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原始社會 第一七一章 人口才是最重要的

    豆芽菜成了部落西方這個冬天裡最緊俏的東西，以小聯盟為圓心向四周擴散，雖然價格昂貴，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已經有近兩個月沒有見到新鮮蔬菜了，於是忍不住心中對新鮮口感的欲望，向小聯盟求購豆芽。

    雖然要將三成的純利分給技術的提供者長弓氏族，但是八個氏族依然很滿意，除了能夠得到不少利益之外，他們自己也可以好好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慾，而長弓氏族竟然將這麼厲害的技術輕易的告訴了盟友，這讓他們心中慶幸自己加入了這個聯盟。

    冬天就在小聯盟九個氏族的忙碌和其他氏族的眼熱中度過了，當春風吹來，萬物復甦之後，被嚴寒封印在土地里的植物紛紛冒頭，而在這以往誰都興奮的日子到來時，小聯盟的九個氏族卻有些惋惜，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他們用以往不樂意吃的黃豆換到了五倍以上的糧食，而且他們在出售豆芽之前還把豆芽上的豆子摘下來了，這無形中又得到了不少的糧食。

    豆芽隨著野菜的生長沒了銷路，但是對於如何培育豆芽，各氏族的刺探卻依然沒有停止，尤其是王都氏族，哪怕是因為被神農氏族大張旗鼓的送回來探子而損了面子的王都氏族也沒有一絲想放棄的想法，至於那些被活埋了探子的氏族就更加沒有放棄的意思了，畢竟對王都氏族來說一種能夠在冬天吃上新鮮蔬菜的技術要比人重要許多。

    王都的事情自然瞞不過耳目眾多的風，若是以前遇到這種鬧得沸沸揚揚，還死了不少人的事情，風是絕對要干預的，但是這一次風卻選擇了沉默。他當然不是忌憚神農氏族的實力，能夠讓他選擇沉默的自然是足夠的利益。

    神農氏族自知實力在王都算不得強大，因此當冬菜的名頭在王都打響的時候，神農氏族便向王族伸去了橄欖枝，神農氏族和王族簽訂契約，無償將冬菜的技術提供給王族，但是王族在第一年只能自產自銷，不能出售，第二年，各憑本事。

    風自然明白神農氏族想打什麼算盤，但是冬菜的誘惑力實在太大，風在和長老、王族官員們商議之後最終同意了神農氏族的提議，而王族人數眾多，其中不乏探子和一些被收買的臥底，因此害怕泄密的風嚴令不許這個契約泄露並散播王族的冬菜也是從神農氏族那裡交易得到的假消息，最終瞞過了那些眼紅的王都氏族。

    不明白王族為何會沉默的其他王都氏族開始愈加小心刺探，而隨著春耕到來，這種刺探變得越來越少了，春天才剛剛到來，他們有漫長的時間去刺探，而且相比起一種可有可無的蔬菜，決定秋天糧食收穫重量的春耕顯然更加重要。

    王都再次平靜下來，但是誰都知道這只是表面的平靜。

    小聯盟的九個氏族在這一年終於同步了，之前新加入的絲雲和木崧兩個氏族在冬天的時候終於完成了最後的改造，現在的九個氏族若是從天空中看過去已經和張岩前世的那些村子很相似了，而且不像那時候人多地少，這個時代的田地全都是靠近河邊的好地。

    耕牛下田了，由於和白狼部落交易的關係，現在的小聯盟內各個氏族都有充足的牲畜，青金犁頭的應用也讓耕地的速度比以往要快了許多。

    生活在物質豐富的時代，人類經常會有迷惘，會思考人類存在的意義，會思考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但是在物資匱乏的時代，這不過是無聊的笑話，能夠活下去，能夠吃飽飯，不挨凍就是許多人的終極追求。

    長弓氏族已經有五六年沒有凍死、餓死人的事情發生了，在張岩剛剛來到這個時代的那個冬天，長弓氏族就有好幾個凍死、餓死的老人和孩子，而這樣的事情在各個氏族來說是很普遍的，但是隨著火炕的推廣，蜂蜜交易得到的糧食以及後來新的種植技術的推廣，長弓氏族的人們已經好久沒有挨餓受凍了。

    生活條件變好了，直接影響的就是新生兒的存活數量，比起張岩小時候，現在的長弓氏族孩子數量多的驚人，若是再加上張岩這一批人還在襁褓里的孩子，那未成年的孩子數量占了整個氏族的近一半。

    面對這種情況，張虎等高層是又喜又憂，喜的是這麼多的孩子哪怕最終只有一半長大成人，長弓氏族也可以壯大不少，而憂的就是這麼多沒有多少力量卻吃的不少的孩子要怎麼養活，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句話可是幾千年後的封建時代的真理。

    「情況就是這樣，」春耕結束之後的第一次會議，張虎便在會議上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雖然現在用蜂蜜、神奇水以及冬菜能交易到不少糧食，可是這畢竟不是存在糧倉里的，誰都不知道明天這些東西會不會到處都是，若是到那個時候在著急估計就來不及了。」

    「獵物在逐年減少，這種趨勢除非搬到更遠的地方，否則沒有辦法逆轉，」狩獵長老張遠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必須認清，「所以這有可能出現的食物缺口只會越變越大，要想獲得充足的食物，只能開墾更多的田地。」張遠的心情有些低落，幾百年前，狩獵是氏族最重要的事情，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狩獵這件事在氏族之中所占的比重變得越來越小了，而當初被人嘲笑的種植卻越來越重要。

    「雖然開墾田地不算太難，而且附近也有不少土地，但是開墾出的土地需要更多的人手來除草、捉蟲、灌溉，以氏族現在的農夫人數是遠遠不夠的。」耕種長老張禾說出了自己的難處，「年輕一輩的人有許多都成為了神弓手，那些沒有成為神弓手的年輕人也都是想加入狩獵隊，繼續訓練，成為農夫的年輕人比以往還要少。」

    張岩臉色有些尷尬，他的神弓手訓練在短短几年間為氏族訓練出了六七十個神弓手，這幾年裡幾乎每年都有十來個神弓手加入狩獵隊，而這其中不乏本應做其他工作的人，例如張寒，他的父親就是農夫，若是沒有張岩的神弓手訓練課程，他現在估計就是一個優秀的農夫，而不是神弓手了。

    「神弓手是我們氏族的根基，這一點不能改，」張虎像是看出了張岩的尷尬，「阿岩的神弓手訓練方法必須執行下去，不能漏掉一個能成為神弓手的苗子。」

    「那缺少的農夫怎麼辦？」張禾一臉為難。

    「讓他們全都給我去學習其他的本事。」張虎咬咬牙，「讓那些神弓手訓練結束的年輕人全都去學習，」張虎說著看向張岩，「阿岩，你帶頭去和阿石學習，我們長弓氏族的神弓手們除了射術之外還要掌握另一門本領。」

    「啊！」張岩一聲慘叫，「難道我還要去學習冶煉青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