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轉過天來,戴中發沒安排屬下去找鑫鑫礦業,而是親自到了區府,去見常務副區長江鑫焱。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江副區長不在,對面秘書室也鎖著。
等著吧,也許沒來呢。
等啊等,一直等到十點多,也沒等來江鑫焱和肖秘書。
只能打電話了,不願打擾也得打擾了。
就在戴中發剛剛拿出手機時,肖秘書來了。
跟著進了屋子,戴中發微笑打聽:「肖主任,江區長不來了嗎?」
「昂。」肖秘書一邊翻資料,一邊隨意點頭。
「什麼時候來?」
「得幾天吧。」
「江區長出差了?」
「住院了。」
戴中發不由一驚:「住院了?住哪家醫院?為什麼住院?」
肖秘書沒有說話,而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還是不告訴?
管他呢,反正就是不說。
匆匆與肖秘書告辭,戴中發回到自己車上,給江鑫焱發去了簡訊:江區長,從肖秘書處得知您住院了,我十分掛念,非常想去探望。請問您住在哪家醫院、什麼病區、多少床?
信息發出了,但半個小時過去了,仍沒回音。
稍稍遲楞了一下,戴中發發動汽車,直奔區醫院,正巧遇到了副院長。
聽說戴局長來找親戚,副院長很是熱情,整個一圈查下來找到了三個江姓患者,但都不是戴局長要找之人。
從區醫院出來,戴中發又照方抓藥,去了區里另幾家醫院,通過醫院熟人找江姓親戚,依然一無所獲。
一通查下來已經下午四點多了,這還是都有醫院管事熟人幫忙,還都是通過住院系統軟體查,否則一周也未必能查這些。
簡訊不回,找人未果,那就只能打電話了。
「叮呤呤」,
「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連打四遍都是這個回復。
再打最後一遍。戴中發硬著頭皮,再次重撥。
「叮呤呤」,
兩聲回鈴音後,手機里傳出聲音:「叫魂呢?不讓人消停。」
戴中發立即殷勤問候:「江區長,身體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死不了。」
「您住在哪個醫院哪個病」
「別問,我想清靜。」
對方這種方式說話,戴中發一時不知如何交流,可又不便直接說事。
「快說,我一會還有事。」
經江鑫焱這麼一催,戴中發正好藉機匯報:「區長,跟您匯報一下鑫鑫礦業的事。環保局連去兩天,根本就見不到杜老闆,手下人又很不配合,您說怎麼辦呀?」
「這是你職能範圍的業務,還用向我這個門外漢請教?該咋辦就咋辦唄。」江鑫焱說的很輕巧。
「可是不是有您面子在那」
「跟我有什麼關係?」
「關鍵是他就聽您的,不聽我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怎麼亂扣帽子?怪不得份內事都做不好呢。」
「區長,他真的只」
「醫生過來了,我這有事。」手機里聲音到此戛然而止。
「他娘的都知道欺負老子。」戴中發發著牢騷,皺起了眉頭。
看這樣老滑頭是不想管了,那就只能自個硬扛了。
假如杜偉亮仍不配合的話,是否要採取強硬措施?
如果強制執行的話,杜偉亮會不會生事,會不會惹得老滑頭不高興?
假如杜偉亮玩橫的,我該怎麼辦,繼續強硬還是會不會弄糟了?
可要是不儘快處理的話,怎麼跟區里交待?村民那裡會不會鬧騰呢?
戴中發愁壞了,連想了兩天都難下決定。在這期間,他又試圖電話聯繫江鑫焱,可是要麼對方不接,要麼直接掛斷。
哎,怎麼辦呀?
