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瓊陽仙子的大名（下）

    readx;    弘武艦

    甄宓妹還在她打聽來八卦：「那位仙最近運氣不好，跟誰誰倒霉，累次總計部下存活率只有十分之一，阿兄可要當心！」

    「我們不這次就好好回來了。」葉青彈了彈她的額。

    甄宓想了想：「也是……」

    葉青失笑：「之前不，這次冥川大陸之行沒有看出來，任務失敗是黃脈投入了重磅實力，那位天仙損失一次道軀也沒有隕落，而仙帶我們前鋒艦隊頑強堅持到了樊川天仙主力來援，可見所謂霉運完全是偶然……」

    或者不全是，葉青覺得自己是敵人，可以公允評價一句，誰叫她每次撞上自己布局的陷阱？

    其實換誰，都不可能比瓊陽仙更好，她的炎夜星魂裙和果斷決策，其實救了不少人，客觀來，應可以認為她是能帶來好運……

    只是不讀書的許多全憑直覺，看表象出判斷，真白搭了瓊陽仙這樣亞聖女兒的金大腿，讓他搖首：「正常點，都知道亞聖女兒嫡系存活率，難道就沒有人統計一下別的地仙麾下的死亡率？」

    甄宓想了想：「還有別地仙？沒見來這面……可能別的大陸有一些。」

    葉青回醒更是無言：「確實超過一半地仙和艦隊，都在雷宵陸沉中殃及池魚，撲的沒有影了……至少我們頂上這位仙還帶出了十分之一，別的地仙自己都死了，自是無所謂麾下存活率，所以謠言都是缺乏語境前提。」

    甄宓頓時恍然：「這樣來，只是亞聖女兒吸引目光，新來仙人還不適應這樣殘酷十分之一存活，大驚怪以訛傳訛……這樣，在別人遲疑時，阿兄被選中其實是撿了便宜？」

    「算是運氣。」

    葉青沉吟著心中一動，在他看來，越強大力量越能鎮壓氣運，所謂運氣波動也提高了上限，明顯隨瓊陽仙晉升假格天仙，正常情況下，所謂霉運謠言會漸漸不攻自破……正常情況下。

    他心中的盤算
漸清晰——瓊陽仙無疑是聰明，見到他就逃，要想活得久，只有遠離之。

    天命之本質，就是驅使一切可的炮灰上陣來換取勝利。

    可惜這一次，兔自己撞樹了。

    選誰不行，要選擇自己這個葉青分身，還想著競爭上崗選拔爐鼎？

    對自己撞上來的第二隻大兔，樂於助人的葉青一向願意提供幫助……不是偷襲，不是男妃，就算分身所剩無幾節操可以不要，但這些利益都了。

    真正的好處是新的信息不對稱，成了她的心腹，就可獲得第一手戰局情報，這位可是這外域入侵集團的主帥之女。

    直接靠近紅雲亞聖，危險高，按照名氣來粗略判斷，葉青自忖算計這位難怕比算計蒼竅亞聖更高，幾乎與當年未成聖時黑蓮相當，不是自己可以直接算計。

    但間接一層就不同了，對於紅雲亞聖來，瓊陽仙是可信女兒，實力上現在又已是假格天仙了，很多戰局上的事都不會相瞞，而瓊陽仙就算不泄露，她無法完美壓制自己，日常言語舉動和戰前任務交代也可和本體分析出危險。

    這樣一來分身安插，紅雲動一動，本體就先知，還有什麼比這臥底更愉快？

    這信息不對稱的好處，牽涉就是整個戰局，一艦隊集體陣亡，正好可以把瓊陽仙變成霉運女仙。

    且不新晉假格天仙大面積坑殺，最重要還是安全性。

    外域也不是白痴，戰爭速非常快，內部清查下很多蛛絲馬跡都能分析，得了一次兩次絕難第次。

    要想找個能一直算計，而在短時間內不被懷疑牽連挖出地仙，除瓊陽仙，還真是望遍全軍都再無第二人……如果不是她這樣霉名廣傳主帥之女，哪裡找這樣的天作之合？

    「阿兄你又在出神，一定是在想什麼壞事了。」甄宓的聲音驚醒葉青。

    「我在想……就讓仙的鼎鼎大繼續流傳下去吧。」葉青露出一個微笑，自己這心懷不軌分身與掃把星瓊陽仙際遇，真是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醉倒仙人無數。

