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弓氏族的議會廳之中有些吵鬧,作為和族長張虎年紀差不多的長老們對於張虎會遲到這件事十分的不解,自從張虎成為了族長以來,每一次召集大家商議事情時,他總是第一個到的,這近二十年來次次如此,這就讓這些長老們對這件事充滿了奇怪與擔憂,畢竟張虎的年紀也不小了,突然出現什麼變故也是有可能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長老們臉上的擔憂之色越來越重,討論的聲音卻越來越小,所有人都盯著議會廳的大門,期待著他們的老夥計能夠一臉抱歉的推開門走進來。
「吱呀!」像是感受到了長老們的期盼一樣,伴隨著門軸摩擦的聲音,大門真的被打開了,但緊接著,看到走進的張岩,所有長老臉上那期待的神情又消失了。
「阿岩,族長怎麼樣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看著張岩身後沒人跟著進來,長老們有些沉不住氣了,脾氣有些暴躁的張遠更是大聲的詢問起來。
「額,那個,」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個畫面,張岩嘴角就不自覺的扯動了一下,但想到張煦和他幾個弟弟臉上的威脅神情,他趕緊控制著臉上的表情,讓自己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儘可能的自然一些,「族長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的事情就由我來向諸位長老講述。」
「這會議不是族長讓你通知我們大家的嗎?要是他身體不舒服,怎麼可能召集我們?」張禾皺起了眉頭,顯然不認可張岩的解釋。
「這個,」張岩腦袋上已經開始流汗了,心中則已經大聲吼了出來:難道要我告訴你們,族長喝多了,正在家裡一邊哭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醉話嗎?「族長他是突然身體不舒服的,畢竟。。。」張岩沒有說下去,但長老們都明白他的意思,年紀都差不多大的他們都有這種擔心。
「那族長怎麼樣了,嚴不嚴重?」雖然相信了張岩編的理由,可是,長老們卻依然沒有平靜下來,他們紛紛開始擔憂老夥計的情況,「要不我們今天就先不開會了,先去看看族長的情況吧。」
「好!」附和聲響起,原本就因為著急而站著的長老們就準備轉身離開,讓張岩一陣大急。
「不用,不用。」張岩連忙阻止想要去探望張虎的長老們,但心中擔憂張虎情況的他們哪會聽張岩這個小輩的,一個個呵斥了張岩一句後便打算繼續去探望張虎。「各位長老不要擔心,族長他喝了我帶回來的酒,此刻已經沒有大礙,而且族長已經睡下了,各位長老現在去探望族長,只會打擾他的休息啊。」情急之下,張岩掃到了面前的酒碗,又編造出一個像模像樣的藉口。
「酒?」長老們終於停下了步伐,轉身看向高台的張岩,「是那個傳說中山神讓猴子們釀造的酒嗎?」張岩去年散播的謠言此刻早就傳遍了小聯盟的十個氏族,而因為鎮白城的存在,其他氏族此刻也都知道了有一種名叫酒的神奇存在。
「對,就是那個酒。」張岩已經顧不得講述之前計劃好的東西了,他現在只有順著長老們的思路才能將這些長老忽悠住,免得讓他們這個時候不管不顧的跑到張虎家,讓族長的威嚴掉一地。「本來族長這次召集諸位長老就是想要跟大家說這個酒的事情,沒想到突然身體不適,不能前來,不過,喝了這個酒之後,此刻已經睡著了,各位長老還是明日再去探望族長吧。」張岩將剛才倉促之間說出口的藉口完善了一遍,希望能夠讓這些長老們先坐下來。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雖然很想馬上就去看看老夥計的情況,可是聽完張岩的話之後,長老們覺得現在去探望的確不是一個好選擇,因此,一眾快走到門口的長老們走回了座位,準備見識一下傳說中神奇無比的酒到底是什麼樣的。
「呼!」張岩心底舒了口氣,他總算是將這些長老們勸回來了,他現在很想擦一擦額頭的冷汗,但感受著十幾雙眼睛都射到他身上後,他不敢輕易動換,這些都是活了幾十年的人精,他相信,他要是敢去擦額頭上冷汗的話,那些長老一定可以猜出他剛才的話都是忽悠。
「好了,阿岩你快點說說有關那個酒的事情吧,」看著整個議會廳恢復了平靜,張遠便開口讓張岩說一說酒的事情。「我們這些老傢伙可都很好奇啊。」
「好!」事情終於回到了正軌,張岩平復了下心情,開始從去年春天進南山尋找猴兒酒講起,一直說到了不久之前他們的成果。「這個酒是十分珍貴的東西,十二個樹洞裡面只有一個樹洞裡出了酒,就算是這樣,我也感覺十分難得。」張岩很自覺的將被他們喝掉的那些酒去掉了。
「怪不得這個酒在傳說里那麼的神奇,」聽完張岩的講述之後,一眾長老紛紛感慨著,「這麼多果子經過這麼長時間才能變成這麼點酒,這要不是山神想要喝還真不可能自然出現啊。」想想十二個樹洞中藏了多少個果子,再想想最終收貨了多少酒,長老們覺得之前傳說中,酒是山神的飲品這件事絕不是假的,畢竟張岩他們是有意將果子藏在樹洞中,還做了蓋子封上,就這樣成功率還如此的低下,那在沒有人的干預下,想要成功的釀出酒,那除了山神動用神力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這酒的產量很少,秋天如山一般的果子最終就換來了十幾碗酒,我們聯盟的每個氏族就分到了這麼點,雖然只有這麼一碗,但各位長老還是品嘗一下吧。」張岩將酒碗端了起來。
「我先來。」離得最近的張遠第一個站了起來,因為離得近,他早就對面前這散發著香氣的酒充滿期待了。
「等一下!」張遠身邊的張禾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張遠,滿臉不服的站起身,「憑什麼你第一個喝,我要第一個喝。」他也聞見了酒香味,憑藉對植物的了解,他覺得這酒的味道肯定不差,要是讓張遠這個傢伙第一個喝的話,那只怕這一碗就剩不下什麼了。
「憑什麼你們先喝!」其他的長老們也開始聒噪起來,哪怕離得稍有些遠的長老,聞不見味道,但看著前面的長老吵得那麼凶,心中哪還不明白,紛紛叫喊起來,一時間,整個議會廳又變得吵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