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服很快發來了一個列表, 都是最近來求助的人, 最多的是關於商業問題的諮詢, 其次是問姻緣, 看得方善水有點無語。
繞過這些看客服用紅線劃掉的, 方善水看了看,發現其中幾例比較古怪。
其中之一,是一個叫海豚的女孩。
那女孩發來的信息說:【我這段時間老是做一個奇怪的夢,夢到一個穿紅掛白的迎親隊伍。夢中每次都是我從外頭回家時,在家門口遇到他們, 他們好像從我家的方向離開, 一個仿佛新娘打扮的女子, 騎著馬在隊伍中間, 那女子穿著一身鮮紅的嫁衣, 但是胸前卻別著一朵小白花, 那馬也是, 馬頭上戴著一朵白色的大花, 還有後頭的花轎, 明明都是紅色的花轎, 花轎周圍纏著的幾縷飄帶卻是白色的。
我一看到他們, 心中瞬間閃過冥婚兩字,所以想遠遠地繞開他們。但是那條路很擠, 隊伍人也很多,我經過的時候,總會莫名被隊伍中的東西刮到, 然後和那個隊伍起衝突,之後他們不讓我走,已經一個月了,每天都在做這個夢,我很害怕,甚至最近幾天,下班回家的時候,在快到家的時候,總會聽到好像吹鑼打鼓一般的聲音,在我夢中的那個地方。】
這個女孩還發來了一張她自己的照片,說是最近她每次照相,身邊好像都有個光暈一樣的重影,身邊的人都說這照片沒有問題,是她的手機問題,可是女孩卻覺得不是。
最後女孩驚恐地留言:【我總覺得我好像快要死了,求大師救救我。】
方善水看了看那張照片,皺起了眉,旁邊的手辦師父也扭頭來看。
方善水指了指女孩臉側:「師父,你看這裡是不是有個人?」
手辦師父歪頭看了看,沒有說話,只是伸出尖長的小指甲,在電腦屏幕里的那張照片上,輕輕點了點。
方善水突然發現,照片上朦朧的灰影,好像慢慢被橡皮擦去一樣,慢慢露出了一個穿著大紅婚服,帶著地主帽的男人。
那男人臉色蒼白,眼神陰森森地盯著鏡頭,他站在那忐忑不安的女孩身後,一隻紫黑枯瘦的鬼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發生變化的照片,看起來非常觸目驚心。
方善水心道,怪不得女孩會嚇成這樣。
方善水繼續往下看,第二個,是大人說自己的孩子突然變得古古怪怪的,好像中了邪一樣,半夜起來偷吃東西,還會在月亮下頭跪拜,找人叫魂根本沒有用,問了一些神婆,都說他兒子是得罪了山神大仙,但是卻都不願意出手幫他們解決,所以迫不得已之下,找上了青越觀。
還有一個支支吾吾的,似乎是做了碟仙這種招靈遊戲後,招來了請不走的東西。
方善水想了想,把自己新家的地址發給了這幾家人,讓他們直接來找自己。
·
拋下研究所去找娛樂的方沐,把方善水參演的劇追完了之後,好好睡了一覺,發現果然如所里的研究員所說,他又夢到了自己的弟弟。
在夢中,方沐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香燭店好家,特別喜歡買各種陰間用品,什么元寶紙錢什麼線香蚊香,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蠟燭,方沐收集滿了三個別墅,而他還不滿足,還在全世界各地的香燭店搜尋工藝品。
然後,他來到了方善水的那家香燭店。
仿佛冥冥中註定一般,方沐對店裡的香燭小哥一見鍾情,他面無表情地對店裡的香燭小哥示道:「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整個世界的香燭店,都被你承包了。」
香燭小哥很詫異,然後又很開心,似乎接受了他的示。
正在方沐心跳加快地要牽起香燭小哥的小手時,被他送到國外去的爸媽,突然跳了出來說:「香燭小哥正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弟弟啊,你們是不能在一起的。」
「呼——」
方沐被嚇醒了。
面癱著臉的方沐抓著被子坐了起來,愣了半晌才摸摸臉上的冷汗,自言自語地道:「原來是夢啊,怪不得,我說我好像沒有收集香燭店用品的好。」
……
助理看方沐一天都魂不守舍,不禁奇怪地問道:「老闆,你今天是怎麼了?」
「我在思考我人生中遇到的一個大問題。」
方沐:「……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居然夢到弟弟長大了,他小時候那張可的臉一點點地變化,居然變成了劇中那個賣香燭的小哥的臉。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方沐面癱著臉目無焦距,仿佛在看著什麼詩和遠方。
