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季放暑假的時候,具體時間不記得了。伏魔府 m.fumofu.com」何玉鳳道。
「有受害人的錄音或者簽名的文字記錄嗎?」何旭又問道,他想向法庭傳遞的含義是,口說無憑,無法確定其真實性。
「她是我的女兒,又在家裡,有必要進行錄音?」何玉鳳反問道。
「請不要誤會,對於受害人的遭遇,我也深表遺憾和同情。請問,受害人為何要跟你提起睡前喝一杯溫水的事情?」何旭繼續提問。
「那是她覺得,自己男人表現得很異常,當然要跟我這個母親講出來。」何玉鳳道。
「你為什麼沒有對這杯溫水產生懷疑,甚至去探查真相?」
「那是因為,我犯了個錯誤,太相信這個女婿,他從小就在身邊長大,為人很儒雅,也很有禮貌,我們家甚至將他當成了兒子。結婚後,他對小瑤也特別好,兩人幾乎都沒發生過爭吵……」何玉鳳說到這裡,掩面傷悲,泣不成聲。
「審判長,我沒有問題了。」何旭道。
「請被告人回去坐下吧!」方朝陽說道。
何玉鳳回到了旁聽席,依舊在哭泣著,而被告席上的鮮于非,臉上陰晴不定,岳母的哭聲對他而言,也是一種觸動內心的折磨。
已經是晚上十點,庭審還在繼續進行中,大家都露出疲憊之色,但方朝陽並不想就此停下來,轉頭問道「公訴方還有證人出庭嗎?」
「有,張莉莉,跟被告人有親密關係,兩人育有一子。」苑丹道。
「請證人張莉莉出庭作證。」
坐在旁聽席上的張莉莉,低著頭來到了證人席站定,目光非常複雜地看著鮮于非,這個男人,是她孩子的親生父親,也是跟她最為親密的男人。
「坐吧,說一下你的姓名、年齡和職業。」方朝陽道。
「張莉莉,今年二十六歲,無業。」
「證人張莉莉,根據我國法律規定,證人有如實向法庭作證的義務,有意做偽證或隱匿罪證,要承擔法律責任。你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法警拿來保證書,張莉莉的手微微顫抖著,還是堅定地在上面簽上了名字。
對於張莉莉這個證人,檢方背後做了大量工作,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她能明辨是非,站在正義的這一邊,勇敢出庭作證。
張莉莉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才答應下來,很重要的一點,鮮于非的作案手段,如此隱秘,而且非常冷漠,讓她覺得心驚肉跳。同時,年瑤的死亡,也讓她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負擔。
「公訴人可以詢問證人。」方朝陽道。
「證人張莉莉,被告人何時跟你說過,他想要殺了受害人年瑤?」苑丹上來就問到了最關鍵問題,這說明,鮮于非具有作案的動機,
「去年三月三號,我那天過生日,他買了生日蛋糕,來到家裡。我問他,什麼時候跟妻子離婚,之前也問過很多次,他總是回答得很含糊,這次,他說,找個機會,殺了這個女人。」張莉莉道。
「被告人當時什麼狀態?有沒有喝酒?」
「沒有,他平時不喝酒的,而且還要開車,當時喝的是果汁。」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你是什麼反應?」苑丹問道。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說,好聚好散,不能採取極端的手段。他又說,也許可以在睡夢中死去。」張莉莉道。
「證人張莉莉,跟被告人接觸之時,你是否清楚他有家庭?」苑丹問道。
「我,知道,但是在平時接觸中,我聽到的都是他的家庭不幸福。妻子很懶,什麼都不做,而且無論怎樣的付出都是理所當然。後來有一次我倆出去吃飯,不知道怎麼,頭暈得很厲害,心跳也很快,被他送回當時的出租房,然後,就有了第一次。」張莉莉道。
「頭暈的情況發生很頻繁嗎?」
「沒有,就那一次。」
「反對,公訴人的詢問太具有針對性,與案情無關。」何旭舉手道,在他看來,苑丹似乎想要證實另一件事兒,張莉莉的頭暈,也是鮮于非動了手腳。
「反對有效,公訴方不要再就此問題繼續發問。」方朝陽道,清楚苑丹的想法,但是,這種事情已經查不清了,更何況,警方也沒有對此提出疑問。
「年瑤死去後,我懷疑,第一次他也給我下了藥,說實話,當時我還不是太喜歡他。」張莉莉說道。
審判長說話了,苑丹沒有繼續再追問,換了個話題道「證人張莉莉,被告人經常去你那裡嗎?」
「一周兩次吧,對家裡的說法,都是正在手術中,他從來沒有在我那裡留宿過一整晚。」張莉莉哀怨道。
「房產寫著你的名字,他當時怎麼說的?」苑丹問道。
「那時候我懷孕了,他非常開心,沒過多久,就買了這套房子,花了八十多萬,說是要給我和孩子一個穩定的家。」張莉莉解釋道。
「被告人拿出這麼多錢,作為他法定妻子的受害人,一點都不清楚嗎?」
「錢都是他管著,不清楚吧,後來,應該知道了。」
「從哪方面判斷,受害人後來知道了此事?」苑丹問道。
「我猜的。」張莉莉輕輕搖了搖頭。
「審判長,我的詢問完畢。」苑丹道。
「被告人鮮于非,你對證人的證言有什麼異議嗎?」方朝陽問道。
「有。」
「說吧!」
「她撒謊,血口噴人,我從來沒說過要殺了妻子。」鮮于非道。
「你就是說過!」張莉莉大聲道。
「我平時對你那麼好,我們有了孩子,我還給你買了套房子!真想不到,你居然也往我身上潑髒水,等有一天小寶知道了,他一定會恨死你這個母親。」鮮于非情緒表現得很激烈,不停扯著手銬,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被告人,不要情緒激動。」方朝陽冷聲道。
「我會跟小寶說的,他的父親是個殺人兇手。」張莉莉道,眼淚也流了下來,她又何嘗願意發生這種事情。
「不許在法庭上吵鬧,被告人,你還有其它的異議嗎?」方朝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