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本來權箏要去配音的,因為放心不下藍詩詩一個人,就留下來陪著她。
藍詩詩因為公孫翼這件事總是心不在焉,她跟她說十句,她都不帶搭理她一句的。
她終是忍不住安慰道:「你也別多想了,說到底還不是怪他自己……」
藍詩詩聽她這麼說,眉頭微動了下,但並未急著搭話。
在權箏以為她還是不打算理自己的時候,剛準備隨手拿過遙控器換個台,就聽見她開口說道:「小箏,如果蘇然醒來……」
權箏換著台,隨意的應了聲,「嗯?」
藍詩詩輕咬了下嘴唇,說道:「他並不知道我懷了孕……」
權箏有了不好的預感,看向她時,問道:「你想幹嘛?」
藍詩詩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現在除了我跟你還有公孫,沒人知道我懷孕,所以,你誰也別說,就連三少都不可以。」
權箏傻傻的點了下頭,就聽藍詩詩說道:「如今萱兒已經懷孕了,那些恩恩怨怨我也不想再追究,也沒必要再追究了,等公孫被放出來,我就跟他去y國……」
權箏聽著她微頓的口氣,半晌聽她補充,「或許,我會為了這個孩子而選擇跟他在一起。」
權箏不知道她是因為怕她擔心所以才這麼說的,還是真的打算為肚子裡的孩子考慮才這麼說的,但看著她眼中突然瀰漫起的水霧,她想,蘇然這個男人這輩子都會成為她心頭的一根刺吧?
晚上,因為藍詩詩要回家住,權箏自然也就要回家了。
靳皇本來以為她今晚準備跟藍詩詩睡到一起去呢,都做好了晚回家的準備了,結果聽見她打來電話,軟軟糯糯的喊他親愛的,還問他什麼時候回家,說特別特別的想他,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靳皇覺得這丫的絕對是被她好姐妹的事情給刺激的,所以才會突然抽風的這麼厲害,不過,他心裡頭可真特麼的甜!那個油門一次次的踩到底,都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綠燈往家裡趕呢!
而權箏在等他的時候,因為無聊,就隨意的翻看著他從他家裡拿來的相冊,本來都做好了看見吻戲就翻白眼的準備了,誰知道翻來翻去竟然都瞧不見夜心的身影了!哎?照片呢?她看著好幾個空白的地方,才意識到照片應該是被靳皇給全部抽走了,她知道他是為了顧及自己才這麼做的,嘴角無意識的淺勾了下……
因為前面她都有仔細看過,所以,翻看的速度就比較快,等到中間的時候,因為這些都是她沒有看過的照片,所以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照片裡的靳皇應該已經上幼兒園了,身邊總是出現很多的好朋友,看起來像是學校的遊樂區。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一個小女孩在他身邊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多,要不是看出她的眉眼跟靳皇有幾分相似,她發誓她肯定會吃醋,她仔細比對著靳皇和小女孩的臉,又拿她的臉跟她婆婆的做對比,最終確信她應該就是她至今還未曾見過的靳暖,唔,邱白學長說她快回來了,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靳皇的又一個家人了,她忍不住有些激動。
在臉上攀爬上笑意的時候,她繼續往後面翻看著,才看了兩張就發覺,都是跟靳暖的合照,而且,似乎從這以後他就開始反感照相了,每次照的時候就傲嬌的將臉給別過去,尤其雙手插著口袋那酷斃了的樣子,讓她忍不住「哎呀媽呀」了聲,在上學的時候,這樣的男生可最受女生歡迎了!
她忍不住瞥了下嘴,其實有時候,她真的很懷疑,她真的是靳皇二十五年裡唯一喜歡過的女人嗎?哪怕一刻,他都未曾為別的女人動過心?雖然她很不願意相信,但她又很慶幸,慶幸他未曾喜歡過別人,慶幸自己有幸能遇見他。
她撅著嘴,繼續往下看著,前面的那兩張應該是他一二年級照的,而下面這張就已經跳到了他四年級開學典禮發獎狀的時候,照片裡的靳皇穿著某某小學的校服,不耐煩的拿著手裡的獎狀擋住半張臉,勉勉強強的拍了張照,她忍不住嘖了聲,不就拍個照嘛,又不是要他塊肉,至於麼?她想,每次拍照肯定都是被她可愛的婆婆慫恿的,哈哈。
她往旁邊看去時,照片裡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靳皇,一個是個……女生,她看得出來不是靳暖,但側臉看起來還挺漂亮的,她低著頭,臉頰被紅色暈染,看起來還挺害羞的,而她的手高高舉在了半空中,權箏看不懂他倆是在幹嘛,也就沒打算深究,目光剛準備落下時,注意到女生指縫間露出的粉紅色的一角……,她怔了下,這女生難道……是在表白?
