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遺夢 第四十三章 跨年夜

    一覺醒來，腦袋意外的感到很疼。

    靠坐在床頭，心知昨夜做了個夢，卻已然記不起夢中的樣子。

    「嘟！」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小佳拿起一看，是於曉非發來的，通知她晚上一起跨年，這才察覺到，陽曆年就要到頭了。

    她走到書桌前，打開那幅僧人的畫像，看了半晌，實在是思量不出什麼來，眼見著時間尚早，就將畫像裝進包中，順帶裝進了奶奶留下的羅盤。

    出門沒多久，公交車就到了，急急忙忙刷卡上了公交，人滿為患，她只好找一處離下車處近的位置，拉著扶手站穩了腳。

    「哎！讓一讓！借過！」

    車到站後，突然一名男子從身邊擠著穿過，險些將她推倒，隨後公交車門就開了，男子迅速下了車，小佳一看那背影模樣，很是熟悉，只記得前些日子自己見過這個背影很多次。

    想了半天，才記起數日前自己經常被一名黑衣黑帽的男子似是無意的碰到，一直心覺奇怪，直到鄭嶼是兇手一事真相出來後，她便肯定了黑衣人就是鄭嶼，可如今仔細看了眼，也發現這人與鄭嶼身材有異，明顯矮小不少。

    看來黑衣人不止鄭嶼一人，只是這人也未曾傷害過自己，究竟是敵是友，也還不曾知曉，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早先那次在地鐵中，鹰鵰玉差點被這個黑衣人搶走，當時也多虧了鄭嶼，才保住了玉。

    想著她就往黑衣人的方向跑去。

    一直追到了地鐵站口，人就沒了。

    她環視四周，烏壓壓的全是腦袋，根本看不清來路與去路。

    只好作罷。

    檢查了下包包，東西都還在，就徑直走進了地鐵。

    「潘家園站到了！」

    車門一開，小佳迅速出了站。

    往東走出幾百米就看到了舊貨市場。

    走進舊貨市場，周圍人聲嘈雜，來來往往的遊客們擠滿了街道，小佳按著網上推薦的地址，走向那家店。

    店門古樸典雅，一進門，一股奇特的香味撲鼻而來，那香味她記憶中是聞過的，卻一時之間想不起在哪，輕嗅了嗅，眉頭一皺，眼睛微眯著，迅速用手指擋在鼻口，又用手在鼻前掃了幾下，隨後就走進一間房中。

    「慕老闆！」

    房中一名身著毛衣和牛仔夾克的男子轉過頭來，長相清秀，一臉詫異地看著她。

    「你是？」

    聲音一出來，小佳神情一愣，這一聽就明白了，明顯是個女孩子的聲音，而且也沒有喉結，可這長相雖然清秀，卻也不失男子的俊朗，加上一頭短寸和穿衣打扮，像極了男孩！

    「先前在網上聯繫過您，我叫小佳！」

    「咱年齡都差不多，就別尊稱了，本人慕涇，你就叫我小慕！」

    她滿臉隨意的坐了下來，小佳坐在她對面，茶几上還擺放著一套古老的茶具。

    「小慕，聽人說，你對這研究古玩很是在行？」

    一入座，小佳就直奔主題。

    「頂多算半個內行吧！我哥是考古學家！」

    聽她這麼講，小佳倒是來了興趣，「考古學家？那豈不是能經常見一些古董？」

    慕涇眼神往下一瞟，迅速敷衍的轉移話題道，「你今兒找我，有事？」

    「你看看這個！」

    說著小佳就從包中拿出羅盤，遞了過去。

    慕涇拿著看了許久，砸吧著小嘴，搖頭道，「怪！真是怪！這可是部落時代的東西，照說很難保存下來，還這麼完好無損？」

    早先聽陳言也說過出自夏朝之前，那也就是部落時代了，隨即她又問道，「能看出哪一帶的部落嗎？」

    「南方不可能，這種東西稀有，不論是出自哪個時代，這上邊的文字只有西邊有！」

    「為什麼？」

    「這字體接近梵文，但我識得梵文，很顯然，這並不是！我想，可能是當時西部的某個在早期就被滅了的部落所留！」

    小佳應和著點了點頭。

    「你這東西從哪來？」

    見慕涇這樣問，小佳只好隨口說道，「撿的！」

    雖說不該滿口胡話，但她總會留點防人之心。

    離開潘家園那一帶之後，小佳心中更加確定自己的答案了。

    傍晚，到於曉非店裡等她打烊，成大哥也在，小佳被於曉非逼著留下來一起跨年。

    一入夜，聽到有幾處難得的放了煙花，小佳跑了出去，看著遠處天空的煙火絢爛，就想起去年這個時候，她從西安回到白鴿鎮，奶奶還在做她最喜歡吃的韭菜肉餡餃子，才過去整整一年，卻像是過了幾個世紀般。

    「佳兒！進來！」

    走進屋內，於曉非從裡屋端了個蛋糕出來，上面寫著「迎接二零一五」幾個字，插滿了蠟燭。

    看著滿臉幸福的他們，原本對陽曆年毫不在意的小佳，心中也漸漸感到了暖意。

    這個跨年夜，於曉非只許了一個願，她說，希望小佳能夠早日找到身世，覓得意中人。

    三個人說說笑笑，喝了很多酒，於曉非要留小佳過夜，但礙於他們一對兒，小佳早早回到家中。

    一覺睡到大天光。

    社裡的電話來個不停，小佳卻頭昏腦漲。

    一直到忍無可忍的時候，她才接通電話。

    「你怎麼了？」

    那頭是鄭嶼的聲音。

    她立馬清醒過來，捋了捋氣息，「沒怎麼！」

    「那為什麼不來上班？」

    她這才意識到，今天是收假日！

    「我……我下午過來！」

    「需要請假嗎？」

    那邊鄭嶼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但她聽在耳朵里卻不再是那種溫暖的感覺了。

    她冷哼一聲，「不用！」

    「我……」

    「沒什麼事先掛了！」

    沒等鄭嶼話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下午，到社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老闆的辦公室，遞交了離職申請。

    從辦公室走出來後，眾人詫異的看著她，她甚是不解。

    拉著坐她邊上的同事問了一番，才得知，在她離職前沒一會兒，鄭嶼也離職了！

    想著上午才打來電話，莫不是就因為要離開才打的。

    離開出版社，天已經有些陰了，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一種久違的自由感環繞著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