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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魔塔內,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只是再無人作陪,既然注孤生,她也不想餘生在回憶的滄海里痛苦不堪的掙扎。 .
未央離開時,雲凰,白落,洛澤歌等人,還有許多她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來送行,雙喜鄭重其事的向她保證,她的墨白,他們會替她好好守護下去。
未央轉身之際,她又察覺到了那一抹目光,於是她回過頭,「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謝謝你多次出手相助,如果可以,請出來一見。」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在尋找未央口中那個人,只是又如上一次一般,那目光轉瞬間消失不見。
未央等不到他,走進了傳送陣,陣門瞬間關上,同時關上的還有神界通往鎮魔塔的通道。
從此她們便是兩個世界的人。
轉角處,樓無玉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師父,為什麼不出去見未央一面?」他明明是那麼的不舍。
百啟言沉默以對,他何嘗不想出去見她一面,聽她說說話,可是他這副苟延殘喘的模樣要怎麼去見她?他已經在她面前死過一次了,難道他還要讓她再痛苦一次嗎?
與其讓她再承受一次那樣的痛苦,還不如讓她把那鎮魂石當成他,至少還可以陪在她身邊。
「走吧!」此生他再也聽不見她喚他一聲小白了。
當未央回到神界時,第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見了青陽和青潯焦急的張望,臉上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她回來了。
未央不敢回應其他人的目光,當初他們十人同去,而今就她一人歸來,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們。
「小姐回來了!」青奴激動不已,瞬間眼淚奪眶而出,她就知道小姐會平安歸來。
青奴的驚呼讓其他上仙翹首以盼,紛紛朝未央身後看去,他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希望下一秒從傳送陣走出來的人是他們的愛徒。
只是這一次註定要讓他們失望了。
「青雲,歡迎回家。」青潯和青陽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他們的寶貝師妹終於平安歸來了。
未央聽見這句話,鼻子泛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在他們眼裡她永遠是那個黎青雲,隨即撲到青陽懷裡,「師兄,我好想你們。」
從此以後,這世上再無雲未央。
焦急等待弟子歸來的其他上仙在傳送門關上那一刻徹底心涼了,他們沒有抓著未央追問,只是神色怪異的看了未央一眼,黯然離開。
回到青羽殿後,青陽和青潯準備了一大桌青雲愛吃的菜,青陽說這是她青潯師兄特地為了她做的,青雲驚訝得嘴都合不上,青潯師兄那雙撫琴的手怎麼可以為她洗手作羹湯?
「閒來無事就學了那麼兩天。」青潯溫柔一笑,她喜歡便好。
青雲一臉崇拜的望著青潯,青陽見此搖了搖頭,看在青雲歸來的份上他就不打算拆台了,要知道青羽殿的廚房不知道翻修了多少次了,他的胃被荼毒得有多慘。
過了許久,青雲見兩位師兄依舊若無其事的樣子,忍不住率先開口,「師兄,你們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有。」青潯一本正經的模樣,讓青雲也嚴肅起來,只不過他卻問,「你吃飽了嗎?不夠我再做些。」
青雲滿頭黑線,他們明明知道她問的不是這個,看著他們避而不談的模樣,加上其他上仙的反應,青雲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們知道了?」
青潯和青陽收起了笑意,點了點頭,其實他們都知道了,心裡對她是滿滿的疼惜。
當鎮魔塔鬧得天翻地覆時,神界也發生了奇怪的事,他們在鎮魔塔經歷的事,神界一一皆有記錄。
他們多麼想闖進鎮魔塔帶她離開,只是發生變故之後連帝修都進不去,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痛苦不堪卻無能為力,只有為她默默祈禱。
「對不起。」不管怎麼說,師父都是死在她的劍下,是她對不起他們。
「青雲,此事以後都不要再提了。」青潯異常嚴肅的告訴青雲,鎮魔塔的事一切皆是命數,如今鎮魔塔獨成一方世界,通道斷了,恩恩怨怨也隨之散了。
「好。」
青雲在青潯的陪同之下拜訪了狄惑,藍戈上仙等人,當她把汵竹等人的親筆信交給他們時,她仿佛看見他們瞬間老了十倍。
他們都說這一切皆是命數,他們尊重他們的選擇,只是那背轉的身體,微微顫動的肩膀,讓青雲選擇了默默離開。
他們終縱有千般不舍,這一切也無法挽回,如果知道會這樣,他們定然不會讓他們踏進鎮魔塔半步。
一切好像歸於平靜,只是有些傷怎麼也治癒不了。