上學時候,不就可流行送情書麼?尤其小學的時候,那陣貌似喜歡誰,就是情書遞給他,然後大喊一句「老娘喜歡你」,額,有點太彪悍了哈,其實是……我喜歡你!
她思及此,忍不住撇了撇嘴,被人表個白都要拍照留念麼?等著讓她看見吃醋是不是?搞得她沒被人表過白似的!她忍住心裡的酸澀,剛要繼續翻看,手中的相冊卻被人搶過,她下意識的看過去,當看到靳皇那張笑臉時,嘴角禁不住往上揚起。
但當她看到他手中的相冊時,就佯裝不高興的哼了聲,然而,頭剛別過去,就被溫熱的手心捧著,將她的臉掰過去,她撅著嘴時,他身子隔著沙發靠背站著,臉卻湊近她,在呼吸肆意的噴灑在她臉上時,她將食指抵在他的唇上,說道:「我有問題要問你,不許親!」
靳皇看了眼手中的相冊,嘴角淺勾了下,他在相冊扔到她身後的沙發上時,輕拍了拍她的臉,說道:「酒桌上沒怎麼吃飯……」
權箏哦了聲,從沙發上跳下去,踩著拖鞋,胡亂的穿好,走到沙發旁與他回合後,他攬著她的腰肢往餐廳走去,他坐下來時,順勢將權箏給圈在懷裡,權箏看了眼捂嘴偷笑的王姨,羞得將臉埋在他的懷裡,這時,靳皇剛好喝了口湯,咕咚的聲音很大,把她嚇了一跳,她從他懷裡坐直身子時,感覺到他的身子猛地僵硬了下,害的她再也不敢亂動……
靳皇將手臂圈在她的身前,前胸緊貼著她的後背,因此,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肌膚的滾燙,這代表什麼,她自然清楚的很,這丫的天天如狼似虎的啃她,還老是這麼敏感!他貼著她粉紅的耳際,說道:「我餓了!」
權箏佯裝聽不懂的樣子,指了指他盤子裡堆著的菜,說道:「嗯,快吃。」
靳皇卻含住她的耳垂,說道:「真的嗎?就算是在這裡,也沒關係?」
權箏用手肘頂了下他的胸口,「你走開。」
靳皇低低的笑了聲,薄唇再次湊近她的耳垂時,輕哈了口氣,在她渾身止不住顫慄時,他性感的聲音響起,「今天又是喊我親愛的,又是問我什麼時候回家,又說想我的,不就是想要麼!」
權箏紅著臉,「我哪有!」
靳皇啄了啄她的臉頰,「真沒有?那我晚上不給也可以?」
權箏都被他撩撥的有反應了,他現在好意思不給?而且,他自己不是也想要麼?
在她忍不住瞪向他時,她卻又突然覺得,他絕對是故意這麼說的。
她佯裝不屑的說道:「搞得我多想要似的。」
靳皇卻貼著她的耳際,低低笑了兩聲,說道:「搞得你性冷淡似的。」
權箏轉過頭來,瞪他,「你才性冷淡呢!」
靳皇摸摸她紅潤的臉蛋,裝得頗為認真的問道:「那我幹嘛從沒見你主動撲過我?要是不性冷淡的話,至少你得主動撲兩次證明下自己啊……」
權箏聽他這麼說,突然就對性冷淡的概念模糊了,「性冷淡,必須得主動撲?」
靳皇一本正經的點頭,權箏見此,哦了聲,「那今晚我撲給你看!」
靳皇得逞的笑了笑,在他親吻權箏臉頰時,說道:「我可不想你性冷淡。」
權箏特認真的說道:「我沒有性冷淡!」她撅了下嘴說道:「還不是你每次猴急猴急的,看見床就想往我身上撲?我根本就沒有發揮的空間好嘛!」
靳皇裝作十分內疚的樣子,「是我的錯!」
權箏點頭,「對,就是你的錯!」
靳皇大方的說道:「那以後我矜持點,隨便你撲!」
權箏用力點頭,「好!」
靳皇看著她精緻的側臉,嘴角淺淺的勾起笑意。
沒有什麼比獲得權箏在床上的主動權,更開心的了!
