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訂過多的親被防d機制誤傷了,請看文案閱讀提示邁入棺材。
「吱呀……」
棺材蓋重新合了起來,躺好。
看看漆黑狹小的空間裡層層疊疊的漂亮木質紋理,雖然直覺這應該是種比黃金還貴的木頭,但是那人說不好,他突然也有點不喜歡了。
也許真的是金棺材躺著比較舒服?
血紅的眼睛略有疑惑地閃爍了下,隨即合上了。
既然那人正在忙著要給他打個新棺材,等打好了就該回來了吧。
那他還是繼續睡吧。
天快亮了,困。
……等明天要告訴那人,如果要新棺材,就換個大一點的。
山下雞鳴聲漸次響起,被樹林沙沙聲層層篩落,傳不進恢復靜謐的青越山中。
·
方善水對著畫報里長髮長腿的姑娘瞧了會,還是沒想起來剛剛夢到的是什麼,就是覺得渾身都累,好像去當礦工挖了一夜礦似的。
常豪飛快的洗漱好,他已經比其他兩個室友慢了,結果一看,方善水比他還慢,似乎還沒有習慣起床的號聲,有點半夢半醒地迷糊,常豪趕忙推了推方善水。
「你怎麼還愣著?我們只有十分鐘時間!快,馬上就集合了,教官最討厭我們拖拉。」
方善水聞言,支著護欄立刻從床上翻了下來。
「哇帥!」已經跑到門外的常豪又回頭給了個拇指,然後繼續拔腿狂奔。
昨夜方善水記得自己是在床上打坐的,不知怎麼後半夜睡了過去,還做了一堆記不得的累人夢。
快速地洗漱完,換了軍訓服裝,等出宿舍時,整棟樓已經空了一樣。
方善水見沒人,也不再顧忌地加快速度,提著一口真氣飛奔,下七樓的時候,幾乎是翻著扶手一層層跳下,沒用幾秒,就從71到了樓下,很快看到了常豪幾人的背影。
常豪被方善水追上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你怎麼這麼快!我剛回頭看你還出宿舍。」
方善水:「我速度快。」
「嗶——集合!」教官的吹哨聲中,常豪放下了疑問,跟著糟亂的人群迅速整隊。
這一下就凸顯出了不知站哪的方善水,方善水跑到了教官面前,「教官。」
帶方善水這個班的教官姓余,比較一板一眼,容不下沙子,一看到方善水臉上還戴著面具就皺了眉:「把面具摘掉!軍訓規定不允許戴任何裝飾。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無愧於人,有什麼不敢見人的。」
見到隊伍里突然多出了一個人,班級的同學還都是挺好奇的,尤其這人神神秘秘地晚了好多日,還一來就挨訓。
方善水也有了準備,只是仍不太確定地問了句:「我的臉比較嚇人,對心臟不好的人來說很危險,真的沒關係嗎?」
余教官腰板筆直得像一個松,聲音宏亮態度果決:「摘!」
周圍同學本來還沒多少注意到方善水的臉,如今聽方善水自己說丑得嚇人,還撤什麼心臟病,一邊撇嘴一邊好奇滿滿地圍觀,在教官沒注意的角落,一個個伸長的腦袋,都快要拐個彎湊到方善水面前了。
方善水在眾人虎視眈眈地圍觀下,摘掉面具。
而後……
「啊——!」「我屮艸芔茻!」「鬼啊!!」
尖叫聲、倒抽冷氣聲、快速奔跑聲,此起彼伏。
原本整齊的隊伍仿佛被來勢洶洶的洪水衝垮,轟地散開,就要四溢而去。
甚至還有女生直接暈厥過去,跟當初火車上方善水遇見的那個小胖子一樣。
站在方善水面前的余教官,此時根本沒心思理會整隊的事,看到方善水臉的瞬間,他瞳孔猛地一縮,仿佛執行任務時遇到生死危機時的感覺一樣,這瞬間腦子的反應完全比不過身體的本能反射,下意識就一記擒拿拳攻向方善水。
方善水瞬間側身閃過余教官的攻擊,手如蛇咬一下卡住了余教官打到他耳邊的拳頭,「教官?」
余教官到底是心智堅硬,被方善水一喚回神,終於意識到自己幹了件蠢事。
