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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人,是否殺過流浪狗?」程立雪又重複問了一遍。樂筆趣 m.lebiqu.com
「殺過,那些流浪狗很髒,攜帶大量病菌,也給小區的老人和孩子們構成了威脅,我這也是為民除害。」鮮于非說道。
「之前你就有這種說法,為何又自己推翻了?」
「怕你們的當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是默默做好事,不需要太多人知道。」鮮于非振振有詞。
明明是很殘忍的行為,鮮于非卻把自己說得很高尚,只不過,這些流浪狗都是無主的,價值也不高,否則,這種行為也會構成另一種犯罪。
「一共殺了多少只流浪狗?」程立雪問道。
「十幾隻吧!」
「流浪狗的屍體是怎麼處理的?」
「用塑料布包著,放進後備箱裡,然後扔到郊外的垃圾場。」鮮于非道。
「通常情況下,你都是如何獵殺流浪狗的?」
「反對,公訴方專家的提問,跟案情毫無關聯。」何旭舉手道。
「辯方律師,我認為,這與案情有關,能夠更好了解被告人的心態,以及犯罪手法及動機。」程立雪道。
「反對無效,被告人回答專家的詢問。」方朝陽道。
「我會用一根木棍,猛擊流浪狗的頭部,尤其是後腦位置,一下就能讓它們失去反抗的能力。」鮮于非道。
「也就是說,你從來沒有對流浪狗使用過麻醉劑。」程立雪道。
「不需要的,它們吃不飽,身體也很虛弱,不堪一擊。」鮮于非得意道。
「被告人,你為什麼交代,拿回家裡的麻醉劑,都用在了捕殺流浪狗上面?」程立雪快速問道。
「我曾經想過使用,後來,又覺得不值得……」
鮮于非忽然覺得失言,不再說話,將頭低了下去,而程立雪的問話跟著又傳來「被告人,你是否將麻醉劑帶回了家裡?」
「沒有。」
「麻醉劑帶到了什麼地方?」
「隨手扔在了馬路上。」
「剛才,你為什麼說,麻醉劑扔進了垃圾箱裡?」
「我……」鮮于非一時語噎,原本很清晰的頭腦,在程立雪一連串的提問下,已經徹底成了漿糊。
「小時候,你是否被流浪狗咬過?」程立雪問道。
「咬過,還打了狂犬疫苗。」
「因為童年陰影和報復心理,你才對流浪狗進行無情的捕殺,對不對?」
「對,我恨它們,很長一段時間,晚上都不敢出門。」鮮于非咬牙道。
「也就是說,捕殺流浪狗的行為,根本不是為民除害,只是滿足你自身的報復心理。」程立雪道。
「對,每次殺了流浪狗,我都有種壓抑釋放的快感。」鮮于非抬起頭,斜著眼睛看著程立雪,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
「你的報復心理很強?」程立雪問道。
「反對,公訴方專家的提問,跟本案毫無關係,存在強烈的主觀性判斷。」何旭律師再次舉手。
「反對有效,程醫生的提問,儘可能與案情有關。」方朝陽道。
「被告人,最近這兩年,你是否跟妻子發生過激烈的衝突?」程立雪問道。
「沒有。」鮮于非立刻回答。
「她比你大一歲,而且不能生育,對此,你是否心懷不滿?」
「我們是丁克一族,本來也沒有要孩子的打算,這些年,我都把她當成了孩子一般照顧,也讓她變得很嬌氣。」鮮于非習慣性的又開始秀恩愛。
在外界看來,鮮于非和年瑤堪稱恩愛夫妻的典範,出行時成雙入對,甚至拉著手,包括鄰居在內,從未聽到過兩人吵架,兩人彬彬有禮,對旁人也是謙讓有加。
案件發生後,鄰居們都不敢置信,警方調查之時,聽到的也都是對鮮于非的讚譽之聲。
可是,這些都是表象,鮮于非親和的外表下,卻隱藏著深深的報復心理,不光是針對那些流浪狗,也許還有年瑤以及她的家人。
「這麼好的家庭氛圍,你的妻子為什麼會患上抑鬱症?」程立雪問道。
「你也是心理醫生,應該明白,抑鬱症這種病,很難說明原因的。前一刻還春光燦爛,下一刻可能就是陰雲密布了。」鮮于非皺眉道。
「是否跟沒有孩子有關?」
「無關!」
「學校的同事說,一年多以前,受害人曾經想過試管嬰兒,可是被你拒絕了,為什麼?」
「好吧,我在外面有了兒子,不想再要了,這麼回答你滿意了吧!」鮮于非沒好氣道。
「受害人還曾經對閨蜜透露過,你有兩年沒有碰過她,這是不是一種家庭暴力?」程立雪又問道。
「我很忙,對那方面興趣也不大了,總不能強來,再說了,她也有些冷淡。還有,兩年不碰也太誇張了,這是她向外人訴苦的方式。」
「這就是你說的恩愛!」程立雪不屑道,繼而又問「被告人,抑鬱症通常會帶來睡眠困難,你作為專業醫生,又是如何幫助妻子的?」
「泡腳啊!」
「還有其它的方法嗎?」
「喝一杯溫開水,很快就能入睡了。」
「這個方法很特別,什麼樣的溫開水,能讓人快速入睡?」程立雪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加點東西,睡得特別快,我正好去看書,或者……」鮮于非放鬆了警惕,說完之後,突然愣在了當場。
「加了什麼東西?」程立雪立刻問道。
「沒加什麼!」
「你撒謊,是不是加了麻醉劑?」
「不是!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鮮于非格外慌亂,伸長了脖子嘶吼道。
何旭律師想要舉手,但還是放下了,他本來該向著被告這一方,可是,鮮于非的謊言屢次被拆除,仍然在無理狡辯,讓人都聽不下去。
「報告審判長,我的詢問完畢。」程立雪道。
「請坐,公訴方和特邀專家,還有需要詢問報告人的嗎?」方朝陽問道。
「我還有問題。」徐克明教授舉手道。
「可以,請問吧!」
此刻,鮮于非感覺非常煎熬,話說得太多了,以至於他自己都記不住,精心編制的謊言,在這持續不斷的詢問下,一時間漏洞百出。
「被告人,麻醉劑口服的情況下,能夠導致心臟病,讓心肌組織纖維化,你清楚這一點吧?」徐克明問道。
「不知道!」鮮于非搖頭。
「你讀過的那些醫學書籍中,提到了這一點,麻醉劑口服對身體的影響,還有你特意標註的下劃線,這麼快就忘了?」徐克明不急不慌地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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