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探戈 第四章 墳場趣談
憎別故土恨久,此伴冥歸長眠。如果一個人伴隨著嚶嚶啼哭降生人世,而在落地之時便沒了父母的陪伴。那麼他會不會像是一座無人生存的荒島,獨自一人在海面上飄飄遙遙。如果他又回到了能夠找尋他家人的痕跡的故鄉,那麼我是多麼的希望一個能讓他感到熟悉的靈魂在他的面前飄然而過。
依然是村莊後山的墳場。皇甫陽站立在一所墓碑前,靜靜的看著這所墓碑,慈父皇甫譯文,慈母陶綺之墓。輕聲說道「爸媽,我又來看你們來了,你們什麼時候能回來看看我」說完便雙棲下跪,雙手撐住地面,一個響頭重重的嗑在地上。「爸媽,你們到底在那裡,為什麼你們死了我還是見不到你們,我真的好想見你們一面」皇甫陽的聲音不禁有些哽咽,眼眶微微的有些紅潤,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緩緩的飄落,滴落到了他支撐著土地的手背上。
空曠無人的墳場上一束火光亮起,在這寂靜無人的夜這堆火種顯得那麼的耀眼。皇甫陽一邊喃喃細語的嘟囔著,一邊把紙錢金元寶往火堆裡面填。「喲,皇甫陽,我就知道你回來,看來不白等。" 一個毫無血色,穿的破破爛爛的男鬼蹲在火堆旁邊,伸手就要拿那些燒過的紙錢。"先告訴我,我讓你給我辦的事兒怎麼樣了在拿錢」皇甫陽冷冷的對著這隻男鬼說道。
男鬼的眼珠提溜一轉「嘿嘿,你瞧瞧你,我一直都在打聽著呢,我也只是一個無名小鬼啊。再說了,我現在在冥界,又不是地府,我根本都沒有見過你爸媽,你只告訴我他們的姓名,還有兩張都看不清的照片,我上那給你找去。""拿了我的錢,還不辦事兒,你還有理了？」皇甫陽繼續冷冷的問道。「沒沒沒"那男鬼連忙奉承道「我下去一定再接再厲,我多給你打聽著,你看看這錢你父母也拿不到,一會兒那些探親的鬼回來了,又該跟我平分了。"皇甫陽還在一張張的將紙錢放入火堆中「哎,就知道鬼話不可信,還不是看你可憐,拿吧,省著點花。」
"你就沒有想過投胎做人,它們做鬼是對塵世有所留戀,都回家探親的探親。你說你一隻無名鬼, 整天孤零零的何必呢,冥界又不是不給你投胎。皇甫陽突然說道「嘿,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吧」說著那隻男鬼停頓了一下,扭過頭顱四處掃了掃確定沒有鬼後繼續說道「我最近才聽來的小道消息,聽說謝必安由於疏忽放跑了一隻惡鬼,閻王非常生氣,要讓他重新投胎做人,輪迴後再回來當他的鬼司,我今年努努力爭取當個白無常,等他回來我就把位置拿穩了。"皇甫陽聽後有些雲裡霧裡,可是常識他還是知道的,一本正經問道「你不是冥界的鬼嗎？白無常是地府的,你怎麼努力也當不了地府的官啊。」「我們那裡跟地府一條道的,冥王跟閻王沒事兒還喝喝茶,下下棋呢,我雖然死在外國,可是畢竟是中國的鬼啊,我在冥界混的也還可以,我要是想回來早就回來了。」那男鬼吹噓著。「奧,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皇甫陽似懂非懂的回答道。「行了,我也不跟你聊了,跟你說多了你也不動,這幾年在冥界呆的都快與世隔絕了,我也要去大城市走走了。」皇甫陽看著飄然而去的背影,不禁搖頭苦笑。
漸漸的天空拋開了黑暗的束縛,隨著一陣雞鳴響徹天際,太陽緩緩的從天邊升起。皇甫陽坐在地上仰望著天空「又白來一趟,回家。」說著便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揚長而去。
皇甫陽回到付叔家中,推開了虛掩著的門,看到正在準備早餐的付嬸。皇甫陽直徑走到付嬸身邊有些撒嬌的說道「付嬸做什麼呢這麼香,我快餓死了」付嬸扭頭一夜沒睡「」眼睛都有些發腫的皇甫陽心疼的說道「回來了,先去洗洗吧,嬸子這就做好了,一會兒喝了粥就去睡覺」
「粥來了,小陽你先吃我去叫你叔,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付嬸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付叔左手提著一籃子東西,右手提著一隻野雞「大喊到,小陽回來了嗎,我這尋思給他買點東西也不知道賣什麼好,就去早市挑了只雞回來。皇甫陽見付叔回來,急忙出去接過籃子和野雞。付叔繼續說道,指著這用捕蒙住的籃子,這是我剛上地里摘得蔬菜。付叔笑著看著皇甫陽。付嬸應聲附和到"對對對,中午你們爺兒倆好好喝點。不過得,先讓小陽吃飯,然後睡一覺。」
「小陽,你見到他們了嗎？」付叔也知道見到的幾率很小,可是就是忍不住問一句。付嬸見付叔這麼不知趣便打著馬虎眼的說道"小陽啊,你別打理你付叔,快吃快吃,多吃點。付叔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啊"抱歉啊,小陽,我怎麼就是管不住我這嘴呢。」"沒事兒,我已經習慣了,付叔付嬸你們不用在意的。」皇甫陽喝了一口粥後,抬起頭來笑盈盈的對著付叔說道。
「我會在你身邊,你左右,永不會回頭,你的一舉一動像心跳牽動我所有」動聽的旋律從皇甫陽口袋中響起,正在吃飯的皇甫陽把口袋裡的手機掏了出來。媽媽,兩個字赫然顯示在手機的屏幕上。「付叔我出去接個電話啊」說著便起身走出了屋外。「餵」皇甫陽悶聲哼道。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憤怒的叫聲「你去幹什麼了,我今天去你學校才知道,你請假了,你知不知道你快要高考了,怎麼這麼不懂事兒。」「我來看我爸媽了」皇甫陽冷靜的說道。雙方都沉默了,不一會兒電話另一頭的聲音明顯溫柔了很多「那什麼時候學校？」
「今天就回去了」
「用不用我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好了」
「那到學校給我回個電話。」
「嗯,還有事兒嗎」
「沒事兒了」
「那掛了吧」
「嘟嘟嘟」皇甫陽掛斷電話後,轉身回到了屋子。而電話另一頭的女子聽到「嘟嘟嘟"的聲音後留下了眼淚,那好像是懺悔的淚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