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原始社會 第七三五章 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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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合作，真是笑話。」正在挖掘水渠的張岩在聽到了族長張虎的孫子張清報來的消息之後，忍不住面露不屑的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老大，我怎麼覺得那個高柏說的，好像還挺不錯的？」張清撓了撓頭，頗為不解的說道。

    「你說說，哪裡不錯了？」張岩瞥了他一眼。

    「不是，老大你想啊，」張清一臉急切的解釋起來，「只要那個高柏說的是真的，我們雙方合作，幫他把南山城建起來，他就允許我們小聯盟的人在南山城裡常住，還能在車隊經過的時候進去過夜、休息，甚至還能像鎮白城那樣，讓其他氏族的人去南山城裡和我們交易，這難道不是很好嗎？」

    「哪裡好了？」張岩對張清的天真有些頭疼，「就算我們幫他把南山城建起來了，掌管、管理南山城的還是他高柏和他手下的王族人，我們小聯盟的人住進去之後的地位還不如鎮苗城裡的那些王都氏族，而且，小聯盟的人住進南山城裡，高柏手裡就有了威脅我們的籌碼，要是以後他和我們撕破臉，拿南山城裡的族人威脅我們時，我們該怎麼辦？」

    張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可張岩卻依舊沒有放過他。

    「再有，若是我們的人去了南山城，讓其他氏族，甚至是那些草原部落來到南山城交易，那去鎮白城交易的人會不會越來越少，要是以後南山城徹底取代了鎮白城，成為了所有人交易的地方，那鎮白城怎麼辦？我們從鎮白城裡得到的那些利益又怎麼辦？」張岩知道自己也許將情況的惡劣程度誇大了幾倍，但是，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在這種情況下，阻撓一個有可能出現的競爭對手還嫌自己實力不夠呢，怎麼可能還去幫這個競爭對手呢。

    張清的情緒變得低落起來，臉上更是已經變得毫無血色，他怎麼也沒想到，在自己看來十分有利的事情背後，竟然還藏著這麼多鋒利的矛尖，隨著等著刺傷自己。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自己的爺爺，氏族的族長在聽完了高柏的話之後會發出冷笑聲了。

    長弓氏族的議事廳內，張虎看著高柏的眼睛一片冰冷。

    「高柏城守，這就是你說的合作嗎？」張虎冷笑兩聲後出聲問道。

    「怎麼，張虎族長難道對我提出的條件還不滿意嗎？」聽到張虎的冷笑聲，高柏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但此刻的他只能繼續硬著頭皮為自己辯解，「這南山城原本應該只有我王族人居住的，現在，我邀請貴氏族的人一起加入，難道還不能代表我的誠意嗎？」

    「呵，」張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多謝高柏城守你的好意了，只是我長弓氏族上下人口不多，每年派往鎮白城和鎮苗城的人手尚且還嫌不足，所以，恐怕只能辜負高柏城守你的好意了。」張虎在說到「好意」二字時加了重音，他雖老，但還沒有糊塗到好壞都不分的地步。

    「高柏城守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張虎此刻覺得自己答應高柏前來拜訪就是一件多餘的事情，王族的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傲，自負，令他心生厭惡，「若是沒有的話，那就請回吧，相信現在南山城那邊應該十分需要高柏城守你的領導，我長弓氏族就不再留你了，請回吧。」

    張虎如此明顯的趕人意圖，讓高柏的臉色終於無法維持之前的淡然了，張虎如此對他，令他無比憤怒，但明白此刻遠不是翻臉時機的他，眼神中的憤怒只是一閃便消失了，臉上露出了有些誇張的神情，

    「哎呀，張虎族長莫要如此生氣嗎，若是您覺得條件不合適的話，我們還可以繼續再談嗎，何必非要趕我走呢，我們雙方合作，終歸對貴氏族也是有好處的嗎。」

    「好處？」張虎看了高柏一眼，心中的厭惡毫不遮掩的顯露在臉上，「很抱歉，高柏城守你方才所說的事情，我只看到了你從中得到的好處，卻沒有看出我們長弓氏族的好處到底在哪兒，高柏城守你不妨和我說一說可好？」

    雖然張虎是用疑問句收尾的，但高柏心中卻明白，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已經全被對方看穿了，這個時候，若是他還敢按照之前的想法將所謂的好處說出來的話，只怕下一刻，長弓氏族的人就該使用暴力手段將自己丟出大門了。

    「張虎族長不愧是將長弓氏族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的智者，」高柏收起了臉上誇張的神情，面無表情的誇讚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和張虎族長你浪費時間了，我這次來，只是想要用一個承諾換張虎族長你的一個承諾。」

    「請說。」張虎用眼神示意其他長老不用擔心。

    「我承諾只要我還是南山城城守一天，我和我手下的人絕不會離開現在正在修築和以後修築好的南山城超過十里的範圍，更不會去尋貴氏族和小聯盟的任何麻煩，希望貴氏族和小聯盟也能夠不來阻撓我們築城的工作。」高柏說出了自己這一行真正的目的，一番話畢，高柏見張虎依舊沒有什麼表示，決定再添上更重要的一個條件，「張虎族長請放心，只要我在南山城一天，南山城就不會有任何有關貴氏族和小聯盟的消息傳回王都，哪怕是，」高柏頓了一下，一臉嚴肅的鄭重的說道，「你們和那些王都氏族聯合要阻止大王征伐三苗部落的密事。」

    張虎心中微驚，又有些不明白高柏是從哪裡得到小聯盟要和王都氏族聯手阻止風征伐三苗部落這種事情的，但面上他卻依舊不動聲色，只是用眼神向身邊的張遠示意。

    「高柏這話是什麼意思？」接到張虎眼神的張遠，立刻便一臉不高興的看著高柏，「我們小聯盟什麼時候和王都氏族有什麼聯合，又什麼時候說要阻止大王的計劃了，你怎麼敢這樣憑空誣陷我們小聯盟？」

    「我的猜測果然是對的。」看著一臉憤怒，反應強烈的張遠和故作鎮靜的張虎，高柏心中有些得意，但面上卻立刻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是我亂說，是我亂說，還請諸位不要怪罪，不要怪罪。」

    「咳，」看著故作驚恐的高柏，張虎知道時機差不多了，「高柏城守你這番話實在是令我們不敢大意，不過，我相信這不過是高柏城守你一時失言才說出的妄語。」

    「張虎族長說的是，不過是一番妄語，妄語。」高柏看著張虎的神情，心中知道自己所求的承諾應該快要成了，因此，便順著張虎的話，連連自責。

    「既然只是妄語，那高柏城守又何必擔心我們小聯盟會對你不利呢？」張虎「深深」的看了高柏一眼，「南山城既是大王命令修築的，我們自然不敢反對，還請高柏城守以後放心。」

    「多謝張虎族長。」高柏心中大喜。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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