余教官也不是沒見過醜人,多醜的他沒見過?被炸爛腦袋還反射性彈動的屍體他都扛過,然而面對著方善水那張腐屍惡鬼一樣近在咫尺的半張臉,余教官就會升起一股遭遇天敵般的危險感,背脊寒毛直豎,止不住想要遠離或者拼命攻擊。
余教官心想他都這樣了,那些學生肯定更不濟,回頭一看,果然都嚇得跟小鵪鶉似地抱成團,想要跑遠,又似乎想起了這是軍訓不是在拍鬼片;想要靠近,但是有方善水這張臉擱在這,一看到他,那些學生就都慫回去了。
余教官心裡直抽,不看方善水,他也沒了那種非攻擊不可的危機感,咳了一聲對方善水道:「……你,把面具帶起來。」
方善水很普通地「嗯」地應了一聲,似乎也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
師父曾經戲言,說他天生就是吃趕屍這行飯的人,要不是趕屍業沒落了,定會有不少趕屍人來和師父搶徒弟。
因為他的臉太嚇人了,不止嚇人,還嚇鬼。
人美到一定程度,那是天地鍾愛,神鬼所親;但人要是丑到一定程度,那也是天地之煞,神鬼都怕。
方善水就是後者。
雖然方善水的臉不是天生的而是燒傷所致,但不知因何原因,他面部層層疊疊的傷痕,似乎組成了自帶恐懼效果的天紋,除了師父和他自己,方善水還沒見有人能對著他的臉看上三分鐘以上。
方善水:「教官,我戴好了。」
余教官這才回過頭來,心裡有些尷尬,覺得這學生該不會以為自己是被嚇到了才不敢看他吧?其實自己是怕再看他,會又忍不住攻擊他。
想到這裡,余教官又突然想起,剛剛方善水竟能在他的本能攻擊下應對有餘,不禁刮目相看起來。
戴上面具的方善水,瞬間從讓人恐懼的怪物,變回了那個氣質高遠的清俊少年。
周圍的學生不敢置信,因恐懼而過度擠壓的心臟,還有種暴熊亂撞的感覺,甚至剛剛暈倒又爬起來的兩個,如今想起方善水的臉還會頭暈心慌,渾身戰慄,然而那邊的罪魁禍首,一戴上面具就完全變了個人,仿佛他們剛剛只是集體出現錯覺似的。
「怎麼、怎麼會有人,能丑得這麼恐怖?簡直不合天理!」人群里,不知誰抖著聲音咒罵了一句,周圍眾人紛紛在內心裡應和,嘴上卻不敢吭聲。
方善水的幾個室友,也都不能倖免被嚇得夠嗆,常豪還在西子捧心,覺得自己簡直無法再直視這位新的小夥伴方善水了,史文宇掩飾著手臂的顫抖,看著方善水的眼睛滿是嫌惡,另一個雷俊根本連回頭張望都不敢。
「都站在那幹什麼,過來列隊!」余教官揚聲大吼,吼完還吹了一聲集合哨。
這一來,大家只能磨磨唧唧地過去了,方善水站在余教官身前,所以他們過去的時候就下意識地躲到了余教官身後,教官吼了幾次他們也不敢靠近方善水。
余教官沒法,只能讓方善水跟他站在一起,讓大家時時都能看到他戴著面具的臉,慢慢習慣來壓下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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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累成狗,在寢室樓下看到一盛世美顏的小哥在餵貓,暖萌死了,瞬間治癒了我飽受軍訓摧殘的心靈。附視頻。】
視頻拍得是一個男生的側面,在午後斜陽樹葉落蔭下,男生氣質溫暖的像一幅畫,他正在椅子上和貓一起吃飯,他自己拿著只包子細嚼慢咽地啃,卻把自己用飯盒裝著的魚給了和他坐在一起的黑貓。
男生不知在逗黑貓說了些什麼,黑貓也好像真的能聽懂一樣,一人一貓有來有往地互動。
男生側面仿佛在發光的微笑,和黑貓炸毛護食的樣子;男生安慰黑貓,以及黑貓友好地留了條魚推給他,並柔軟回蹭的畫面,一幕幕簡直暖心到炸!