靳皇欲仙欲死了一晚上,此時,覺得整個人都飄飄然的。
而權箏儘管昨晚刷過幾次牙了,早起又忍不住刷了三次,才戀戀不捨的從洗手間出來。
在靳皇忍不住摟著她狠狠親吻時,權箏捶打著他的胸膛將他狠狠推開,「以後我絕對不會再這麼伺候你……」她很想說噁心,可她又忍不住想到他伺候她的場景,因此,紅著臉半個字說不出來。
靳皇啄了兩下她的唇,「嗯,我昨晚都說了,我絕對不會勉強你。」
權箏咬了下唇,還不是看他爽的要死,所以她才會忍住噁心那麼的對他。
這東西大概就是越想越噁心,權箏按捺不住胃裡的翻騰,直接推開他衝到洗手間裡去吐。
靳皇看著她嘔吐的樣子,心裡難受的要死,早知道昨晚就該抗拒的。
權箏吐了些酸水,胃才終於好受了些。
靳皇見她漱了口,將她圈入懷中,心疼的說道:「對不起。」
權箏搖了搖頭,「又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願意的。」
靳皇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什麼也不說,就這樣抱著她。
權箏能感覺到他的自責,但她也確實沒想到她能噁心到吐。
她不敢想,只能拉著他,說道:「都快餓死了,我要吃飯!」
靳皇聽她這麼說,就將她打橫抱起,權箏沒料到他會如此,尖叫了聲,將他的脖頸摟住時,笑著問道:「幹嘛呀?」靳皇沒有回答她的話,啄了下她的臉頰,抱著她往外面走,權箏知道他是心疼她了,她將臉埋在他的懷裡蹭了蹭,雖然胃還是有點不舒服,但她的心是暖的。
蘇然是凌晨醒來的,但是眼睛就睜了那麼下,就很快又閉上了,但幸運的是,今天早上六點,他就徹底醒了過來,一晚上沒睡的蘇瑾城,頂著倆熊貓眼,看著他,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遲鈍的搖了下頭,在眉心皺起時,蘇瑾城看著他頭部的傷口,問道:「是不是頭疼,我叫醫生過來。」在他準備離開時,蘇然卻開口問道:「詩詩呢?她在嗎?」
蘇瑾城聽他這麼說,緊緊的皺著眉心,說道:「你還有臉問她?你們一個有未婚妻,一個有未婚夫的,到底是想要幹嘛?她可是萱兒的姐姐!」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要是傳出去了,你讓我和你伯父的臉往哪兒擱?」
蘇然卻激動的要往起來坐,但因為動作太急,腦子有些暈,他閉眼時,蘇瑾城出手將他扶住,他再次掙開時,額頭上布著一層薄汗,他握住蘇瑾城的手臂,說道:「爸,我不愛萱兒,我愛的人一直都是詩詩……」
蘇瑾城將他推得倒在靠枕上時,壓抑著喝道:「胡鬧!」
蘇然強忍著暈眩的感覺,說道:「爸,就算你要把我打死,我也一定要說,如果你不讓我娶詩詩,那我寧可終身不娶!」
蘇瑾城凌然的看過來時,蘇然正咬著失了血色的唇堅定的看著他,這時,他們聽見從門口傳來噗通的聲音,兩人齊齊看去時,就見藍萱兒一臉痛苦的跌坐在地上,而她的臉色更是慘白到了極點,眼中的淚卻晃動著倔強的不肯滴落,在蘇然準備說什麼的時候,聽見藍萱兒痛苦的問道:「我拿命來愛你,你卻這麼的不屑,既然如此,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在她準備拽掉插在手背上的針時,蘇瑾城準備跑上來阻止,卻聽見蘇然無情的說道:「藍萱兒,你再也威脅不了我!」
蘇瑾城的步子頓住,赤紅著眼睛看向他時,他拔掉針頭,虛握的從病床上下來,腳像是踩在了針尖上似的扎的他身子搖搖晃晃,即便如此,他卻並沒有上去扶的意思,蘇然居高臨下的看著早已滿臉淚水的藍萱兒,冷然的開口道:「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招惹詩詩!下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蘇瑾城要不是見蘇然在強撐著,早就一拳打過去了,「蘇然,你知不知道你再說什麼?現在到底是誰對不起誰?是你先背叛了萱兒,你憑什麼要這麼說!」
藍萱兒在他的喝聲中,哭出了聲來,而蘇然聽著她的哭聲,只恨不能把她給一腳踹出去,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睛時,無力的說道:「萱兒,我們好聚好散吧!」這是他最後的妥協!
在他轉過身去時,他刻意避開蘇瑾城看過來的視線,卻在聽見藍野和明月激動的喚著萱兒的名字時,步子堪堪的頓住,他聽見藍萱兒哭泣著說道:「爸媽,蘇然不願娶我,他要跟我分手,跟姐姐在一起!」
明月看了眼藍野,率先開口道:「蘇然,雖然我跟你伯父不是什麼老頑固,明白現在很多在結婚前鬧分手的,也有結了婚就馬上離婚的,但我們都眼睜睜的看著你跟萱兒都談了這麼長的時間,到底是為什麼,你要突然的……」
蘇然打斷她的話,說道:「不是突然的,我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是詩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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