    姑娘看著他的神色，不由一個激靈。

    暗面·道場

    離道場並不遠，沿著山折過一帶松林，葉青站在一塊山石上，眉眼看去，目似點漆，還是十七八歲。

    葉青手指在虛空中撫了撫，露出了一絲微笑，來自陽面分身的消息，讓他覺得很是有趣……那個紅衣女仙的模糊印象，因這個奇特霉運價值而變得鮮活可愛起來。

    「用人所短，則無可用之人，用人所長，則天下皆有用之人……只看有沒有相應力量合適的切入角麼？」

    葉青心想著，對於野生帝君分身所言『沒有機會就調動敵人創造機會』有更深一層體會。

    或在帝君眼中，布局下每顆棋都不是推一下走一步的死棋，而是因自己的目標理想，而很積的奮鬥。

    這些奮鬥匯集起來，卻自動推著局面向著帝君需要方向前進。

    而帝君僅僅是在起始時推波助瀾，中間或借給了一兩分力量，卻收割著豐厚的果實……那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被借用呢？

    在葉青疑惑中，山道上見得一對姐妹仙女身影，大司命一頓腳步，打量了他上下，就鬆了口氣：「這些天都不見葉君，很悠閒麼？」

    「巡視地方。」葉青，他不會透露跬步宮位置，覺得她的打量很有趣，難道以為自己給青鸞仙抓去懲罰了？

    「避避風頭？」少司命翻譯他的話。

    葉青攤手。

    大司命使了個眼色：「青鸞仙馬上就要到了，除內部獎賞，還有事找你，你自己心點。」

    葉青道謝，耐心等著，口中有一搭沒一搭和蘿莉少司命調戲，心中還在想剛剛的疑問。

    或青脈高層的獎賞並不豐富但有誠意，每次都是準時，葉青覺得自己似乎並沒有被利用的不悅，反是心甘情願，一切都是出自於自己需求和努力，而沒有粗暴直接干涉……一種非常獨特尊重，仿佛將自己視作未來棋手那樣期許……

    「等等，帝君天地至信到連對手都認可信譽，可不是專門針對誰……」

    這念生出，雪白閃電滑過腦海，葉青仿佛看到一隻始終無形幕後的手，在天地間滑過，之所以無聲無息，是因融入每一個細節。

    與其拿眾生當棋幾個道君帝君當棋手，這明顯不是帝君的風格……因帝君即便對眾生，也不失信，以信換信奉行萬年，來穩定排除不信任造成內耗。

    或更準確，帝君這一視同仁，不是和一個人兩個人下棋，是在和整個界所有人下棋，每個人都在大大的布局下棋，都能影響著界，只是青鸞仙那樣就已能無視大多數影響，帝君則是以至信渠道過濾了雜音，最終一張青色的天羅藤覆蓋全局。

    這是一張希望的，和農夫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一樣，每個人因眼界期許棋力耕耘意外收穫不同，帝君只是用一張張標誌著信任與許諾的信風契約當種分散投資，收穫自己那一塊，有時是的一塊，有時是大的一塊，隨機不確定的意外中多少都能收穫增長，哪怕沒有……

    這辦法，其實比青鸞仙那樣慵懶無視更高效，卻更需要勤勞認真，這不是完全無私，帝君自己也在期許收穫，只是期許周期特別長，長到整個萬年，界晉升時，精緻盆栽變參天大樹時才真正收穫。

    葉青這一刻，隱隱意識到了為何唯有帝君最顧全大局，因缺乏青制資源支持下的道需要……帝君只能自己手動播種，用最古老最笨拙但也最簡潔的方式讓青脈維持與人道的聯繫。

    這樣的道，是萬年付出而得，哪怕自己會了帝君的布局，但沒有這樣萬年持續不懈的付出和信任形成的土壤，就無法(到帝君這種簡潔高效穩定調動界的境界，難怪青乾天中的天眷最濃厚。

    但是，帝君這方法，是需要長久的積累，所以換了一個界，在根本沒有信用的環境，就很難布局，帝君分身初到外域只能四處躲藏，不是自己分身接應，甚至有可能落……

    換而言之，最古老最笨拙但也最簡潔的帝君啊！

    而我終不是帝君。

    青制的精要，並不在於希望和信任，而是別無選擇之中，使眾人凝聚共同的力量，雖結果看似差不多，但卻完全不一樣。

    青制後，葉青能真正切實的感受到裡面的肅殺和不可觸摸的規則，這葉青浮出了難以描述的感慨。

    轉眼，葉青接著又產生一個疑惑。

    外域帝君分身曾言會設法調動敵人，但本身力量不足，如果要布局，除了暗帝，其實還是得藉助本域界力量……只是黑帝已歸來，沒法再稍帶傳回信息，又怎麼調動本域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