青雲閒暇時便待在雲樺殿中,只是當初那棵參天大樹被一棵小樹苗取代,仙露滋養的瓊花樹生機勃勃,青雲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
「青雲,大事不好了。」
青雲看著泛著紅光的玉鐲,嘆了一口氣,轉瞬消失在原地,玉鐲里的世界已不是墨白的模樣,想來是班禹不忍讓她睹物思人。
班禹確實是如此想的,只是在他改變這裡時,他發現了一個人,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就那樣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青雲一出現,神色激動的班禹立馬拉著她口齒不清地說著什麼,只是太過凌亂,青雲無法理解,「班禹,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謝長銀,算了,你快跟我來。」能說會道的班禹在過分激動後也顯得有些語塞,拉著青雲朝他的小竹屋跑去。
青雲不明所以,只是在班禹推開門那一瞬間,看見床上的人,呆若木雞。
班禹悄聲離開,他想他們應該會有許多話想說。
青雲一步一步朝床上的人走去,看著那張她朝思暮想的容顏,青雲遲疑的伸出了手,手下的溫度讓她瞬間淚流滿面。
「謝長銀。」青雲趴在他胸口,緊緊抓著他的衣衫,生怕這一切都是幻覺,怕他下一秒會消失在她的眼前。
謝長銀睫毛輕顫卻沒有睜開眼,直到青雲的淚水打濕他的衣衫,他這才忍不住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你想謀殺親夫?」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要躲著我?為什麼……」青雲抓著謝長銀的胳膊淚眼婆娑的問,她把鎮魔塔鬧得天翻地覆只為尋他,她以為他死了,到最後他卻在這個世界出現。
謝長銀一時語塞,放棄他的從來都是她,他本以為能從她嘴裡聽見一些安慰的話,卻不曾想她句句質問。
沉默良久,謝長銀還是認輸了,或許從遇上她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了。
哪怕她讓他絕望,可當她為他落淚時,他的心還是為她而疼了。
「我……」
青雲輕輕在謝長銀的唇上落下一吻,眉眼間皆是笑意,他還在,真好。
謝長銀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夫人,這種事還是為夫主動一點好。」
謝長銀輕輕拭去青雲臉上的淚水,修長白皙的大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無限溫柔的吻上了青雲嬌嫩的紅唇,輕舔啄吻,輾轉反側……
謝長銀的呼吸有些急促,溫柔的看著身下的人,青雲羞澀的閉上了眼,慢慢回應他的動作。
恩愛過後,青雲臉上的紅雲未散,安靜的躺在謝長銀的臂彎,她說,「謝長銀,我愛你。」
謝長銀心尖微顫,看著她拿出一對麒麟玉佩,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知道。」
他也愛她,從未有過改變。
感知到青陽師兄在尋她,青雲迫不及待的想要帶謝長銀出去見他們,只是謝長銀有些無奈的告訴青雲,以他現在的身體根本無法離開玉鐲的世界。
聽謝長銀說完來龍去脈,青雲滿心愧疚,謝長銀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小臉,為她,他甘之如飴。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養,爭取早日離開這裡,那樣你就可以保護我了。」
「誰敢傷你分毫,我必將他挫骨揚灰。」
青雲心頭一震,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不愧是她家夫君,連受了這麼重的傷,氣勢也沒弱了半分。
青雲依依不捨的離開,謝長銀嘴角上揚,不遠處的班禹打了個寒顫,如果他離開這裡,他幾乎可以預見神界眾人的『悲慘』未來了。
因為他算計的不僅是人更是人心。
「師兄,你找我什麼事?」青雲輕輕拍了拍青陽的肩膀,青陽被突然出現的她嚇了一跳,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玉鐲,瞭然一笑。
青陽覺得青雲有所改變,只是那種感覺他說不上來,隨即神秘一笑,拉著青雲回了青羽殿,「好事,跟我來。」
青羽殿不可一日無主,加上帝修有意封賞青雲,所以他與青潯商議之下,決定推薦她為青羽殿的殿主。
一回到青羽殿,青奴便拉著青雲回了房間,替她梳妝打扮,無論她怎麼問,青奴也不肯透露半分。
臨到封賞儀式,青潯才告訴青雲真相,只是那時青雲想離開也來不及了,為了青羽殿的顏面,她只能硬著頭皮認下這個身份。
青雲一襲水藍色的長裙,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步態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流雲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
她慢慢向高台走去,轉過身來俯視眾仙。
別人喚她一聲「青雲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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