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原始社會 第六一六章

    王宮，牢獄之中。

    高谷再一次住進了幾個月前待過的牢獄。

    「你，你，你為什麼一定要和大王作對呢？」高谷的牢獄中，高侖指著高谷又是氣憤又是無奈的說道。「在去氏族大會的路上，我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嗎？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呢？」高侖看著面前神色平靜的高谷，痛心疾首的說道。

    「這一次是小弟我連累伯兄了。」看著面前又是氣憤又是無奈的高侖，高谷略帶歉意的回道，「小弟雖然不甚聰明，但卻也沒蠢笨到連伯兄那麼明顯的告誡都看不出來的地步。」

    「既然你已經看出來，為什麼方才還要，還要在那麼多氏族的面前當眾讓大王的臉面掃地？」高侖聽到高谷的回答後不由的更加想不通了，一臉憤怒的向高侖吼道。

    「大王的臉面固然十分重要，」面對暴怒的高侖，高谷依舊神色平淡，但他的眼睛卻變得堅毅起來，「但若是我今天為了大王的臉面就撒下謊言，讓各個氏族的戰士集結起來進入了南山，那到時候不僅大王的臉面會更加的受損，那些因為我的謊言而走進南山的戰士更是會丟掉性命，」高谷的聲音逐漸控制不住的激動起來，「我已經看過太多的人死在我的眼前了，我不想再看到更多的人死在我面前，尤其是當這些人是因為我的謊言而死。」

    「你，你，你！」高侖看著面前這個已經變得有些陌生了的堂弟，指著他的手指顫抖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伯兄，你還是請回吧。」高谷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下來，臉色又恢復了之前古井不波的模樣，對高侖說道。

    「你，哎！」看著重新坐回床榻上的高谷，高侖心中的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了一聲長嘆，轉身離開了牢獄。

    離開牢獄之後的高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回了風的宮殿，而看著那些原本站在宮殿外的守衛已經站到了遠離了宮殿十幾步外的太陽地，他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氣。

    「總管！」看到高侖的身影之後，守衛們頓時有些尷尬的向他施禮。

    「多久了？」高侖輕輕的擺了擺手，有些疲累的問道。

    「額，自從回到宮殿之後，一直到現在。」守衛們互相看了看之後，輕聲的回答道。

    「看樣子，這一次大王是真的不會放過阿谷了。」高侖的心底已經對高谷的接下來的命運深感絕望了。

    「那個，」站在高侖面前的守衛，小心的向高侖說道，「總管，要不您進去勸一勸大王，在這麼下去的話，大王說不定會受傷的。」

    「勸？」高侖苦笑著看了守衛一眼，「你難道不知道大王如此大怒的原因嗎？我現在若是進去的話，只怕等下你們就要進去為我收屍了。」

    守衛們心中想了一下之後，頓時低下頭不敢再多言了。

    風在王宮之中發泄著自己的無窮怒火，從冬天之時就已經計劃好，並一步步按照計劃的內容行動的王都氏族族長們同樣陷入了無窮的憤怒。

    不過和風不同，他們並不是因為高谷的「實誠」而憤怒，他們是憤怒於那些小氏族竟然敢質疑並推翻他們王都氏族共同作出的決定，這讓他們覺得自己身為王都氏族的顏面掃地。

    「沒有了那些小氏族的戰士加入，若還想繼對三苗部落進行征伐的話，那我們每一個氏族就要再派出近一倍的戰士才行了，這樣的話，若是高谷那個膽子大到敢於當著所有氏族的面狠狠扇了風一巴掌的傢伙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話，那我們這一次就太危險了。」十一個王都氏族的族長再次聚到了一起，商議著風可能的舉動和他們應不應該加入。

    「高谷所說的那些肯定是真的。」稷苗見其他族長話語之中還有僥倖的想法，便立刻開口折斷了他們那些僥倖的想法，「首先他是整個部落中對那裡最熟悉的人，他說的我們除了當真的之外，並沒有反對的資歷。其次，」稷苗的臉上忍不住露出讚揚的神色，「若他說的不是真的，他怎麼敢當著整個部落全部一百多氏族代表的面反對他的族長，部落的大王。」

    「可恨，要不是那個高陽氏族的陽桓，高谷根本就沒有這種機會，而現在，只怕從南山出發去征伐三苗部落的命令已經通過了。」明白稷苗所說的那些話差不多就是事實的一眾王都氏族族長們此時恨極了站出來將高谷請出來的陽桓。

    「只怕沒有那麼簡單，」華胥氏族的族長后羿搖了搖頭，「你們不要忘了，還有一撥最反對這個命令的人還沒有開口呢。」

    「哼！」有熊氏族族長姬方怒哼一聲，「說不定陽桓那麼做就是他們教唆的，否則，那早就已經在王都里沒有什麼根基的高陽氏族是從哪裡得到有關高谷的那些消息的？」

    「說起來，高陽氏族不是王族分出去的支族嗎？為什麼他們會站出來反對王族的決定呢？」稷苗不想再和其他族長討論長弓氏族，畢竟，要是話題繼續下去，他就要尷尬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繅絲氏族的族長羅崇撇了撇嘴，「那高陽氏族才剛分出去幾年，本來人就少，戰士更少，這一次要是真的去征伐三苗部落的話，那他們族中的戰士只怕一下子就要少一半，要是這個時候，再有人告訴他們，南山危險，他們那進入南山的戰士很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他們不反對才怪呢。」

    「沒錯，」那些前幾年剛剛建立起分支氏族的王都氏族族長全都贊同的點著頭，「這一次，不僅是高陽氏族，我們那些分支氏族在來到王都之後也全都跑來向我們追問南山的事情。」

    「不說這個了，還是先想一想接下來王宮裡的那位會怎麼做吧。」后羿開口打斷了這個話題，華陰氏族作為離南山不遠的氏族，這一次可是堅決和他這個主宗族長唱起了反調，和長弓氏族他們站到了一起。

    「他還能怎麼辦？」雖然都明白后羿為什麼要岔開話題，但在座的所有人，除了神農氏族的稷苗之外，全都和后羿半斤八兩，所以，后羿一開口，他們便順坡下驢，開始了下一個議題。

    「要麼就是認輸，同意重新去探查更合適的路線，要麼就是鐵了心，撇開其他氏族，像當初對付東夷部落一樣，拉上我們，一起去征伐三苗部落。」

    「這一次，他再想像上一次那樣說服我們可就沒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