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縱橫人生 004見一次打一次

    我抱著頭，蜷縮在地上，心裡卻是五味雜陳的，想著斌哥為什麼沒來。

    你說你沒來就沒來吧，不能來還答應的那麼好，害得我空歡喜一場，最後還落到這般田地。

    我終於感覺身上不再有腳落下來，從指縫裡望著眼前站著的一群人。

    「傻逼，看尼瑪的看，再看！」站在岩哥旁邊的陳胖子罵了我一句，對著我的臉給了一腳，感覺鼻頭一酸，再一看，滿手的血。

    岩哥嘻嘻哈哈對著陳胖子就是一巴掌，一邊罵著陳胖子，傻逼吧你，誰讓你打臉的，打人不打臉，沒聽說過麼，一邊蹲在我眼前，拍著我的臉說道。

    「耗子，以後在學校躲著我點走啊，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說完對著我唾了口痰，接著一群人嘻嘻哈哈哈的出了廁所，臨走還不忘一人吐我一口。

    好大一會，我才勉強扶著門框站起來，我緊握著拳頭盯著岩哥一群人離開的方向，咬著牙，心裡暗恨：等著吧，很快我就會打回來！

    我越想越氣，衝到學校的小樹林對著一人粗的楊樹，砰砰砰揮拳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終於打累了，坐在地上想著之前的種種，我倒沒想過是自己打回來，想的還是去找斌哥，斌哥這次沒來，肯定是有事情耽誤了，所以我心裡為斌哥找了個理由。

    不行，我得去問問，不能這麼糊裡糊塗就算了。

    進網吧之後，老闆喝住了我，看了我一眼，繼而就哈哈大笑，不用想肯定是因為我被打成了豬頭。

    我氣勢洶洶的走到斌哥跟前，眼睛瞪得跟驢蛋一樣，看著斌哥。心裡的怒火淤積在心口，難以平復。

    可是斌哥依舊不搭理我，還是顧著自個在玩著電腦，我直接在關機鍵上使勁按了一下，我讓你玩，心裡狠狠的說道。

    斌哥猛地站起來，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瞪著我，然後嘩啦啦整個網吧的人的全都站起來看向我。

    我卻沒感覺都有什麼不妥。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網吧里幾乎所有的人，都是斌哥的兄弟，加起來正好是二三十號人呢。

    斌哥瞪著我，我一樣瞪著他，我大口大口的喘氣，好像得了哮喘似的問：

    「你咋沒來！」

    我的語氣中帶著那麼一絲絲質問的意思，連稱呼我都給省了，我知道斌哥肯定沒有被當過這麼多人的面質問，不過我也不怕。

    空氣凝固了好大一會，「我們.....像團輸了！」斌哥像想起什麼重要事似的，大吼一聲，趕緊坐下來，開機。

    然後又是一陣嘩啦啦的聲音，整個網吧的人見斌哥坐下來，也都坐了下來，好像所有人一直在玩電腦似的。

    斌哥一隻手在鍵盤上按著方向鍵，而且還很有規律的不停的按。另一隻手就開始在身上的口袋挨個摸。

    儘管斌哥坐下去了，但我依舊站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哎呀，忘了，忘了！」斌哥大呼一聲朝腦袋上使勁一拍，然後躺在椅子上把鞋子脫了下來。

    看著斌哥一連串的動作，我還在納悶呢，脫鞋子幹嘛？

    誰知道斌哥脫了鞋子之後，直接從鞋墊下邊拿出了皺巴巴的三張一塊錢，甩給了我，那叫一個熟練。

    「幫我買份糖醋裡脊。」

    我腦子有點蒙圈，沒等我問什麼，斌哥就坐好開始登陸遊戲，玩著從來沒換過的lol。

    走到網吧門口我才想起來，我是來找斌哥理論的啊，怎麼就稀里糊塗的去給他買飯了？

    我搖搖頭呵呵笑笑，看著手裡邊的三塊錢，很無語。這給斌哥辦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又不在乎多一次，只要斌哥能幫我就行，心裡這樣想著。

    不過經過這麼一鬧，我倒沒有剛才來的時候的氣憤，對斌哥也沒了那麼多的生氣。

    再次回到網吧的時候，看見斌哥趴在電腦桌上睡覺，不用想，肯定又是兩個通宵到現在。

    我搖搖頭呵呵一笑放下飯，沒再打擾他，轉過身準備走。

    「耗子，答應你的事，肯定會做到的！」斌哥淡淡地說。

    我只是搖搖頭沒在說話，繼續往外走，我不知道還要不要相信斌哥，不過快走到家的時候我想通了，還是相信他吧，總有個念頭。

    開門進屋的時候，看見姐姐坐在沙發上發呆，和她打了個招呼，就朝自己房間走去，說實話，今天再次被岩哥一群人打，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和姐說，臉上還被打成了豬頭。

    我走到臥室門口，聽著身後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剛一轉身，姐姐就撲進了我的懷裡。