發愁的不止戴中發,只要歸江鑫焱分管的部門頭目都發愁,找人找不到,電話要麼不接,要麼借病推脫。江鑫焱唯一一直過問的就是財政,但也只管下命令,不管解決問題。
既然找不到江鑫炎,那就只能會會杜偉亮了。還真是湊巧,戴中發竟然在艾河大酒店住宿區遇到了杜偉亮。
兩人進屋後,戴中發直接問:「杜總,快點解決吧,安撫一下村民,大家都省心。」
杜偉亮冷哼道:「怎麼安撫?也不知讓你們怎麼忽悠的,現在他們要的都沒譜,完全就是獅子大開口。退一萬步講,即使我忍個肚疼把這些付了,那麼其他村民再找怎麼辦?別的村人照方抓藥又怎麼辦?」
「杜總,我翻了村民以前的訴求,其實並不過分。」
「不過分?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看看他們那要求,過往畝產量全按最高的,收成卻參照最低的,一里一外就差的多了。就他們提供那產量,別說是那一片的地了,就是黑土窯那地也未必能達到。再說了,籽種、雨水、墒情這些都會影響產量,不能都讓礦上出吧。」
「這就跟買東西一樣,他有要價,你們就可以回價,商量著來嘛。」
「商量個鳥,一接觸就沾手上了。那個老漢家的牛不就是例子嗎?一分錢不給的時候屁尿沒有,等著拿上一千五以後反倒沒完沒了的找上了。」
「你那麼大的金礦,也不差乎這麼點東西,前幾天你安全整改不是還投入支出四五百萬嗎,拿個零頭就夠安撫他們了。」
「別他娘地跟我提那事,提起來就生氣,什麼東西嗎,等老子哪天」
對方又是老子又是罵娘的,戴中發臉上也有些掛不住,語氣也生硬起來:「杜總,做生意就要守規矩,不守規矩就要付出代價。你這既不守規矩又不付代價可不行,難道非讓有關部門幫你來做?」
杜偉亮笑了:「哦,這是威脅我?來吧,老子奉陪。」
「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現在江區長可是讓我直接處理了。」
「是嗎?那你就試試。玩大了看誰不好過。」
戴中發鼓了好幾次腮幫,只得又說了軟話:「杜總,你不為我考慮,也得為江區長考慮吧。江區長既分管環保,又與你關係莫逆,你不能讓他為難不是。」
杜偉亮卻不買帳:「誰為我考慮?前幾天我被整成那德性,你們哪個人幫忙了,哪怕墊句話也行呀,你們說了嗎?」
「你要這麼不配合的話,到時村民鬧騰起來,可不好收場。」
「鬧騰?憑什麼鬧騰?我一個社會上開礦的,還能讓臭小百姓嚇住?愛誰害怕誰害怕,誰害怕了就去捂著。」
好說歹說,對方已經耍潑皮了,實在再無可商量之處,戴中發只好甩下一句「好自為之」,出了屋子。
「這話該是送給你們的吧?哈哈哈」
聽著屋中傳出的狂妄笑聲,戴中發一陣陣扎心的疼,但也只能受著,除此暫無他法。
萬般無奈之下,從次日開始,戴中發安排屬下去了幾次槓子村,給那幾戶村民送去了米麵。美其名曰「訪貧問苦」,其實就是變相安撫的遮羞布而已。
聽到戴中發這樣的作法,杜偉亮簡直樂瘋了:「哈哈哈,好啊,公款那麼多,補窟窿正好。」
儘管覺得安排周密,但環保局替企業補窟窿的傳聞還是傳開了。戴中發成了人們的笑話,各種猜測版本滿天飛,環保局人眾也跟著抬不起頭來。
羅程在聽到這個消息時,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隨後恨恨地哼了一聲。王自達及時送來了大世紀公司整改方案,羅程才暫時拋開這件事,專心的思考著份內工作。
儘管戴中發多方求和,以期拖一天是一天,但既未拖來江鑫焱出院消息,也未拖到杜偉亮良心發現,反倒拖的村民給區長寫了信。
看過幾封信件後,魯炬叫來仝瑞峰,把信件交給對方看。
仝瑞峰看完這些信件,又放回到辦公桌上。
「怎麼看?」魯炬提出了問題。
「村民要爭取權益。」仝瑞峰迴復的中規中矩。
「說的詳細一些。」
「村民的土地挨著礦區,礦渣、廢水難免對土地造成傷害,勢必降低產量。尤其廢水裡有毒,已經對牲畜造成傷害,甚至不排除影響到人的身心健康,村民自然想要補償。從之前的交涉來看,補償事宜很不順利,有的根本就沒落實,村民只好找上面了。」
「怎麼看環保局作派?」
「環保局明顯失職,有些作法也太失身份,否則也不至於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更不至於村民給您寫信。」
「從上次開會算起,又過去一周多了,但卻沒有任何實質性進展,照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下步該怎麼辦呢?」
「這個沒考慮過。」
「大膽地說,說透了,說對說錯無所謂。」
稍稍沉吟了一下,仝瑞峰又開了口:「之所以成了這個現狀,一是環保局不作為,二是江區長託病甩鍋。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就先得把這兩方面解決了。」
「可江鑫焱就是賴在醫院不出來,總不能強制去請吧?」
「這就真不知道了。」
「行了,先去忙吧,有情況及時匯報。」
「好的。」
仝瑞峰應答一聲,出了屋子。
「江、戴、杜,還有」魯炬磨磨叨叨著,在紙張上寫下了五六個姓氏,然後來回的琢磨起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