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邪肆的彎了下嘴角,說道:「我只是有些累了,讓三哥代替我玩罷了,哪裡算是逃跑了?」
公孫翼哦了聲,又朝著靳皇說道:「那你快坐下坐下……」他嘿嘿笑著,問道:「玩過嗎?」
權箏明白他是在打探底細,剛看向靳皇,就聽見他說道:「跟你玩,現玩現學也足夠了!」
公孫翼手抖著指著他,「算、你、狠!」
權箏淺笑了下,拉著藍詩詩的手在她旁邊坐下的時候,明帝也順勢在藍詩詩的另外一邊坐下。
打牌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坐在旁邊看打牌的,指揮打牌的人該怎麼打牌,因為他/她有可能會看見旁邊的人手裡的牌,而權箏正是這種情況,她可以看清公孫翼手裡的牌,也能看見靳皇手裡的牌,所以當他有可能會打出被公孫翼壓制的牌時,她就好想暗示下啊!
就在靳皇抽出一張k準備出的時候,權箏佯裝嗓子難受的咳嗽了兩聲,靳皇嘴角淺勾了下,改為出了最小的一對五,公孫翼本來已經看見他要出單張,已經把小王給抽出來,結果他卻臨時變卦,想到權箏第二次適時的咳嗽,他忍不住懷疑,「我說,小箏,你倆聯合欺負我是吧?」
權箏忙佯裝無辜,「我沒有,我嗓子是真的有點不舒服,可能有點感冒了呢!」她挪著坐在靳皇旁邊,軟軟糯糯的說道:「我感冒了。」
靳皇用含滿柔情的眼眸看著她嬌笑著的容顏,將牌扣在桌子上的時候,摸了下她柔順的秀髮說道:「等回去,喝點薑湯再吃點藥,明天就會好的。」
權箏故意將頭枕靠在他的肩膀上,「要你餵我。」
靳皇低聲笑道:「好。」
公孫翼被他倆這波狗糧餵的翻了個白眼,欺負單身狗是吧?情場失意,他就在牌場上得意!
他低頭看了眼桌子上靳皇剛出的兩張牌,然後默默看了眼手裡的牌,咬牙說道:「過!」
權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奸計得逞般的嘿嘿笑了聲。
知道真相的藍詩詩嘴角勾著笑意,無奈的搖了下頭,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啊!
此刻坐在她旁邊的明帝,視線就沒從那黏在一起的兩人身上離開過,自從他倆在一起後,他總覺得靳皇好像哪裡變了,可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變了,明明他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冷漠無情的男人,可有的時候,卻能從他的眼眸里看見足夠將人溺斃的溫柔,以及嘴角不自覺流露出來的醉人笑意……
他看向枕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人,貌似,只有她在的地方,他才會是這副樣子……
原來,他的溫柔,他的冷漠,皆是因人而異。
權箏哪裡會知道他在想什麼,此刻正小聲的提醒靳皇,「出這個出這個!」她以前無聊的時候,在電腦上打過牌,雖然沒在現實中玩過,但方法都是一樣的,因此此時的她可能會比靳皇要會玩點,畢竟靳皇剛打了一把不到,有些牌,其實他都不知道怎麼出,例如順子必須五張以上,例如連著的對子不能少於三對,例如可以三帶一,四帶二,例如其他。
而她又知道公孫翼手裡的牌,所以完全可以教靳皇這一輪該怎麼出牌。
公孫翼撇撇嘴,將牌扣在自己的胸膛上,喝道:「小箏,你不許說話!」
權箏被喝的委屈,她眨巴著眼睛,臉磨蹭著靳皇的肩頭說道:「親愛的,他欺負人,他不讓我說話,他想憋死我!」
靳皇嗯了聲,淡淡說道:「那你讓他做好陪葬的準備。」
權箏朝著公孫翼哼了聲,「給你說呢!」
藍詩詩:……
邱白:……
明帝:……
公孫翼嘖了聲,「我是你們拿來秀恩愛的籌碼嗎?」
權箏嘻笑著依偎在靳皇的懷裡,「有本事你也找個人跟你秀啊!」
公孫翼「我」了聲,朝著她一番咬牙切齒,明知道他沒有還秀個屁啊!
他看向藍詩詩,「詩詩,趕緊考慮下,一會兒咱倆聯合起來秀他們一臉!」
蘇然淡聲催促道:「出牌麼?」
公孫翼忙抽了兩張牌,「對j!」
蘇然直接用對2壓住,然後出了個順子!
靳皇壓不住,公孫翼手裡也沒順子,就放蘇然走了。
接下來的幾局,蘇然和靳皇一來一往,公孫翼只有看著他們出牌的份,連一張牌都出不出去!
