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主子請稍後,奴婢進去通報一聲。」玉芽一直陪著幾位小姐,所以在這個時候自然要開口說話的。
「都是自家的兄弟姐妹,實在是不用這般麻煩的。」阮靜雅微微的勾起了唇角,也不等玉芽在說話,第一個拔腳往室內而去。
阮靜馨上前兩步,擋住去路,皺眉道,「三姐姐,這樣不好吧。畢竟是男女有別呢!」
阮靜荷難得也開口一次,「四妹妹說得對,三妹妹還是先讓下人去通稟一聲為好。」
「我倒是不知道,大姐姐和四姐姐的關係這樣好。」雖然同為庶女,但是阮靜嫻一直是三夫人養大的,自覺比別的庶女要身份貴重,說起話來也從無恭敬之心。
阮靜荷的眸中閃過一道別樣的光銳,垂下眼瞼隱藏起心中的不快,只不輕不重的回道,「我們都是姐妹,關係自然是好的。」
恰巧在這個時候,裡面傳出了頗為詭異的聲音,幾個姐妹的臉色頓時都有些變化。那類似於女子嚶嚀之聲和男子粗重的喘息之聲傳來,說不出的曖昧。
阮靜華第一個反應過來,她的臉色難看,「這……我看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
「四哥是不是不舒服?」阮靜麗突然抬起頭一臉的擔憂,「四哥本來就病著,不會……哎呀,這可怎麼辦?銀毫,快去請大夫!」
看著楚楚可憐,一朵小白花模樣的阮靜麗,阮靜馨心中冷笑。這就是她的好庶妹,平日裡裝得嬌嫩,關鍵的時候卻會給人致命的一擊。
「站住!」阮靜馨低斥,「慌慌張張的像是什麼樣子!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這樣做,不是讓家裡人擔憂?」
阮靜麗的眼中滿是淚水,卻不敢流下,「姐姐,我是擔心哥哥……」
「要擔心自然有嫡親的妹妹擔心,五姐姐妄做小人了。」阮靜嫻陰陽怪氣的道。
「不要吵了,這件事情……」阮靜華的臉色似是為難,「這件事情不是我們這些未出閣的女兒家管得,我看,還是要稟報大伯母才是。」
「什麼事情還要稟報大夫人?」眾人回身,只見蕭氏和鄭氏一起走了過來。
蕭氏看著幾個女孩的臉色古怪,不解的看向阮靜馨,「馨兒,這天還冷呢,怎地都站在外面?這個時間應該可以傳膳了。」
鄭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突然笑道,「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鬧彆扭了?」她左右看了看又道,「你表姐呢?你姨母要回去了,我過來送份賀禮順便把你表姐帶回去。」
「表姐……」阮麗華為難的欲言又止,然後又轉身看向內室。
恰在此時,又是一聲嬌吟傳出,這讓過來人的蕭氏和鄭氏也全都變了臉色!
「是誰在裡面?」蕭氏皺眉,自己的兒子不會做出什麼不檢點的事情,難不成又有人做了什麼手腳?她緊張的看向女兒,見女兒給了自己一個安心的眼神,便放下心來。
鄭氏則拿帕子掩了唇,遮住自己勾起的唇角,假意慌張「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會有人這樣大膽!簡直、簡直是……」她轉頭對蕭氏道,「二嫂,這雖是你們院子裡的事情……不過也不是小事……」
蕭氏淡定的瞥了唯恐天下不亂的鄭氏一眼,冷聲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進去看看就知道了。玉露,把幾位小姐請到書房去暫坐。玉霧,你去找幾個婆子過來。」
阮辰遠的小廝都不在是正常的,畢竟今日小姐們在此處,又有玉葉和玉芽在這裡伺候,他們應當適當避嫌。不僅是他們,就是其他幾位公子的小廝也都避了。所以沒有人會關注他們在不在。
阮靜馨跟著姐妹們一起去了阮辰遠的小書房。小書房不大,採光卻是極好的,因為看書的人喜歡在這裡小憩,所以被隔成了明暗兩間。
阮靜雅看著書案上阮辰遠的字,輕輕的嘆了口氣,「四弟實在是糊塗,這種時候,怎能胡鬧。」
阮靜馨一臉懵懂的看向阮靜雅,「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哥哥怎麼胡鬧了?」
「自然是……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了。」阮靜馨顯然還沒有幾年後的心計,只想著怎麼打擊阮靜馨。
阮靜馨還是不解,「咦?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地我們都不懂?只有三姐你懂?」她轉頭看向一旁坐著的人,「大姐姐和二姐姐也懂嗎?」
阮靜荷看向阮靜雅,似笑非笑,「三妹是夫人親自教導的,自然是比我懂得多。」
阮靜華的臉色有些發紅,卻裝作無意的搖頭,「我也是不懂的。」
阮靜雅這才知道阮靜馨又挖了坑給自己跳呢!看看守在門口的那兩個婆子那詭異的眼神,怕是不出一日滿府的人都要知道自己這個三小姐『懂得多』了!
她狠狠的瞪了阮靜馨一眼,「我說的是四弟都要參加科考了,卻還貪玩,不小心摔傷了。」
什麼叫做解釋就是掩飾?越描越黑!阮靜馨不欲多說,便只是笑了笑。
阮靜雅還要再找補兩句,卻聽見外面一陣紛亂。鄭氏的怒罵,和若隱若現的哭聲傳了過來。她想到今日過後二房的日子,心中一陣舒爽,這暫時的氣也忍了下去。
聽到聲音的眾人都浮想聯翩,唯有阮靜馨的唇角一直含著笑意。別人見了都覺得是她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場笑話卻是落不到二房身上的。
「姐姐,我有些擔心。」阮靜麗皺著眉頭悄悄的在阮靜馨耳邊小聲道。「哥哥他……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阮靜馨看向這個庶妹,語氣平靜,「你希望哥哥出事嗎?」
「自然是不希望的。」阮靜麗忙搖頭,「我只是有些害怕。」
阮靜馨笑道,「你不希望有事,自然就是沒有事情的。」
不提這心思各異的幾個人,卻說蕭氏和鄭氏兩人,帶著丫鬟婆子氣勢洶洶的推開了門,直接就沖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在花廳的最里測的角落裡,一對男女正抱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過分投入,等眾人走進了,他們還是沒有分開。
「把這兩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給我拉開!」鄭氏不等蕭氏開口,先一步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