們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您說的辦法,我們也不是沒有做過。但是,有的武館,卻專門帶著小學生和初中補習生來挑戰,這樣的武館只要有一個,就會帶壞了整個武館行業的風氣。
那些家長……他們聚在一起就知道比孩子,別人家的孩子什麼的,同樣大的孩子,在這家武館補習,結果卻輸給了另一家武館的同樣大的孩子,這些家長怎麼想?
他們想的一定是這家武館教的不好,自己家孩子不能輸在起跑線上,所以就會去那家贏了的武館。如此,其它的武館也只好跟著教廝殺的技巧,誰還會重視基礎?誰還敢重視基礎?你重視了,就沒有了學苗,沒有了學苗,武館距離關閉也就不遠了。」
楊晨屈起手指,輕輕地敲著沙發扶手,思索了片刻道:「如果我能夠得到上滬官方的支持,然後再造出聲勢,比如請出一些武道高手,講述武館現在存在的弊端和造成的危害,是不是可以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
最起碼杜絕了武館之間的小學生和初中生之間的比試?」
「這很難!」周度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不是說杜絕小學生和初中生比試,從此重視基礎很難。而是想要讓官方重視,社會上認同很難。而這些就是先決條件,這些做不到,就無法做到後面的杜絕。」
「這些事情交給我,現在我想請你幫個忙。」
「您說!」周度神色忐忑。
「第一,你把寇存的工資給結了。」
「這是應該的!」
「第二,從現在起,將你的武館分級。小學和初中補習生不參加任何比試,武館內也是有選擇的傳授一些廝殺的技巧,著重傳授基礎。而傳授他們的老師,自然是我們滬大的學生。而且我也相信,那些社會武者在傳授基礎方面,不如我們滬大的學生。」
「傳授基礎,自然是滬大的學生比社會武者有優勢。可是……」
周度的心中在猶豫,他這麼做,武館的生意肯定會下降,時間越長,下降得會越厲害,最後可能就閉館了。
「你也可以不做!」楊晨悠悠地說道:「我明天會再來踢館,而且會帶著記者來。每天來踢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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