    「弟弟，你沒事吧。」她抬起頭問我。

    我咧嘴笑笑沒回答，對於姐姐的詢問我真不知道怎麼回答，想了想說道「沒什麼事，早點睡吧。」推開姐姐，轉身回了房間。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去學校，怎麼面對班上同學的嘲笑，陳胖子的白眼，還有岩哥一群人的拳打腳踢，想了半夜，不知不覺得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睜開眼就聞見了飯菜的香味，不用猜也知道是姐姐為我準備好的，看了床頭柜上的鬧鐘，七點四十五分，學校八點上課，看來今天去學校的時候是不會碰到岩哥了，估計會碰到陳胖子，畢竟是我們兩個班是面對面的，不過也沒關係，只要下課我不去招惹他就行了。

    今天心情還行，臨出門的時候，姐姐叫住了我讓我吃完早飯再走。

    聽見姐姐叫我吃飯，我的心猛地一揪，回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也沒回答。之前我爸在的時候我就沒怎麼吃過早飯，自從我和姐姐變成孤兒之後，一日三餐也都不是那麼固定。

    我家離學校不遠但也不近，走路的話最多也就十多分鐘，要不我也不用這麼著急，本來我是有自行車，我姐給買的，可惜後來陳胖子給我搶走了，現在讓給了岩哥。

    想到這個恨得我牙根直痒痒，對著路邊的牆上就是一拳，也不管自己疼不疼。

    聽我姐說自行車很貴的，好像得要三百塊錢，想想我就氣憤，之前沒覺得有什麼，現在我和姐姐關係緩和了，越想越生氣。

    衝進教室門的那一刻正好打上課鈴，我低著頭朝自己的座位上走去，爭取不引起同學的注意，事實上也沒人注意到，注意到我這個一直被欺負的癟三。

    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頭幾乎埋進了課桌里。

    早上第一節是早讀，翻開書之後，一張紙片掉在地上，我撿起來，歪歪扭扭的字映入眼帘，不用看就知道這是陳胖子的字跡。

    「以後每堂課下課就去廁所候著啊！」

    就簡短的一句話然後跟在後邊十多個嘆號，看著歪歪扭扭的字，我心裡一頓鄙視，心裡硬氣的給回了一句，不就是想告訴我不去後果很嚴重嗎，我就不去你還能怎麼得！

    字條揉成紙團往後邊垃圾桶里一扔，開始背書，因為我坐的位置就在放衛生工具的的地方，練久了不用看就能扔進去。

    其實坐在這裡的原因很簡單，每次換位置都是班長負責，而班長呢又是陳胖子的小跟班，這也就造成了我的座位坐到現在就沒動過，八成是岩哥一伙人交代過。

    而這個位置嚴重影響了我的學習，其實我學習並不差，考個年級前幾並不是問題，我想很快就會過去，斌哥不是發話了嗎？

    儘管我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不過我相信很快。

    也不管別人怎麼樣，我開始背書，漸漸地自己也就鑽進了書里，背的很快，下課鈴響了也沒聽見。

    聽見班長和老師一連串的上課對話儀式後，我才知道第一節課已經開始了，抬起頭看見講台上的數學老師，這門課程算是我最喜歡的課程了。

    我換了數學書開始用心的去學，很快一節課就過去了，下課之後我還在回憶上課的內容，感覺好久沒有這麼充實輕鬆過。

    「呦，我還以為這是誰呢。」一個凸派的聲音叫醒了我，我抬起快要鑽進里的頭看著眼前的陳胖子，我知道又要挨打了。

    我霸氣了回了一句沒誰，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書。

    說完不等陳胖子說話，我猛地站起來指著陳胖子繼續霸氣說道「陳胖子，你就是個跟屁蟲，斌哥答應我了，昨天是個意外，別以為昨天斌哥沒來你就能跟著岩哥囂張。」

    我坐回椅子上的時候，陳胖子還沒反應過來，估計是之前從來沒見過我這樣吧，陳胖子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很是意外。

    不過到底是老大的跟班，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趴到我的跟前，盯著我的眼睛笑嘻嘻的說道

    「耗子啊，很霸氣呢，岩哥讓我來請你！」

    陳胖子還特意加重了請字，我看了看陳胖子，很是不屑一顧，站起來推開陳胖子朝教室外走去，

    其實我心裡早已經翻滾起來了，剛才的態度免不了我又是一頓打。

    昨天從網吧出來，我就想通了，因為在網吧里和斌哥對視的時候，我似乎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了桀驁不馴，放湯不羈。

    我還沒走到廁所門口，就聽見廁所里張岩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聲音。

    平復了下心情，我繼續不緊不慢的走到廁所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陳胖子，繼而走了進去。

    走進去的那一刻，廁所里的人都愣了，一個說話的都沒有，一般情況下我都是被一腳踹進來的，

    就短暫的幾秒，我感覺屁股上好像要挨一腳似的，很快我的感覺就得到了印證，的確是挨了一腳，不用想就知道是陳胖子在後邊踹我，時間上也吻合，而後又是被岩哥一群人一頓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