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仔細看看境界,你會發現和道教最初的修煉理念沒有什麼不同。
煉精化氣,改善經脈和肉身,增強身體素質。
鍊氣化神,利用靈氣凝聚金丹和元神,培養元神不斷長大。
煉神化虛,將完全長大的元神和本體合二為一,元神圓滿,開始窺探大道,
煉虛合道,領悟一絲大道法則,只要能夠領悟一道法則,便可三花聚頂、五氣朝元,成就金仙之身。
張天師張道陵、呂祖呂洞賓也只是在金仙之境,想要再進一步難呀。
至於金仙之上的大羅金仙和混元大羅金仙,這已經超出道教目前的教學範疇。
說實話,除了一些資質非凡的洪荒靈胎,如孫悟空,現如今的修士沒有人能達到大羅金仙,大羅金仙全都是洪荒時期的遺民或者聖人弟子。
至於混元大羅金仙,那就想都不要想,因為普天之下只有六位混元大羅金仙。
這六位的名字,估計一些人都會背了。
高仁在清涼的亭下趴一會,也不知道是清風拂面太過舒適,還是夏日的午困太明顯,他竟然趴在亭子上睡著了。
微微的鼾聲在亭下迴蕩著,這時,一名穿著現代服飾的女子從湖邊小路慢慢走來,她本想去湖心亭,可是卻看到趴在亭下睡覺的高迪。
「亭子裡已經有人了嗎?」
女子似乎不是人族,她的身材高挑,而且有著一雙黃色的瞳孔酷似爬蟲類的眼睛,不是蛇妖就是蜥蜴妖,不過她除了眼睛外並沒有其他的外貌特徵,想必修為在築基期以上。
而且她的背後還背著被繃帶所纏住的長條形物體,很長很寬。
她遙遙地看了眼高仁,隨後轉身離開,在人工湖外還有一處小樹林,那裡也是悠閒清雅之地。
女子走到小樹林中的一張石椅處,樹林擋住了烈陽,這裡很是寧靜。
她一拉腰間的繃帶,背後的長條形物體就騰空而起,在空中不斷翻滾,繃帶也隨著翻滾不斷脫落,露出了裡面的物體。
那是一尊古琴。
琴有七弦,全長三尺六寸五,在琴木上有一條蛇蜿蜒爬行的紋飾,且在琴頭寫有『瀛洲』二字。
女子的纖纖玉手放在琴弦上,手未動、弦未撥,平和淡遠又肅穆的氣場便傳播開來,她先是閉目沉思,最後才撥動了琴弦。
「!」
幾乎是與此同時,高仁醒了。
他的耳畔傳來悠揚的琴聲,正是因為這琴聲他才醒來的。
這是一首高仁從未聽說的琴曲,但是旋律很急,宛如萬軍交戰之際的激昂戰音,高仁朝著小樹林的方向走去。
琴聲所在的樹林中,此刻正發生激變,本應該燥熱不已的空氣突然充斥一股肅殺之氣,隨著女子手中琴弦的不斷波動,樹林裡的樹枝都開始劇烈的搖晃,一些樹葉甚至不甘重負脫離樹枝。
只是這些樹葉沒有落在地上,而是在空中隨著琴音飛舞,樹葉划過之地,樹幹、頑石、枯木上都出現一道劃痕。
高仁站在樹林的最邊緣區域,也能夠感覺到空氣中的寒意,他的背後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退後一步,卻踩在一截枯枝上。
咔嚓一聲,空氣中的鋒芒一轉,高仁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琴音的目標轉移到自己身上,隨著女子琴弦猛地一撥,高仁仿佛看到萬千刀刃朝著自己飛來。
要死!要死!要死!!!
然而就在刀刃已經飛到自己面前時,女子的雙手壓在琴弦上,琴風停下了,只有一道刀刃擦著高仁的臉暇飛過,淺淺的血痕出現在他的臉上。
小樹林歸於平靜,只有那散落一地的綠葉在表明這裡之前發生過什麼。
女子看向高仁,她的眼睛雖然在看著他,可卻沒有焦距。
她摸向口袋,卻沒有摸到自己該摸到的東西。
「眼鏡!我的眼睛!」女子懊悔地敲了敲腦袋道:「啊,我怎麼又把眼鏡給忘在宿舍了。」
忘記說了,她近視一千多度。
高仁站在原地,他的腿有些軟,自己剛剛是不是差點就被弄死啦。
抹了抹臉暇,雖然傷口不深,可是還是出了不少血。
「那個...」
他小聲地向樹林裡的女子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高仁挺想直接就跑的,可是他怕對方追殺呀,人跑的再快也快不過聲音啊。
「啊!」
這時,女子也注意到高仁,她連忙起身跑到高仁身旁,即便她近視一千度,可也能看到高仁臉上的那道劃痕。
剛才的琴音她就感覺到擦到什麼東西,現在一看,好像是真的。
「對不起,我光顧著練習音術,沒注意到有人來了,真對不起!」
女子連連彎腰道歉,這讓高仁放鬆不少,好吧,只是誤傷,只是誤傷。
媽耶!這還只是誤傷!
這要是針對自己,自己現在是不是就被琴音碎屍萬段了。
「不是想殺我就好。」
高仁慶幸地拍著胸口說道:「你下次練琴的時候能不能注意點,我剛才差點以為我要死了。」
「你是新生吧,真對不起,我叫八稚女,是大三的學生,築基期五層的音修。」
八稚女為了表面身份,把自己的學生卡遞給高仁,高仁接過一看,確實是如此。「我帶你去醫務室治療一下臉上的傷口吧。」
高仁看著八稚女那張白嫩水靈的臉,本來想責怪她的心思也沒有了。
「那也行,不過醫療費你來出。」
「可以的,那跟我來吧。」
八稚女拉著高仁的手,這可出乎高仁的意料,那雙手很冰,低於常人的溫度,可是摸起來卻極其地嫩滑,如同絲綢一般。
他的手指輕微動了兩下,不過八稚女沒有在意這些事,她只想早點把高仁臉上的上治好。
蓬萊學堂有規定的,不能隨意攻擊同校學生,不過允許在學院老師在場時進行決鬥,這也是為了保護學生的安全,避免學霸,啊,不是,避免校霸事件出現。
被發現可是要扣學分的!
蓬萊學堂醫務室,一名元嬰期的在校校醫隨手在高仁的臉上抹了一下,高仁臉上的傷口便消失不見。
「好了,沒事了。」
那名校醫沒好氣地說道:「這種程度的上就沒必要來醫務室,隨便等幾天自己就痊癒了,下次不是什麼缺胳膊短腿的傷別來找我。」
高仁也抹了抹臉,沒有傷疤,也一點都不疼。
「真對不起。」
雖然八稚女看不清高仁的臉,可她還是很有禮貌地道歉道:「你剛剛入學就遇到這樣的事,估計有心理陰影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新生?」
八稚女直接了當地說道:「你沒有法力呀,肯定還是沒有接受教育的新生,蓬萊學堂有禁制,沒有校園卡、員工卡、學生卡和錄取通知書的人是進不來的。」
「哦!」
高仁終於明白校園卡的用處了,整個蓬萊學堂都被禁制保護,是一個獨立的洞天福地啊。
難怪會這麼大。
「你臉上的傷治好,我也該走了。」
八稚女說完轉身離開,高仁看著她的背影,本想留個聯繫方式,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他嘆了口氣,暗自搖頭道:「算了,有緣自會相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