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金峻岭區會議室內,局班子成員會正在進行。讀書都 m.dushudu.com但與以往不同的是,少了積極向上、信心十足的勁頭,卻多了沉悶的氣氛甚至都有些萎靡。
做為這個班子的班長,羅程是唯一面色平靜甚至略帶笑容的人,就好像大家說的事與他無關似的,事實上怎會毫無關聯呢?
會議室里已經沉默了七八分鐘,看樣子還要繼續下去,但羅程卻沒有開口說話打破緘默的意思。
「哼,干工作不行,使壞倒是能的很,這幫傢伙真是唯恐世界不亂。」厲志兵沉不住氣了。
程信義跟著道:「我就奇怪了,這分明就是損人不利己的事,他們幹嘛要這麼做?」
「他們就是為了使壞而使壞,對他們是否有利還在其次,只要對咱們不利他們就會樂此不疲。」孫興力也說了話。
隨即兩個調研員也對這種行為進行了抨擊,魯調研員還差點罵了髒話。
「各位,他們固然有這種動機的可能性,也完全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但僅據此就判斷是他們幹的是否武斷呢?」馮青秀提出了不同看法。
厲、程、孫等人互相對望一眼,想說些什麼,但還是選擇了沒開口。
甄敬軍說了話:「馮組長,這沒什麼好值得懷疑,和尚頭上虱子明擺著的,除了柯正行他們再沒別人。你想啊,歷來兄弟局都本著和平相處原則,能不得罪儘量不得罪,誰又會沒事栽刺呢?可艾河區柯正行等人就不同了,原因主要有四。」
「一、柯正行等人一直對咱們不滿,往遠了說有公路炸爆案,他們覺著那次受處分很冤,覺著是替咱們背鍋,也因此一直耿耿於懷。還有就是咱們跨區查辦涉污企業,他們不去反思他們不作為在先,卻認為是咱們上門欺負人。」
「二、他們有惡人先告狀的前科。還是查辦涉污企業那事,他們糾結了多個部門分別向市里上級部門寫信告狀,妄圖狠狠打咱們一下。可事與願違,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腳,他們簡直氣瘋了,一直等著報復的機會呢。」
「三、這次山火不但燒了金峻岭許多林木,也燒了艾河區一部分山林,他們認為這是被金峻岭牽累,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四、這馬上就該應急等級終評了,若是在這時候讓咱們攤上事,勢必要影響到評定結果,把咱們拉下馬來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事,他們自是要見縫下蛆了。」
馮青秀馬上說:「甄局,你說的這些我也認可,只是若因此自亂陣腳是否值得?無論是誰使壞,可能是為了影響終評結果,也可能就是為了擾亂我們心智。如果我們忙中出亂,豈不正趁了這些人的心?」
人們先是一楞,隨即面面相覷,覺得馮青秀的擔心不無道理,但就是順不下這口氣。
屋子裡靜默了一會兒,厲志兵又說了話:「可如果我們就這樣聽之任之,他們也未必就肯罷手,反倒會以為我們怕了,還會繼續變本加厲的。到時難道我們就還這樣逆來順受?」
「就是。他們給市局寫信很可能只是第一步驟,接下來還有第二、第三,直至影響了整個評定。一旦我們的評定結果不理想,那麼不僅只是面子上的事,很可能還面臨著市局的責難,畢竟之前在自定目標的時候市局已經有這種說法了。」
「即使燒了艾河區的山林,即使有個別部門工作不完全到位,但這跟咱們應急局有什麼關係,他們這不是牽強附會故意扣屎盆子嗎?」
「柯正行這傢伙」
「我看咱們就得」
「」
一時之間人們又吵混起來,除了馮青秀建議冷處理外,其他副職都堅持以牙還牙予以反擊。
「咳,咳。」
看著人們爭的差不多了,羅程故意乾咳了兩聲。
人們立即停止講說,都把目光投到了局長臉上。
羅程看著眾人,緩緩地問:「怎麼反擊?也寫告狀信?反擊誰?艾河區局?」
許多人都不由得微微皺眉:聽局長這意思,是要忍著呀,可忍讓就能換來和平嗎?
故意給了人們一些思考時間,然後羅程接著說:「惡意告狀是咱們所不恥的,難道我們也要緊步其後做下三濫的事?這是其一;其二,是否有人給市局寫信目前僅是聽說,市局又沒有責問舉動,我們若是給予所謂還擊,難免落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口實;其三,即使真有告狀信這事,即使艾河區局嫌疑最大,但也不能就此斷定是他們幹的呀;若是我們貿然出手,會否中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計呢?其四,大家也都說,這事根本與咱們無關,咱們又何必懼怕這種牽強附會呢?」
似乎是這麼個理,可
好幾人還是想不通。
喝了兩口茶水,羅程繼續說:「當前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迎接應急署終評,一切工作都要圍繞這個主題進行,無關事項都不要搭理,更不要弄巧成拙。」
意思就是聽之任之?