助理聽到這個頓時默了一下,弟弟這兩個字,估計是老闆一輩子擺脫不了的魔障和心頭刺,上次他還激動地勸方沐去調查去驗dna,不要放過任何可能找到弟弟的機會。
但是自從聽了研究所里的人說得關於老闆的家事,助理也覺得老闆弟弟活下來的可能,小的可以忽略不計,還是不要去碰觸老闆的禁忌比較好,萬一打破了老闆的幻想,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人生沒有了目標的天才是很可怕的。
助理想了想道:「我覺得老闆你可能是想潛規則人家。」
方沐的面癱臉頓時變得呆滯,他這才轉過臉來看向自己的助理,似乎不太明白助理是怎麼猜到自己那夢的另一部分內容的。
方沐:「是這樣嗎?你是怎麼猜到的?」
助理信誓旦旦:「老闆你看那人的眼神跟別人完全不一樣,仿佛要粘在人家身上一樣,看個電視,能反反覆覆將他的一個抬頭的動作看百遍都不嫌膩煩,這毫無疑問是情的力量。」
方沐似乎被他說服了:「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助理飛速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查詢了一下:「老闆你心上人的這部劇,點擊量不夠,我們可以出錢給他買些點擊量,然後只有一個平台在推廣,我們可以收購幾個平台加大力度推廣。而且你的心上人的話題度也不算很高,只能算得上三五線小明星的程度,我們可以給他提高點話題度。你把他捧到高處,他自己不敢往下看了,站得太高,跌下來的話會特別慘,為防摔下去,他會自動抓住老闆你遞過去的橄欖枝。」
方沐面無表情地嫌棄:「騷主意,沒有一點可行性,他根本不喜歡出名。」
助理被噎了一下,很想反駁,但是不敢回嘴。
「接觸的方式這麼迂迴,效率低下的難以想像。你去和他們聯繫一下,說我們買下他劇本的遊戲改編權,我們這一季的遊戲,改成……抓鬼遊戲。」說到這裡,方沐似乎想要微笑一下,但是他僵硬的臉,只勉強扯動了一點嘴角,露出了一個仿佛木偶咧嘴般,古怪而恐怖的表情。
助理被方沐的表情嚇了一跳,仔細看又覺得方沐其實並沒有什麼表情,說不出的古怪感覺。
助理想了想道:「這倒也是個好辦法,我倒是可以聯繫上褚韓,或者聯繫上那個寫劇本的作者。」
說著,助理翻到了一個號碼,打起了電話。
方沐聽著助理打電話,面無表情的側著腦袋依著車座,陰森森地喃喃自語:「殭屍吃掉了你的腦子,嘿,鬼吃掉了你的腦子。」
仿佛在笑,又仿佛沒有。
助理聽得驀然打了個寒顫。
·
另外一個角落裡,邪道的視頻會議結束後,其中的四個屏幕滅了之後又亮了起來。
一個大鬍子男人摸著下巴,說那剛剛將傳承之寶的消息透漏出來的面具男:「他給我們這個消息,估計沒安好心,想要拿我們探路吧。」
面白無須的陰柔中年男子,挑著指甲蓋道:「呵呵,他要是真安了好心,你敢要嗎?」
這話倒也是。
都是邪道之人,自私自利,不安好心才是正常,至少代表了沒有內部捅刀子的跡象。
大鬍子拍了下桌子道:「不入虎**焉得虎子。雖然我們探路的危險性大,但得到寶貝的幾率也大,躲在後方的那幾個,除了老瞎子,誰也別想在我們身上占到便宜。」
「沒錯,聯手吧。把那個傳承之寶挖出來,之後再各憑手段。」
「附議。」
「附議。」
商量妥當後,正要散會,那陰柔中年男子突然問道:「對了,你們有沒有發覺,最近的遊魂野鬼好像少了很多。我前些天,還丟了一隻養得好好的孩子。真是邪了門了,到處都沒找到,也沒聽說被什麼城隍或正道抓去,突然那麼消失了。」
陰柔中年男子攤攤手。
突然有人插話道:「你也出問題了?」
陰柔男轉頭看向說話的人:「什麼叫也出問題?」
「剛被正道圍剿的那個,你們知道吧?」
看到有人點頭,插話的人繼續道:「那自大的老傢伙特別錢,而且喜歡做那些花錢買命的單子。前段時間他和我聯繫,說他的招魂陣出了問題,本來以他的布置招魂陣的功力,被他盯上的人,不出兩周會死的毫無聲息,還不會讓正道抓到他的痕跡。可是這次他的目標幾個月了都還沒死,那買家實在忍不住了找上門詢問,他才知道。」
這話引起了在座眾人的關注,大家都沒出聲,注視著他示意他繼續。
