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陳遠再次從失神中清醒過來時,已經是身處試煉空間之內了。
煉靈門隱藏的後手,讓應天宗原本勝券在握的想法徹底煙消雲散。
為了應對,莫滄行不得不要求陳遠帶傷應戰,寄希望於他能力挽狂瀾。
神秘塔本身並不大,兩家宗門的十位弟子全數進入其中後,就沒有剩下多少空間了。
就在這些弟子們好奇張望,打量著這內部空間時,突然有豪光綻放,將這十名弟子籠罩在了其中。
一陣微微的眩暈過後,應天宗弟子們集體出現在了一個接待室之內,在這裡他們被告知了這次試煉具體的規則,然後按照這神秘塔「器靈」的要求,選出一人指認為隊長。
而這隊長的頭銜,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陳遠頭上。
又是一次傳送過後,試煉正式開始。
在這試煉空間中清醒過來後,陳遠首先打量著自己身處周邊的環境。
陳遠並沒有看到隊友們的身影,心中瞭然進入這試煉之地應該是隨機傳送,將自己和隊友們分散開了。
頭頂的天空陰沉沉的,舉目望去,四周景色荒涼,不辨東西。
還好身後是一片鴻蒙虛無,讓陳遠明白自己應該是處在試煉空間的邊緣,接下來,只需要背著這片虛無,就能找到試煉之地的中心了。
這次比試的規則是逐層淘汰。
試煉之地共分三層,前兩層的中心,都有著一個傳送裝置。
陳遠作為隊長,身上有著一張黑色卡片,只需找到傳送裝置,通過驗證後,便能開啟去往下一層空間的傳送功。
同時,先開啟傳送的隊伍,能夠將對方的一名成員淘汰出比試。
第二層同理,只不過淘汰的名額會變成兩個。
而到了第三層,想要開啟最終的傳送陣結束比試,則必須要兩個隊伍的卡片同時起作用。
這也意味著,最終的戰鬥不可避免。
在聽清規則後,陳遠曾和隊友們商量過:第三層暫且先不論,這前兩層中最少有著兩種不同的應對方法。
一種是隊長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中心之地開啟傳送,其他成員們隨後跟上。
這樣能保證首先淘汰掉對方的一名成員。
第二種方法是,設法將隊伍先集結起來,冒著被淘汰一人的風險,主動去尋找敵人下落,在以多打少的局面下,淘汰掉更多的敵人。
為了穩妥起見,陳遠他們選擇了第一種方案。
身為隊長,陳遠現在的任務是儘快趕往試煉中心之地。
只是趕路的過程,也不是一片坦途。
這試煉空間中,並非僅有陳遠他們存在。
像陳遠此刻,就被一頭大約有築基中期實力的凶獸給盯住了。
雖然這頭凶獸顯然不是陳遠對手,可若是在它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也無疑是失敗的。
霧化加彈指神通,陳遠在十息內就結束了這場戰鬥。
果不其然,他發現自己手中的飛劍雖然外貌樣式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就連重量尺寸也絲毫不差,但是卻沒了種種通靈的效果和預刻的陣法,仿佛成了凡鐵一塊。
沒有了靈氣親和性和刻好的靈氣迴路,這樣的武器自然不能用於御劍。
這個試煉空間看上去廣袤無比,所以陳遠為了搶時間,只能憑藉著自身的修為御空飛行。
這樣一來,速度上並不算太慢,不過靈力的消耗卻要得多了。
就在陳遠下意識的想要從儲物戒中吸取靈石恢復靈力時,卻是突然間悚然一驚,險些從半空中栽倒下來。
自己似乎一直都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在這試煉空間中不能使用法寶丹藥,那顯然也不能使用儲物戒指!
該死,自己明明已經懷疑到了,在這個試煉空間中,只是精神體被傳送,那麼自然就該想到儲物戒無法使用的,怎麼會就大意忘了呢?
陳遠雖然感知到這個試煉空間中是有著靈氣存在的,可是他卻無法像其他人那樣可以吸收啊。
不能吸收靈石的話,意味著陳遠只能看著眼下體內的這些靈氣完成試煉,無法進補,只能越用越少。
陳遠此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之中:方才的一次遭遇戰以及這段時間的憑空飛行,已經讓他用去了一層多的靈力。
像這樣繼續飛行,若是這試煉空間的範圍廣一些,恐怕等到自己找到傳送裝置時,已經成了個體內空空如也的廢物。
可若是節省靈力慢慢趕路,那自己這邊就註定會有一人將被淘汰掉了。
而且,若自己不能及時激活傳送法陣,自己這邊的隊友們滯留在中心之地,很可能會遭遇到煉靈門的埋伏攻擊。
看來自己平時對異能太過依賴了啊,陳遠暗自感嘆道。
只是現在並不是檢討反省的時候,最重要的是眼前該如何決斷。
思索片刻後,陳遠最終做出了決定:繼續御龍前行,不過以消耗三層靈力為限,若是那時還沒能到達中心之地,就乾脆步行算了。
否則即使首先淘汰掉對方一人,自己卻靈力消耗一空,接下來的比試中,應天宗也是毫無勝算。
無論如何,要將有限的靈力留在最關鍵的時候使用。
心中拿定主意,陳遠繼續御空前行,只是這一次,他更加關注起自己靈力的消耗起來。
陳遠努力嘗試著將靈氣內斂與御空身法結合起來,儘量減少靈氣的消耗。
此刻他不禁有些後悔,掌握靈氣內斂的手段也有一些時日了,可在他以前靈石富餘的時候,更多的是去關注如何將這種手段與攻擊術法相結合,以求造成更大的傷害,又何曾考慮過要在身法上節省這麼一絲靈力呢?
不過在任何時候努力都不會嫌晚。
在沒有任何靈氣進補的前提下,從御空飛行一炷香就要消耗掉半層靈力,到後來半層靈力近乎能堅持兩炷香時間,陳遠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進步。
腳下土地的顏色,已經由最開始的淺灰變得越來越黑,陳遠隱隱有種感覺,自己離那中心已不太遠了。
可就在這時,陳遠的眉頭僅僅皺了起來:他聽到不遠處傳來的一聲痛苦呻吟——那聲音,他熟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