學院網論壇上,這帖子在女生專區的校園男神板塊一出現,立刻引來了一堆迷妹舔屏。
——【安琪兒:天吶,萌死我了,男神!!!樓主快交出男神的班級姓名!】
——【小蘋果:嗷嗷嗷,愛護小動物的男神最美了!一看就是心地善良的孩子,男神我嫁!】
——【黑貓:放開那隻男神讓我來!好想也被男神投餵(?﹃?)】
……
不止留言在一天時間內多了數百條,在舔屏最積極的幾條留言後,還有一堆跟帖+1,這讓帖子很快就上了板塊焦點。
校園男神這塊,可不是只有學校女生才會關注,連學校的不少男生也會時刻留意。
畢竟——指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就上去了呢?早點注意,也好有點時刻接受搭訕的準備嘛。
甚至有心機的boy還會找人給自己弄張美圖p一p傳一傳,然後再不經意地暴露下班級姓名什麼的……
這個餵貓男神一出現就引發那麼多關注,自然引來了不少男生注目,再一看,這不知哪冒出來的傢伙,竟然連正臉都沒露,就被一堆女生男神男神的舔屏起來,這也太讓人生氣了!
604寢室里突然傳來咯噔一聲,一個正在看帖的小伙,見到視頻里那半張優美如畫的側臉,竟仿佛見到鬼一樣,被嚇得翻到在地。
「你咋啦!見鬼啦?」室友嚷嚷起來。
可不就是見鬼了!小伙驚恐地想,看到這張臉就嚇得渾身哆嗦好不好,好像又回到早操時的噩夢裡。
方善水被李書岳拉到客廳里坐下,李雲言則被打發去泡茶。
李書岳和藹地說:「賢侄,你師父跟我聯繫的時候說過,他最擔心的就是你不太接觸社會,沒有什麼同齡朋友,所以他想讓你去學校上上學,和同齡人多接觸接觸。這不,學籍我們都給你準備妥當了,就在我任教的大學,我也好就近照顧。不過我想問一問了,你自己有沒有什麼想學習的專業呢?」
「我和你師父商量的時候,覺得咱們家學淵源,學個考古什麼的,也不用擔心你的成績。但是雲言他說,你們年輕人嘛,都是喜歡什麼電腦啊、明星啊、自拍啊什麼的,別我們選了你自己不喜歡。所以學校的專業我都給你找來了,來你自己瞧瞧,這些就是相關專業的資料。」
「謝謝李叔。」方善水道了聲謝,接過李書岳遞來的資料袋。
李書岳像對待小孩子一樣繼續叮嚀道:「你本身的學籍比較特殊,是掛在道教附屬學院下的,和正規高考生雖然不同,不過之前你師父已經給你交夠了贊助費,所以你進學校之後,就當自己和其他學生是一樣的就好,輔導員同學都不會對你有什麼特殊關注,你不要有什麼心裡壓力。」
「知道了李叔。」方善水點頭,表示自己很好,沒有任何心理壓力,而後問道,「我需要學習古文字,甲骨文、金文這種,不知道學校有沒有教這個的專業。」
李書岳:「那就是h大的考古專業了,古文字是考古專業必須的課程。賢侄你若要精研甲骨文和金銘文的話,最好有專精這方面的老師帶,h大里祝老頭就是這行的佼佼者,這人最是愛才,如果你能在這方面展現特長,他見獵心喜肯定收你。賢侄,你的古文字底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