那人道:「我和他檢查過了,陣法沒有任何問題,為了查明情況,我們還又等了一段時間,結果卻發現,每次招魂陣招了一堆惡鬼過來,但是沒過多長時間,那些惡鬼會莫名消失,有時候是午夜,有時候傍晚,好像有什麼規律又好像沒有。」
陰柔中年男子不耐地道:「你說了一堆廢話,到底發現了什麼沒有?那些鬼消失到哪去了?」
那人搖搖頭:「跟突然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似乎有什麼通道將他們吸走了,但是感覺又不是平常所見的手段,不像正道,不像邪道,我也弄不清楚。」
「真是怪了,到底是去了哪了。」
大鬍子不怎麼在意這些鬼鬼怪怪的,聞言道:「既然沒有頭緒先放下吧,先把青越山下的傳承之寶挖出來。」
眾人點了點頭。
·
宅靈的噴水沖洗已經告一段落,方善水和元沛都出來院子裡走了走。
新宅子被宅靈收拾得很乾淨,落葉都聚集在樹下,被泥土吞噬,灰塵也被水沖洗乾淨,房頂樹葉,到處都是露珠清新的氣息,整個房子裡好像剛下過一場雨一樣。
烏龜安靜地爬進了水池裡,揮著小短腿悠哉哉地游來游去。
黑貓甩了甩剛剛不小心被噴到水的毛髮,沿著房檐的直線慢悠悠地走著貓步,仿佛在巡視自己的土地,不時停下來打個哈欠。
小玄鳥則是在樹林子裡到處撒歡似得啄蟲子,把各種蜘蛛蟲蟻趕得跟耗子似得亂竄,宅靈噴來的水它避都沒避,那些水珠都沒沾到它身上,全部化成了蒸汽。
看到方善水,小玄鳥啄了條肥蟲飛了過來,似乎想要和方善水分享,
不過有一點宅靈覺得很奇怪,他跟方善水說:【小主人,這裡好像有些問題,我感覺自己招不來鬼仆,好像附近的鬼魂都不見了。】
元沛奇怪道:「怎麼會呢?這裡不是一直在鬧鬼,方方還說這裡有招魂陣。難道是昨天我們來的時候,都被方方的臉嚇走了?」
「招魂陣已經關上了,這裡除了一點陰氣,什麼都沒有了。確實沒有鬼。」方善水感應了一下,搖了搖頭,似乎也有些意外,按說不應該的。
昨天他們離開這裡的時候,方善水雖然破壞了招魂陣,卻沒有將房子裡的鬼魂驅逐,沒想到它們自己不見了。
元沛想了想得出了一個答案:「可能是我們昨天嚇到他們了,所以那些鬼自己離開了。」
方善水:「……嗯,有這個可能。」
雖然這麼說,不過方善水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前幾次的事。
得到定魂珠的那次,方善水記得,那幾個打麻將的賭鬼,也說過他們的同伴是出去吃靈媒灑的吃食時,莫名的失蹤不見的;還有那次祖墳的時候,那幾個被鎖鏈拖走的鬼,似乎也在陰間的路上出現了一點意外。
莫非,陰間那邊出了什麼狀況?
方善水心中暗忖,卻不能確定這種狀況到底是什麼引起的,想著想著,方善水又忽然回憶起了剛開始的那次幫忙找手的事。
那次在那個水下山洞裡,方善水發現過一個古怪的研究室……
元沛在方善水面前揮了揮手:「方方,你在想什麼?」
方善水回神:「沒什麼,我剛接了幾個掛號的案子,給了他們這裡的地址,他們應該會過來這裡。」
元沛立刻贊同道:「這對了,不能每次都你自己跑來跑去的,那多累啊,還浪費時間精力,有這個功夫,你可以多擺平好幾莊事情了。」
方善水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剛剛他看的那三個人,都住在不同的地方,而且相距甚遠,要他一一找去很是浪費時間,怕他們哪個耽擱太過出了問題,所以讓他們自己過來。
不過元沛的話倒是提醒了方善水,他前幾次接的案子,基本都不是多廢時間,反而是花在路上的時間多一點,如果這些人自己過來的話,倒是節省了他不少事,甚至能夠讓他放寬條件,多幫助一些人。
沒過多久,方善水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那個名海豚的女孩,可能是離得比較近,不到兩個小時,她趕到了這裡,只不過被攔在了門衛那裡。
那女孩大概二十多歲,看起來還很年輕。
方善水見到那女孩的時候,她裹得像個熊,穿著厚厚的棉襖,裹著厚厚的圍巾,而且還在瑟瑟發抖,嘴唇凍得發白,看起來好像得了什麼怪病一樣,路過她得人都覺得古怪極了。
雖然現在天氣已經轉冷了,不過徽城這裡的天氣還屬於初秋的溫度,普通人穿個單褂薄毛衣正好,活動一會兒反而會覺得熱。
穿著單衣的方善水跟那女孩站在附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女孩瑟瑟發抖地看著方善水,似乎被他的穿著冷到了,抖得更加厲害,牙關打顫地道:「我是id海豚的那個、那個人,我的名字叫王寄蓉。你你好,你是青越觀的大大師嗎?你你不冷嗎?」
