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馨卻不會和阮靜雅一般還要拖延時間。她不能在外逗留時間太長,阮靜雅卻可以。她是這府里的小姐,今日又是她的好日子,自然有什麼事情要做,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甚至可以和嶺南王私下見面。
「你在這裡做什麼?」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阮靜馨沒有路料到會在半路遇到這位爺。她上前行禮,「見過王爺。微臣隨意走走,馬上就要回去了。」
嶺南王俯視著這個表現著自己恭敬和謙卑的女子,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他們竟然拿你做誘餌?」
明明是疑問句,嶺南王的口氣卻是肯定。「你也不過是個女子。」
阮靜馨抬頭挑眉,「既然這樣做,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臣,有自保的能力,不勞王爺費心了。」
嶺南王眯起眼睛,意味深長的道,「你的膽子一向都不小。」
「謝王爺誇獎!」阮靜馨笑著道謝,真的把它當做一句誇獎,「不打擾王爺雅興了,臣失陪。」
嶺南王見阮靜馨說走就走,竟然也不惱,而是悶笑了兩聲,搖了搖頭,不過隨後立刻就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看向另一個方向,不滿的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金士傑摸了摸鼻尖,對一邊的段清之道,「我怎麼感覺有些脊背發涼?咱們得罪你父王了?」
段清之輕輕的搖搖頭,「我感覺父王對阮靜馨的態度怪怪的。」
「你父王肯定是對她好不了!」金士傑痞痞的笑了笑,「阮小姐可是設計要給他戴帽子呢!」
段清之冷冷的看了金士傑一眼,「你應該知道我父王身邊有三十六暗衛吧?」你確定說這話不是在作死?
金士傑立刻寒毛都豎了起來,這嶺南王還沒有走遠,他的暗衛怕是還隱藏在附近,自己還真是在作死。「我錯了,回去自罰三杯!」
「哼!」段清之冷哼一聲,「今天不准喝酒!還得看看那邊有沒有得手呢!」
「放心!」金士傑笑容無聲但是張狂,「他的暗衛被打發出來找阮靜馨了,就那兩個三腳貓如今怕是已經見閻王了!而我安排的人……做這種事情,簡直是駕輕就熟了!」
阮靜馨回到自己的座位,立刻就有人看了過來。她皆是微笑頷首,自然大方。
毅川侯夫人知道一些內情,見事情不對便讓身邊的人打聽。不多時,便回來匯報,「小姐和那位發生了爭執,各自分開。那位回來了,小姐卻走了另一邊。絲竹和洛梅都說小姐打算在假山處休息一會的,可是後來不見了。奴婢去打聽了消息,聽說男賓那邊,王爺也一個人出來了,應該是去了小姐所在的地方。」
毅川侯夫人勾起唇角,這倒是一個好機會。「你再去找找,不要聲張,若是小姐真的和王爺在一起就算了。若是找不到,你就去男賓那邊守著,直到王爺回去再回來。」
毅川侯夫人還是很小心謹慎的。雖然是在自己的府里,但是女兒身邊沒有人,不能讓人放心。她側首看向正在低頭飲茶的阮靜馨,心中全是不喜!讓這個臭丫頭逃過了一劫,真是便宜她了!
等到戲聽完,老夫人讓人收拾東西擺宴的時候,阮靜雅依舊是沒有回來。
老夫人皺眉,「三小姐哪裡去了?還不快去找一找?」
「阮小姐年輕,怕是不喜歡聽這些東西。」劉側妃看似在在為阮靜雅開脫,卻是在說她坐不住。
毅川侯夫人自然要維護自己的女兒,「今日府里事情多,她自然要前後張羅,照顧事情周全。」
「阮小姐真的是能幹,竟然在侯府當家了!」劉側妃瞥了一眼在座的眾人,笑話毅川侯府的人。
老夫人不用說,自然不能親自負責這些事情。可是毅川侯夫人在此、三房的鄭氏也在此,甚至一直不言不語的世子夫人也在這裡,怎地就輪到一個未出嫁的姑娘總攬全局了?
恰在此時,之前去男賓那裡蹲守的人回來了,小聲對毅川侯夫人道,「王爺回去已經有一盞茶的功夫了,同回去的還有段世子和金公子奴婢卻依舊沒有找到小姐。」
毅川侯夫人的心有些慌了,「你速速找人去找,動靜小一點!」
那人領命出去,眾人便好奇的看過來。劉側妃更是關切道,「這是如何了?難不成出了什麼事情?怎地臉色這樣難看?」
「沒有沒有!」毅川侯夫人強笑道,「是靜雅那個丫頭,因為和阮女官拌了兩句嘴一時有些想不開,這會竟然有些不舒服了。怠慢了諸位,還請見諒。」
阮靜馨見事情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便要站起來說話。誰知蕭氏先一步道,「原來是這樣!靜馨,這就是你做的不對了!走,為娘陪你去給靜雅陪個不是!」
阮靜馨暗嘆母親的神助攻,從善如流的站起來,一臉內疚的說,「本只是小女兒家小事情,沒有想到讓堂姐如此不快,倒是我的不是了。我這就去給她賠罪。」說罷轉身要往外走。
「站住!」毅川侯夫人有些失態,她見別人都看過來,立刻收回了自己伸出的手,「你也說是小女兒的事情了,靜雅性子軟,怕是想多了。大家都是過來人,都知道這快要出嫁的女兒家呀,總有些小情緒。」
鄭氏見毅川侯夫人說到這種份上,也跟著笑道,「大嫂說的極是!我記得那時候自己訂了親之後,總是悲春傷秋的,就擔心離開了爹娘不知道該怎麼辦,矯情著呢!」
世子夫人難得也開口道,「還真是,三嬸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那時候是這個樣子!」
眾人都抿唇笑了起來,話題看起來就這麼揭過去了。毅川侯夫人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劉側妃突然道,「道歉的事情你們小姐們之間怎地都不為過。不過我倒是擔心靜馨的身子。這日子趕得緊,可別累著了她。不如我過去瞧瞧她吧!」
「哪裡就敢勞煩側妃娘娘!」老夫人也從毅川侯夫人那裡覺察到了不對,「咱們休要因為她擾了興致,這席面馬上就擺上了,咱們邊吃邊等她回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