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異言錄 第一百三十章 偽命題

    「有一群孩子在兩條鐵軌附近玩耍，一條鐵軌還在使用，一條已經停用；只有一個孩子選擇在停用的鐵軌上玩，其它的小朋友全都在使用中的鐵軌上玩。」黑說，「這時火車來了，而你正站在鐵軌的切換器旁。讓火車停下來已經不可能了，但你能讓火車轉往停用的鐵軌，這樣的話你就可以救了大多數的孩子。但是，那也意味著那個在停用鐵軌上玩的孩子將被犧牲掉。你會如何選擇？」

    「這個問題太老套了。」吳門嗤之以鼻，說：「現實當中根本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因為如果我在那，誰也不可能跑到鐵軌上玩耍。可以說你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偽命題而已！」

    「請聽我說完，這是鐵軌與小孩的問題，可今天我不想這麼問。」黑說，並沒有表現出生起的樣子，「我們可以把問題變一下，現在，你一覺醒來，突然發現火車來了，而兩天鐵軌上都被綁著人，其中一條上被綁的人是你的母親，而另一條上被綁的是一個陌生人，你會如何選擇？」

    聽到「母親」時吳門明顯地變化了表情，可未等他開口，好像是看穿了吳門的內心，黑說：「剛才不過是我跟你開的一個小玩笑，我還不至於在四面楚歌的境地下招惹你母親那樣強大的魔法師。」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因為如果是我值班……」

    吳門臉色微緩，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黑打斷，說：「不要迴避問題，否則我們誰也無法說服對方。」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說服了你你就會放棄操縱這場戰爭？」吳門挑眉。

    「如果你可以的話。」黑毫不猶豫地說。

    「那好。」吳門想也不想，乾脆地說：「我會讓火車碾死陌生人。」

    黑對吳門的回答一句話也沒多說，又問：「如果雙方都是陌生人，只是數量不同，第一條上只有一個人，而第二天上卻又一百個人。你會如何選擇？」

    「碾死一個人。」吳門語氣沉重。

    「如果那個人是個美女，絕色美女，你還會堅持這個選擇嗎？」黑說。

    「會。」吳門沉默良久，點頭。

    「如果條件允許，美女說如果你救了她，她便會成為你的人，任你處置，你還會堅持選擇嗎？」黑說。

    「……會。」吳門緊皺眉頭，給出回答。

    「如果將另一條軌道上的人數減少到十個，美女的條件不變，你還會堅持選擇嗎？」黑說。

    「那十個人的定義是什麼？」吳門猶豫著問。

    黑深處一根手指，「減少到一個人，同樣是女人，卻並不漂亮。你將如何選擇？」

    吳門呼吸急促，最終泄氣地塌下雙肩，仿佛一瞬間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氣，深陷在座椅里。

    「我來說出你心中的答案，其實在另一條軌道上的人數減少到十個的時候你已經想救那個美女了，而當人數減少到一個時，你的心裡沒有猶豫，你非常清楚自己會選擇讓那個會成為自己的女人的美女活下去。」黑毫不留情地說，「你是否明白？為何在選擇母親和陌生人時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母親；為何而在雙方全部是陌生人時你會以人數的多少做出選擇；為何當被選擇雙方其中一方與你發生即時利益關係時你會瞬間陷入猶豫，並在另一方條件不斷被削弱時內心做出為難良心的抉擇？」

    吳門沉默不語，臉色難看。

    「我想你已經明白了，你心裡是知道我這樣做是最好的選擇——無論如何，終將有人死去，那麼我為何不利用這個終將去順便實現我自己的目的呢？你之所以會反對，只因為戰鬥三方中有與你直接相關的人。」黑說。

    「對，這是人之常情，請問有什麼不對麼？如果是你，你難道會做出相反的選擇？」吳門反詰。

    「那如果我告訴你，他一個人的回歸，會帶來成百上千的人免於死亡、而如果他繼續沉睡，將有數不清的人死在世界的浩劫當中，你還會拒絕嗎？」黑說。

    「他們與我何干？」吳門固執地問，但語氣中已經有了動搖。

    「為什麼會做出截然相反的選擇？即時直接關係再怎麼親密，也比不上親人。這正是美女和一百個人之間的選擇啊，之前你放棄了女人，可如今你卻選擇了女人。」黑笑了起來，「撒謊的話，你就輸了。」

    「不，你錯了。」吳門目露精光，說：「實際上，這是倒數第二道選擇題。」

    「看來第三方里有對你而言非常有價值的人存在，讓我猜猜……加帕斯.雷頓？」黑一語點破吳門心中的小秘密，說：「既然這樣，那麼我也無話可說。可我相信你不會的，我確信。」

    「為什麼？」吳門問。

    「希望再小，也是希望啊。」黑神秘地一笑，說：「你難道就對阿爾伯特復活的方法一點都不感興趣嗎？吳門，我們這邊才是美女——最後一道選擇題的美女，只要你想，我甚至能夠真的送你一位只會深愛你一個人的女人，你看她怎麼樣？韓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