女孩的母親陪著她一起來的,不過她不太相信這些,只是覺得女兒可能是得了什麼怪病,或者有什麼恐懼症,她是一直想要帶女兒去看心理醫生的,沒想到女兒執意要來這裡,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站在一邊安靜地陪著女兒,見到方善水的時候,也禮貌地點點頭。
方善水搖搖頭,看了眼女孩身後,沖女孩招招手,示意她往前來。
女孩似乎被方善水的視線驚到,忍不住想要往自己身後看一眼,但是又怕人家說的什麼肩膀兩把火被她的回頭風扇滅,只好僵著身子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王寄蓉踏上青越觀前的台階的時候,突然感覺渾身一暖,剛剛一直纏繞在骨子裡的冷意,似乎瞬間被
王寄蓉忽而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好像那些一直盯著她的東西,再也傷害不了她了一般,她忍不住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啊!」地尖叫出聲。
王寄蓉看到了一個男人,一個帶著地主帽,穿著一身老式婚服的男人,那男人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他的臉雖然還算端正,但是很是蒼白,蒼白得恐怖,完全沒有一點活人的溫度感。
而且那男人從下巴開始,脖子往下都非常的乾枯,且黑瘦,好像被暴曬過的老樹皮一樣,顯得異常駭人。
王寄蓉覺得仿佛一具乾屍一樣站在門前,陰冷古怪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而且,停在她剛剛站著的地方!
這可能是王寄蓉第一次把這個鬼影子看得這麼清楚了。
王寄蓉被嚇得三魂皆冒,差點一頭栽向方善水懷裡,想要抱住方善水,但是不知怎麼中途轉了個彎,猛地抱上了跟在她身後過來的母親。
王母見女兒嚇得厲害,趕忙抱著她拍撫:「蓉蓉,你怎麼了?」
王寄蓉把臉埋在母親懷裡,指著她剛剛看到鬼的地方,尖叫道:「媽,那裡,你看那裡……你沒看到嗎?」
王母著急地轉頭看去,但是卻什麼也沒看到,一邊拍著女兒一邊道:「什麼都沒有,蓉蓉,你不要害怕,你可能是看錯了。」
王寄蓉抱著母親不敢抬頭,她才不相信自己看錯了。
那麼清楚的一個人,那恐怖駭人的樣子,她明明看到了,怎麼會沒有呢。
方善水對躲在母親懷裡的王寄蓉道:「進屋再說,別害怕,他進不來。」
聽到方善水的聲音,王寄蓉忽然想起來,剛剛好像是從方善水讓她上前開始,那男鬼沒有再跟著她走了,王寄蓉能感覺到,那個乾屍很想追著她上來,但是他不敢!
他在忌憚眼前的大師。
王寄蓉突然平靜了下來,剛剛恐懼的心理也逐漸放鬆了,慢慢地鬆開抱著母親的手,往方善水的方向看去。
方善水正在關門,門外,那個站在台階前的乾屍,這會兒已經不見了,除了門前那片被陰影打落的地方,似乎還有好像剛剛的驚鴻一瞥,只是王寄蓉的幻覺一般。
王母見女兒平靜下來,又忍不住問女兒:「蓉蓉,你剛剛真的看到什麼了嗎?」
王寄蓉瞪大眼用力地點頭:「真的!一個男人,好像個小地主一樣,臉比那牆漆還白,眼神老嚇人了,渾身乾枯跟個樹幹子一樣……不過,這會兒他又不見了。」王寄蓉說著,又往外瞅了瞅,好像剛剛被嚇得半死的不是她一樣。
王母聽到女兒描述的那麼清楚,也不禁有點渾身發涼,雖然她還是很懷疑,女兒是不是在恐懼之下,產生了幻覺。
方善水示意兩人跟上自己,順便對好奇看著自己的王寄蓉解釋道:「他跟在你身邊的時候,不要正眼看,用餘光斜視能看到。」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大家叫我不要慫,但是日八千我好像真的干不過xd,自從感覺到全勤保不住後,感覺日六都好像艱難了四五倍一樣_(:3」∠)_……不過還是要努力!
感謝天使們的投票和營養液,比心!
感謝太太們的地雷和手榴彈,比心!
性別不同怎麼能在一起、本大小姐扔了1個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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