與其他幾人對望之後,厲志兵還是提出了擔憂:「如果市局拿告狀信質問,我們怎麼辦?如果那些傢伙繼續變本加厲,我們還這麼幹忍著嗎?」
「那又如何?」羅程挑著眉毛以問作答。
那又如何?可
人們大多仍想不通,但沒人再說什麼。
羅程自是注意到了人們的情緒,不過他並未就此再做說明,而是直接宣布了「散會」。
回到辦公室坐定,羅程隨即瞟了眼座機,就發現有好幾個未接來電,翻了翻全是同一號碼。
正這時,座機又響了,還是這個號碼打來的。
羅程微微一笑,拿起了聽筒:「於大局長,有何指示?」
「羅局,我是火燒眉毛了,幫我出個主意吧。」於江河語氣很是焦急。
「以前管一個局,現在相當於管兩三個,自然要忙些了。」羅程故意打著岔。
於江河無奈地「唉」了一聲:「若是這樣倒好了。剛剛市局發來函件,要求對山火一事徹查,還說他們近期也要派人來,我們這都愁死了。」
羅程很是無所謂:「查就查吧,讓他們找雷公電母說理去。」
「羅局,就別逗我了,快幫我想想辦法吧。」於江河真是哭笑不得,也更為心焦,「之前只聽說艾河區局要告狀,現在市局也有了反應,我們再不能不當回事了。」
羅程略一沉吟,說道:「雷擊起火這已是共識,是不可抗力所致,從這點來說,你們並沒責任。」
「可畢竟大火著在金峻岭區,大片山林毀於一旦,還出現了人員受傷情況。」於江河急著插了一句。
「別急,聽我慢慢講。」羅程不緊不緩地說,「既然起火不可預見,那麼主要就看你們接下來反應如何了。從目前來看,你們和相關局採取的措施都比較得當,也盡力在控制損失,善後工作很積極。現在關鍵問題是,如何把這些讓市自然資源局知道,又如何讓他們相信。」
整個通話進行了半個多小時,於江河才仍舊忐忑不安地結束了通話。
放下電話聽筒,羅程嘴角微微上翹,掠過了一抹笑意。
接下來的兩天裡,不只自然資源局、應急局接到了不利的消息,其他凡是能牽扯的相關局幾乎都面臨了同樣問題,有的局甚至還被上級局明確責問了。
其實被責難的何止這些部門,整個金峻岭區都面臨著同樣的問題,為此區委區府召開了專門會議。
會議由施予民主持,在正式開會之前,秘書給每位予會者發了一份紙質文檔。
給出五分鐘時間後,施予民輕咳兩聲,說了話:「各位,受出差在外的書記委託,由我主持這次區委擴大會,主要議題就一項,就是關於山火處置一事。大家也看到了,市里已然發函,我們必須高度重視並認真對待才行。」
「區長,區自然資源局等部門已經上報過善後處置詳情,我們也已上報市里,按說各局的處置是得體的。」周副區長先行說了話。
竇副區長跟著說:「是的,山火屬於不可抗力,但在火情發生後,林業、警務、消防、應急等等部門分別第一時間到場,也都採取了果斷措施,儘量把損失控制在了最低範圍。這麼大的火勢,而且現場風向變幻不定,但卻沒有出現人員死亡,這已經很難得了。」
其他副職也紛紛發言,意思也都差不多:各局善後工作比較到位,沒有什麼失職之處。
「從各局的處突反應來看,整個工作還是可圈可點的,但是現在市里親自過問了,難道我就回復『我們工作非常到位,沒有任何失職』嗎?」施予民道。
正這時,秘書推門進屋,遞給了施予民一份傳真件。
看過傳真內容,施予民轉手遞給薛副區長。
接過傳真件瀏覽之後,薛副區長沉聲道:「艾河區太過分了,這不是見縫下蛆嗎?竟然還要進一步解釋,還提出了巨額補償,這也太噁心人了。」
什麼,艾河區還要賠償?其他人員傳閱傳真件後,紛紛表示憤怒,言說這是上綱上線、借題發揮、伺機報復。
申副區長最後一個看過函件,隨即這個女人表達了不同的觀點:「艾河區的作法並無不妥,完全是正當主張。這就好比張三家失火燒了鄰居李四家東西,難道李四不該主張賠償嗎?」
「這是一回事嗎?」竇副區長直接發問。
「不是一回事嗎?」申副區長反問之後,滔滔不絕地兜售起了理由,「既然是我們這裡起火燒了艾河區山林,那就是我們撲火不力,理應進行賠償,這是有法律依據的。一、根據」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