最後,靳皇手裡只剩下一張牌,還是一張a。
權箏現在就等著看公孫翼會不會將他手裡唯一的王炸打出來。
她先前看過他手裡的牌,也知道靳皇手裡的牌,所以在之前已經知道蘇然手裡有四張六。
也就是說,如果公孫翼丟了王炸,而沒辦法直接扔牌走掉的話,他就會栽到蘇然手裡……
她看著他手捏著兩張牌猶豫的樣子,好想笑,現在的他估計要糾結死了吧?
她起鬨,「哎喲,能管住就管麼,我家親愛的可就剩一張嘍,再不出,你可就沒機會了!」
邱白自然是看穿了她的陰謀,也實在不忍眼睜睜看著公孫翼掉坑裡,忙攔阻道:「別管了,讓他走吧,就剩一張牌了,也沒辦法啊,大哥那邊目測會留一手!」
公孫翼實在是糾結,他要是這把不管,靳皇可就直接走掉了,他還是輸!就在他要抽牌的時候,被他攆到蘇然旁邊坐著的葉蔓,暗自朝著他使了個眼色,他黑著臉,說道:「過!」這樣輸掉,總好過送個翻倍輸掉的好吧?
然而他沒料到的是,蘇然手裡果然有四張六。
在他打出那四張六的時候,公孫翼的臉都黑成鍋底,「臥槽!你每次留個炸養胎呢?」
權箏接話,「養你!」
公孫翼睨著她,「你妹!」
最後,公孫翼毫無疑問輸了。
緊接著他們幾人又打了幾把。
但這幾把,權箏乖乖的坐在那兒,什麼都沒說。
不過,她倒是突然發現了個現象……
打牌是跟每個人的性格息息相關的。
公孫翼,他就屬於那種無腦式的,沒有記牌的習慣,也不會猜別人手裡的牌,能壓誰的牌,不管死活先去壓了再說……
而蘇然,像公孫翼這種不懂的人來說,他是養胎似的,但他其實是比較喜歡靜待對手膨脹後,再進行打擊報復,是個足夠變態的人!似乎所有被他盯上的人,都能被他玩的團團轉!而他永遠能猜出其他人下一步出什麼,就如他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一樣,嘖,這樣的人,在現實生活中蠻可怕的!
至於靳皇,有足夠和蘇然匹敵的智商,只是他更喜歡快很準的解決辦法,只要讓他鑽到空子,他會不留任何餘地的出擊,有時候又有些不惜一切代價,這點倒是跟蘇然很不一樣,蘇然永遠會為自己留一絲餘地,有大牌撐腰,自然可以毫無顧忌,但他不會,每次都驚驚險險的留個單張,但每次又都能順利走掉,這是覺得自己運氣太好,還是早就算好了牌,確定自己能走掉?
權箏當然願意相信,他是後者!
而事實證明,也的確是!
像她這樣小心翼翼的人,可不敢像他這樣玩。
她每次留個單張,都會提心弔膽的說!
而他那副悠哉悠哉的樣子,權箏每次看到都想遞茶給他喝。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他們又結束了一輪。
聽著耳邊傳來公孫翼興奮的尖叫聲,就知道他肯定混著贏了。
她知道靳皇肯定是輸了,雖然沒嫁給他,但聽自家男人輸了,心裡多少有點不痛快,她見公孫翼激動的主動要求洗牌,她哭喪著臉,說道:「就你們幾個在玩,我跟詩詩我們幾個都快睡著了好麼?能不能稍微顧及下我們的感受啊?」
靳皇微怔了下,「要不,你來玩?」
權箏哼了聲,「不要!」
公孫翼朝著藍詩詩說道:「要不,你跟小箏一起玩會兒?」
葉蔓哼唧著走過來,挽著公孫翼的胳膊站著,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到底是有些不樂意的。
藍詩詩忙紅著臉搖頭,「不,不用了。」
權箏看了眼同樣無聊的邱白和明帝,「我們這麼多人,要不乾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藍詩詩正要拒絕,公孫翼嘿嘿笑著說道:「你一說這個我就想起來上次我吻詩詩的那……」權箏不著痕跡的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腳公孫翼,在他啊的叫出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他的臉上,接著又轉移到了藍詩詩的身上。
葉蔓更是瞪大了眼珠子看著公孫翼,「哥,你親了她?你……」
公孫翼也的確不是故意說出來的,就忙解釋道:「沒,沒沒,你們別誤會啊,我……」
權箏拉了下他的衣袖,並悄聲警告:「別說了你!」
公孫翼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我也不是故意說的啊!而且,當時我根本就沒有親上詩詩,我得跟他們解釋啊!我的清白不重要,詩詩的清白,我總得幫忙證明下吧?」
權箏在他頭頂呼了下,「當時我可是親眼看見你親她的!你那幾個哥們也都親眼看見了!你啃完了還想抵賴!我呼不死你!」
公孫翼忙求饒,「我真沒親啊!詩詩沒跟你說麼?我……」
藍詩詩紅著臉,突然小聲插嘴,「他沒碰我,你倆夠了!」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倆在這裡竊竊私語,她也著實尷尬的不行。
葉蔓偷聽到這裡,舒了口氣,知道公孫翼沒親到藍詩詩,她也就放心了!
權箏這時剜了眼藍詩詩,「你還好意思說!」她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大,捂了下嘴巴,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當時還以為他真的親了你了呢!還一直問你,你倆的進展,你怎麼都不知道解釋?」
藍詩詩紅著臉,低下頭去,聲音如蚊蟻般響起,「我不是不想讓你為我操心嗎?」
權箏哼了聲,「現在不是照樣操心呢麼?」
藍詩詩將頭壓得更低。
權箏睨了她頭頂一眼,剛要收回視線,就聽邱白說道:「就聽小箏的,一起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明帝提問道:「那該怎麼玩呢?」
葉蔓看著桌子上的牌,「就比抽到的牌的大小吧?」
公孫翼接話,「牌最小的受罰!」
所有人都要圍著桌子坐,因為少了個石凳的關係,權箏就被慫恿著坐到靳皇腿上去了。
她倒是不扭捏,被邱白和公孫翼一慫恿就坐了上去。
在她沒注意的時候,靳皇的耳根微微泛著紅暈。
別人也沒注意,倒是眼尖的明帝給留意到了。
他眼眸微暗了下,手伸出去抽了張牌……
與此同時,權箏也伸出了手,她是最後一個抽牌的,因此能看到靳皇剛剛拿起來看的紅桃a,還有蘇然攤開的花牌,公孫翼的9,邱白的3,藍詩詩的2,還有葉蔓的花牌,就在她要攤開自己的牌時,明帝亮出自己的牌,黑桃a……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好想沒什麼問題問他,在邱白為緩和氣氛問出什麼來的時候,權箏搶先一步問道:「你恨我嗎?」
所有人都沒想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
對於公孫翼這個根本不了解真相的人來說,她的這個問題就有點莫名其妙了。
明帝妖冶的眼中籠罩著看不清的霧氣,很快,這霧氣全部散盡,他的嘴角緩緩的往上揚起,繼而淡淡的回應道:「恨……」
在他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靳皇周身布滿了冷氣,就在她準備追問的時候,明帝卻突然接著剛才的那個字,笑著說道:「什麼,權小姐有什麼值得我恨的?莫不是權小姐誤會我什麼了?」
權箏盯著他三秒,突然改變了畫風,勾著靳皇的脖子,嘻笑著說道:「恨我搶走了你們最親愛的三哥啊!以後啊,他就是我一個人的了!你們可不准背著我拐他去嫖風啊……」
其他人顯然被適應過來她畫風的轉變之快,邱白最先噗哧笑了聲,接話道:「我們可不敢!」
權箏哼了聲,警告似的瞪了眼靳皇,靳皇淡聳了下肩,這個不害臊的小女人,當著他這麼多兄弟的面說他是她一個人的,搞得誰會跟她搶似的,想到可能是因為明帝,他嘴角淺勾了下,他真是愛死了她對他的占有欲!
不過,最後那個嫖風……
他稍用了下力道捏了下她嬌軟的腰際,在她轉過來,責備似的對著他咬牙切齒的時候,他真想對著她嬌嫩的嘴唇狠狠的咬上兩口,他看起來像是那種會背著她去嫖風的男人嗎?難道他看起來不像那種專情的男人嗎?
明明他靳皇有她一個就夠了!
心,完全被她占據著。
身體,除了她,根本不會對任何人起反應!
他想嫖,也得有那個能力好嗎?
眾人看他倆簡單的對視都像是秀恩愛,在默默的吃了把狗糧後,有人催促,「還有人提問嗎?沒就洗牌了啊。」
靳皇將手裡的牌飛落在桌面上,「問吧。」
一看他也拿著最小牌,貌似幾個人都挺激動的,先是邱白,而後是明帝,然後是公孫翼,甚至連藍詩詩都有些蠢蠢欲動,邱白最先問道:「你跟小箏是初戀,能不能問下小箏最最吸引你的是什麼地方?」
權箏聽著他的問題,也偷偷的抬眼看著靳皇,很期待能從他嘴裡聽出什麼答案來。
靳皇順勢輕捏著她的下巴,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而後淡淡的反問,「外貌,性格?」
權箏聽著他的這個答案,明顯是有些不滿意,想著,她是不是就沒什麼地方能夠特別吸引他?想到他們之前貌似說過類似的話題,當時她不是還說他鐘的是她嗎?她便自信的問道:「說麼,說麼,是喜歡我天使的面孔呢,還是魔鬼的身材?」要不,怎麼鍾她呢?